
撿來的夫君他權(quán)傾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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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1評論第1章 大婚
離吉時已經(jīng)過去好一會兒了,,城外的百姓脖子都伸酸了,卻依舊沒有見著和親的隊伍出來,。
“皇帝不會反悔了吧,,畢竟是唯一的女兒啊......”
“可若是公主不去和親,,讓咱們平民百姓怎么辦啊,,這蒙人隨時都有可能出兵啊?!?
城外的百姓都沉浸在焦灼不安之中,,可宮里頭眾人的心情也不見得有多輕松。
站在隊伍最前邊的和親使瞧著眼前劍拔弩張的狀況,,抬手擦了擦汗津津的額頭,,撲通一下跪在地上,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一旁正抱著新娘的楚蕭大人,,支支吾吾的吐不出一句話出來。
周圍一片低沉的氣壓,,皇帝身邊的大臣相互對視用眼神探尋著,,可誰都不知道眼前的這一場鬧劇是怎么一回事,。
“楚愛卿,”皇帝沉著臉色開了口,,從聲音中不難聽出他此時的憤怒,,“這是和親,這關(guān)乎到了兩國戰(zhàn)爭是否能停止,,容不得你胡鬧,!”
楚蕭小心地將懷里的新娘放在地上,動作溫柔,,就好像懷中抱得是自己相愛多年的情人,。
周圍的大臣不由地在心里揣測,莫非,,這楚大人傾慕月禾公主,,所以才會在今日來搶親的?
可這群人確實是揣測錯了,。
楚蕭恭敬地拱了拱手,,道:“皇上,臣沒有胡鬧,?!?
說著便一把掀開了新娘頭上蓋著的喜帕,露出了新娘的面容,。
周圍的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滿臉寫著不可思議。
倒不是因為楚蕭在眾人面前掀了新娘的喜帕,,壞了成親的規(guī)矩犯了大忌,。
而是因為喜帕之下,并不是月禾公主,!
夏春昭瞇著已經(jīng)哭到紅腫的眼睛,,努力地適應著外界的強光,她的口被麻布塞住,,吐不出半個字出來,,只能用喉嚨嗚咽著,發(fā)出小獸一般的哀鳴,。嫩白的臉蛋上能看見清晰的掌印,,細白的手腕被麻繩緊緊的纏住,勒出了條條觸目驚心的血痕,。
口中的麻布被一只大手取下,,夏春昭大口地呼吸著空氣,初春的風還是略帶清冷,,微寒的氣流一瞬間充滿了肺部,,她立刻劇烈的咳嗽起來。
身旁的人輕輕的拍打著她的后背,,幫她順著呼吸,,夏春昭忽然感覺這觸感有些熟悉。她知道是這人救了她,,可當她感激地看向那人時,,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一時忘了呼吸,。
夏春昭沒想到原來楚蕭還活著,。
楚蕭一襲紫袍官服加身,頭戴黑錦玉冠,,陽光從側(cè)邊打在他的臉上,,顯得比兩年前更加的棱角分明,鬢若刀裁,,眉如墨畫,,一雙朗星寒光目緊緊地盯著她,那雙眸子里已是沒了當年的半分柔情,,只剩下這些年在宮內(nèi)摸爬滾打的陰狠,。
楚蕭整個人都散發(fā)著與原來格格不入的氣息,夏春昭不明白自己此時的心情究竟是開心還是害怕,,水潤的眸子閃著熒光,,果凍般的紅唇顫抖著,喉嚨微微泛出苦澀,。
“楚蕭......”
終究還是叫了出來,,夏春昭感覺自己廢掉了全身大半的力氣,一時手腳發(fā)軟,,直直地載向了地面,。
楚蕭眼疾手快地將夏春昭攬進懷里,眼睛中劃過一抹心疼,。
但僅僅只是一瞬,,再次抬眸時,依舊是高貴清冷的氣質(zhì),。
皇帝也認出來了夏春昭,一些在宮中當官當?shù)帽容^久的人也認出了夏春昭,,紛紛側(cè)目用眼神交流詢問著,,誰都不敢開口說一句話。
后排有一個入仕不久的官員,,小心翼翼地問著前邊一位年近稍長的大臣:“那個不是月禾公主,,那她是誰,,為何她在和親的花轎里?”
“她是夏軻二女兒,?!?
“夏軻?”
“就是前兩年被處死的那個輔國大將軍,?!?
那小官員恍然大悟,點了點頭,,默默地踮起腳尖,。
當今權(quán)傾朝野的御史大夫楚蕭,罪臣之女夏春昭,,還有皇帝的掌上明珠月禾公主,。
這可是一場千載難逢的好戲啊,!
“皇上,,這并不是月禾公主,自然是不能送到蒙國去和親的,?!背拰⑾拇赫丫o緊攬在懷中,語氣不卑不亢,。
皇帝其實是知曉月禾公主偷梁換柱這一事的,,但畢竟是自己唯一的寶貝女兒,他自然是舍不得女兒嫁給蠻橫的蒙人的,。所以當他無意知曉了月禾公主的計劃后,,他便一直佯裝不知情,想著等婚結(jié)完了,,即便是有人發(fā)現(xiàn)了,,也不敢妄論此事。
可他確實沒有料到此事會被楚蕭知曉,,楚蕭還會當著眾人的面子揭穿這件事,。
就算他此時再舍不得女兒,他也沒有辦法再包庇下去了,。
皇帝沉著臉,,吩咐手下的人趕緊在宮殿中搜查,將月禾公主帶過來,。
懷里的姑娘依舊在止不住地顫抖,,楚蕭見人已經(jīng)救出,便告辭道:“皇上,夏姑娘似乎嚇得不輕,,臣先帶她下去了,。”
“慢著,!”皇帝急急地喝道,,到底還是心有不甘,可當著諸位大臣的面,,他這個做皇帝的又能說什么,?
“楚愛卿,朕倒是十分好奇,,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楚蕭背對著皇帝,風卷起了夏春昭身上火紅的衣襟,,與楚蕭的官服糾纏在一起,。
“皇上,實不相瞞,,我與夏姑娘有婚約,,這些天我一直都尋不到夏姑娘。后來才得知新娘竟已被人換掉了,,便急急前來阻止,。”
皇帝愣住了,,周圍的大臣愣住了,,被攬在懷里的夏春昭也愣住。
難怪萬年冰山楚大人一直都未成親,,原來是已經(jīng)有婚約了呀,!這夏春昭雖然是罪臣之女,可這身段模樣可都是一等一的好,,當年百花宴驚鴻一舞不知迷倒多少世家公子,。
這郎才女貌倒也是般配,只是......眾人再次將目光投向皇帝,,皇帝陰沉著一張臉,,眼神里有著壓不住的怒火。
大臣紛紛低頭,,替楚大人捏一把冷汗,,這得罪的可是皇上啊,這揭發(fā)的可是月禾公主??!
楚蕭大人還真是......為愛勇氣可嘉呀,!
***
楚蕭抱著夏春昭一路無言,,疾步走到了承恩宮,,一腳踹開了寢殿的門,將夏春昭放在床上,,轉(zhuǎn)身就要走,。
“楚蕭!”夏春昭眼疾手快,,死死地攥緊楚蕭的衣角,,生怕他再消失不見了。
她有好多話想問,,可一瞬間所有的情緒都堵在了心口,,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承恩宮住著,?這些年你去哪了?”
她方才聽見大家都叫他楚大人,,夏春昭如此聰慧,,心中早已了然。
想必那位被皇帝相當器重,,年紀輕輕便官拜三公,,封為御史大夫的楚大人,便是楚蕭吧,。
楚蕭沉默了一瞬,,開口道:“方才我在皇帝面前并不是逢場作戲,三日后我便來娶你,?!?
夏春昭愣住了,還來不及說話,,聽見動靜的柳青就跑了進來,,看見了一身官服的楚蕭后,也是一臉震驚,,呆呆地說不出話,。
“柳青,照顧好你家小姐,?!背挼囟谕旰螅戕D(zhuǎn)身快步離開,。
只留夏春昭一人呆愣在床上,。
他說什么,?會娶她?
***
五月初八,,風和日麗,,宜嫁娶。
夏春昭安靜地坐在鏡子前邊,,柳青正在幫她貼著花鈿,。
鏡中少女的容貌姣好,烏黑的秀發(fā)全部梳上了頭頂,,烏云堆雪一般盤成了鳳飛發(fā)髻,,兩邊以紅色寶石作以點綴,一直延伸到發(fā)尾處,。發(fā)髻的后邊插著金步搖,,垂下來的珠飾若有若無地劃過少女細長的脖頸。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輕聲問道:“柳青,,我好看嗎?”
柳青調(diào)整了一下夏春昭頭上的鳳冠,,笑道:“我們家小姐最美啦,,楚蕭...楚大人肯定會疼你的!”
“柳青,,”夏春昭嘆口氣道:“楚蕭,和原來完全不一樣了,?!?
兩人正說著話,屋門被推開了,,靜妃面上含著笑走了進來。
“靜妃娘娘,?!毕拇赫堰B忙起身行禮,。
“好孩子,,”靜妃扶起了她,,細細地端詳著夏春昭的面龐,“這打扮起來,,果真還是漂亮,,到有幾分當年百花宴的味道了,。”
“娘娘,,這些年在宮中,,承蒙您的關(guān)照了?!毕拇赫迅屑さ乜粗o妃,,再次彎腰行禮,。
“我第一眼見你就覺得你這孩子乖巧,,無奈也是個身世凄慘之人。本宮的權(quán)力著實有限,,這次若不是楚大人出手幫忙,,你也許已經(jīng)......”靜妃輕嘆了一聲。
“雖說我不清楚你與楚大人之前有何過往,,但現(xiàn)如今楚蕭也算是權(quán)傾朝野,,可與司馬軒抗衡的人物了,想必娶你也是為了更好的保你,。”
“嗯,,我都明白的?!毕拇赫训皖^輕輕地應了一聲,。
外邊傳來了迎親的喜樂,應是迎親的隊伍已經(jīng)來了,。
柳青手忙腳亂地拿起喜帕蓋在夏春昭頭上,,攙著她往外走。
“去吧,,好孩子,。”靜妃笑著看著夏春昭的背影,,她至今無子女,,如今看著夏春昭出嫁,竟感覺就像是自己的女兒要嫁了一般,,忽然有些感慨,。
數(shù)十里紅妝浩浩蕩蕩的從街頭排到了街尾,就連迎親道路上樹上都系滿了無數(shù)條紅綢緞,。
早早的,,城里邊便將迎親的道路空了出來,,百姓們在路邊圍成一堆,大家都翹首踮足,,簇擁觀望的場景絲毫不亞于皇家婚禮,。
雖說公主和親逃婚這樣的丑聞并未傳出,可百姓們對這場婚禮的關(guān)注度依舊很高,。
畢竟夏春昭是京城第一美人,即便是家族落魄,,也是落魄的美人,。
自古英雄救美之事就容易被人津津樂道,如今盛極一時的御史大人不懼仕途受損,,迎娶落魄美人,,百姓不免對這檔子事情充滿了好奇與興奮。
迎親隊伍中的抬轎夫步子很穩(wěn),,可不知為何夏春昭的心跳卻十分慌亂,。
迎親的隊伍一路浩浩蕩蕩,到了楚府門口,。
楚蕭早早地等在了外邊,。
柳青掀起了轎簾攙著夏春昭下轎。
楚蕭緊緊抿著唇,,視線落在了大紅喜袍之上,,樣式很復雜,層層疊疊的,,可穿在她身上,,去看不出任何累贅之感,腰身纖細,,步步生蓮,,宛如牡丹花中的仙子。
夢過多次的場景今日終于實現(xiàn)了,,楚蕭忽然有些覺得不真實,。
旁人永遠都不會知道,那日楚蕭截下轎子時內(nèi)心是多么的慌亂,,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按部就班的進行,,唯獨夏春昭,他控制不了,。
但不管如何,,他終于還是娶到了她。
他上前牽住了她的手,,玉指纖纖,,他緊緊地將她攥緊,,生怕一松手就不見了,。
拜完天地后,,新娘被送去了婚房,,楚蕭忙到亥時才得以脫身。
婚房里一片旖旎的紅光,,窗欞上貼著大紅的喜字,,一對龍鳳燭安靜的燃燒,夏春昭頭戴喜帕,,安靜的坐在床邊,。
楚蕭慢慢的靠近,探出手揭開了喜帕,。
夏春昭自幼就生的極美,,而此刻的她,卻不是從前那般不施粉黛的模樣,,黛眉輕染,微點唇降,,眼角處貼了艷紅的花鈿,,此時那雙眼正盯著他,平時的嬌美成了如今嬌媚的模樣,,楚蕭的喉結(jié)不動聲色的動了兩下,。
他轉(zhuǎn)身去尋那龍鳳鎏金酒壺,斟了兩杯喜酒,,將酒遞了上去,。
夏春昭沒接,眼角微微泛著紅色,,“楚蕭......”
“該喚夫君了,。”楚蕭忽然溫柔的笑了笑,,那笑她及其熟悉,,當年,他也是整日這樣溫柔的對他笑,。
現(xiàn)在他又這樣對她笑了,,真好。
“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當年不是…”
他俯下了身,鼻尖緊緊地貼著夏春昭的鼻尖,,夏春昭立刻住了嘴,,面頰上泛起了嬌嫩的紅,。
“阿昭,你信我,?!?
他飲下一杯,又將另一杯含在口中,,湊了上去,,含住了那一抹嬌艷。
夏春昭瞪圓了眼睛,,醇香的酒被一口一口的渡了進來,,她此刻頭腦昏昏漲漲。
熾熱的呼吸悉數(shù)噴灑在脖頸,,眼前的楚蕭溫柔又狂野,,桀驁又尊貴。
完全沒了半分當年青澀的模樣,。
“楚蕭......”她輕輕喚著他,,就像當年一樣。
“嗯,,我在,。”他低沉地回應道,,就像當年一樣,。
可到底還是不一樣了,如今的他,,可是權(quán)傾朝野的御史大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