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權(quán)臣夫人不好惹
最新章節(jié)
書友吧 7評論第1章 詔獄
北鎮(zhèn)撫司。
宋銘靠坐在椅背上,,窗子里射進來的陽光恰好照著他的側(cè)臉,。這張側(cè)臉是真好看,眉峰清俊,,鳳眼狹長,,高挺的鼻梁,薄削的唇,,棱角分明的骨相,,下頜微揚著,氣勢逼人,。
他對面滿是血污的鐵鏈吊著的是一對父子,。兒子頭歪在一邊,褲襠處鮮血淋漓,。父親則在歇斯底里的叫喊:“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宋銘,,你這是草菅人命,,我為官清正,與你無怨無仇,,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宋銘一張俊臉一半在明一半在暗,扯著嘴角嗤笑,,用他那修長的手指敲了敲面前的案幾,“陶大人,,你還是乖乖地招認了吧,,令公子也可以少受些皮肉之苦,早些上路,!”
陶維德涕淚交錯,,就在剛剛,他唯一的兒子,,被面前這心狠手辣,,臭名昭著的人,變成了太監(jiān),。
進了錦衣衛(wèi)詔獄,,想活命肯定是妄想。可宋銘分明是想利用他誣陷攀咬不相干的人,,他信奉佛祖,,自己生死暫且不談,若是干下這缺德事,,下了地獄輪回,,來世只能當畜生。他對著昏迷的兒子大喊:“峰兒,,終歸是一死,,有爹陪著,你別怕,?!?
與其說是喊給兒子聽,倒不如說他是喊給自己聽,。
“好,!有骨氣!”宋銘拍了拍手,,候在一旁的番役將陶維德兒子衣裳一扒,,從爐子上拎起一壺燒得咕咚冒泡的滾水往他身上慢慢淋上去。本已昏死過去的人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綿長不息,,那聲調(diào)足以讓膽小之人起一身雞皮疙瘩,。他白晰的皮肉瞬時緋紅起泡,牢牢吊住的手腳死命掙扎,,身體扭成一個詭異的模樣,。
在那凄厲的慘叫聲中,番役立刻又拿起釘有鐵釘?shù)乃⒆釉谒厍坝昧σ凰?,連皮帶肉掉了一大塊,,血淋淋地染紅了大片肚皮。
掌刑的番役嘖嘖道:“這細皮嫩肉的,,我還沒使勁呢,!”
“啊……啊……爹……好疼啊,我受不了……讓我死吧……讓我死吧……”兒子近乎瘋狂的慘叫聲剜人心肝,,身上的傷更是觸目驚心,,令陶維德幾近崩潰,他一個文官,,他兒子從小到大沒破過一點油皮,,哪里受得了這等酷刑。
眼看那番役又要潑滾水,,繼續(xù)刷,,兒子凄厲的慘叫還沒停,,他無法想象那是什么樣的痛苦,“宋銘,,你有本事沖著我來,,你傷害一個孩子,算什么本事,?”
宋銘也不跟他打嘴仗,,揮了揮手,番役自然曉得該怎么做,。拿起沸騰的水壺,,又開始慢慢澆。
兒子撕破喉嚨的嚎叫讓他的心滴血,,“住手,,你快住手,別澆了,!”陶維德目眥欲裂,,又不能替兒子受罪,老淚縱橫,。
“爹……啊……殺了我啊……啊……”這可怕的嚎叫,,徹底打垮了陶維德。他實在忍不下心看著兒子繼續(xù)受煎熬,,咬著后槽牙道:“好,!我認,我全都認,,宋大人,,求你給他個痛快吧!”
宋銘把頭一偏,,身后的鐘淮立即拿了認罪書,,讓他簽字畫押。
陶維德的雙手被解開,,顫抖著在認罪書上寫上自己的名字,,又按上朱砂手印。至于認罪書上羅織的罪名,,他沒必要細看。
宋銘拿了這份認罪書,,精致的俊臉閃過一絲涼涼的笑容,,他站起來,抖了抖前禁的褶皺,,暗紫色的飛魚服肩上繡有金蟒,,陽光灑在上面,,反射出點點金芒,他身形頎長挺拔,,靜靜站在那里,,就有一股逼人的氣勢。
他挑眉撇了陶維德一眼:“你說與我無怨無仇,?可記得十二年前,,我父親被人栽贓污蔑,案件重大,,干系我宋家一百六十多條人命,,有個人求到你那里,求你站出來作證,,你明明知道真相,,卻將手里的證據(jù)悄悄毀滅,因為事不關(guān)已,,因為懼怕強權(quán),,龜縮躲藏,這就是你所謂的清正,?”
陶維德一時怔住……
“送陶大人父子上路吧,。”
鐘淮領(lǐng)命,,打了個響指,,兩名番役上前,將陶維德和他兒子的頭分別一扭,,只聽咔嚓兩聲,,立時斷了氣,陶維德兒子的哀嚎也戛然而止,。
宋銘出門,,帶了一隊緹騎,迅速入宮面圣,。一個時辰后,,緹騎將內(nèi)閣首輔楊獻帶回了北鎮(zhèn)撫司。
楊獻已有六十多歲,,身上還穿著一品官服,,絲毫沒有懼怕之意,被兩個番役押著,,嘴里不服地叫囂:“宋銘,,老夫是三朝元老,家中還放著太祖御賜的丹書鐵券,,就連皇上也要給老夫幾分面子,,你個黃口小兒,,敢動老夫一根汗毛?”
宋銘漫聲吩咐道:“把他官服扒了,?!?
番役動手粗暴,楊獻掙扎著:“宋銘,,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宋銘斜靠著椅背坐著,,右手習慣性的敲著案幾,,淡淡地開了口:“去把潘小刀叫過來?!?
番役領(lǐng)命去叫人,。
楊獻大驚,潘小刀是錦衣衛(wèi)中一個專給人行千刀萬剮刑罰的小百戶,,其手藝代代相傳,,能把人全身肉剮沒了,人還不斷氣兒,。
番役不需他吩咐,,把人吊在了剛剛陶維德吊過的地方,旁邊還有未干的血跡,。
楊獻心知不好,,稍稍軟了語氣,開始辯駁:“宋銘,,當年你父親受人栽臟污告貪墨振災(zāi)糧,,我也是一時被人蒙蔽,這中間陷害你父親的另有其人,,你豈能怨怪我,?”
“楊大人說的什么話?此回抓捕你,,乃稟公行事,,與我父親的案件有何干系?”
楊獻愣了一愣,,又問他:“那你說說,,你今日為何抓捕我?”
“這就要問楊大人你做過什么虧心事,?”
“哼,!老夫行得正坐得端,何曾做過虧心事,?”
宋銘笑了笑,,他們宋家的案子雖已平反,不過殺了幾個替罪羊,,楊獻這個幕后真兇一直逍遙法外,,他身為錦衣衛(wèi),查案子是他的看家本事,,究竟是誰在背后陷害,,他一清二楚,沒有證據(jù)不要緊,,給他羅織點其他罪名,,照樣要他的命,正好讓他也嘗嘗被人誣陷,,連累妻兒老小,,是個什么滋味。
修長的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等著潘小刀到來,,心中盤算著,怎么才能讓這老狐貍認罪,,讓他三族至親一個也跑不了,。
大約過了兩刻鐘,矮胖肥圓的潘小刀便來了,,上前給宋銘行禮:“大人,,今日有貨?”
宋銘朝楊獻一指,,楊獻見了潘小刀,,頭皮發(fā)麻,梗著脖子道:“宋銘,,你這是何意,?你雖有拘傳駕帖,也不能對我濫用刑罰,,我究竟犯了何事,,你倒是說出個子丑寅卯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