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因為學(xué)習(xí)好,，長得好看,，被男同學(xué)羞辱欺負。

男同學(xué)媽媽更是囂張跋扈的把我推倒,。

老公氣勢洶洶地去學(xué)校替女兒出氣,，回來卻風(fēng)輕云淡的對我說肇事者還小不懂事，讓我不要小題大做,。

他態(tài)度轉(zhuǎn)變之大,，讓我不知所措。

直到女兒偷偷告訴我,，她看到爸爸與那個男同學(xué)的媽媽抱在一起哭,。

1

成績優(yōu)秀的女兒，這學(xué)期開始厭學(xué)了,。

問她原因怎么都不說,，我以為是青春期的叛逆。

直到我在手機上看到了一段喬喬被男生欺負的視頻,。

我是一路流著眼淚到學(xué)校的,。

學(xué)校方面也知道事情鬧大了，那幾個男生的家長也都來了,。

對我或是真心,，或是虛偽的道歉。

只有那個戴棒球帽的男生媽媽,，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女人三十出頭,，長得很妖艷。

她用涂著紅指甲油的手指捂著打哈欠的嘴：“有什么大不了的,？孩子不懂事,，鬧著玩罷了，沒必要大驚小怪的,，巴巴的把我喊來,，真有意思?！?

我沒想到對方是這樣的態(tài)度：“孟彬彬媽媽,，你兒子是在耍流氓！”

女人笑了：“碰瓷??？不過是小孩子開玩笑罷了。我兒子那么單純,，能有什么壞心眼,？說不定還是你女兒主動的呢?！?

我出離憤怒了,，扭頭看著臉色尷尬的教務(wù)主任：“我要報警！”

教務(wù)主任搓著手：“喬喬媽媽,，你別激動,，最好咱們還是內(nèi)部解決。鬧大了對誰影響都不好,?！?

他又看著那個女人：“孟彬彬媽媽，你也是的,！這孩子必須得加強教育了,！”

女人卻大叫了起來：“報警？想訛人??！告訴你我懂法的！”

孟彬彬也在辦公室里面,，之前一直沒出聲，此時聞言嘿嘿笑了起來：“要是報警,，我就把手機里其余的照片也傳到網(wǎng)上去,。”

我從沒有想到,，會在一個初中生的臉上看到如此邪惡的笑容,？

讓我不寒而栗,。

一向理性的我，此時腦海中只剩下了四個字“以暴制暴”,！

我不是法學(xué)家,，說不清楚這樣的法律有沒有道理。

我只知道,，當法律不能為女兒做主時,，女兒唯一的依靠就只有她的父母！

辦公桌上有一個臺燈,，我抄起來,，狠狠的砸向了孟彬彬。

他靈活的躲開,，沖我扮著鬼臉：“嘿嘿,，沒打著！”

抓狂的我還在四處尋找武器的時候,，孟彬彬的媽已經(jīng)惡狠狠的把我推倒,。

我的腳扭了。

在校醫(yī)室治療的時候,，我流著眼淚把事情告訴了老公方凱,。

方凱在電話里暴跳如雷。

他雖然與我感情一般,，但對女兒一直不錯,。

“王八蛋！欺負我女兒,？你在那等著,，我馬上就來！我要弄死那個小兔崽子,！”

聽著老公想要殺人的口氣,，反倒是之前沖動的我恢復(fù)了理智：“你別激動，現(xiàn)在女兒的安危最重要,！那小子手機里有女兒的照片,，一定不能讓照片傳出去啊,！”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讓那個小崽子付出代價,！”

老公狠狠的掛上了電話。

“喬喬，你去校門口等著你爸,，讓他別沖動,。”我對一邊流著眼淚的女兒吩咐,。

女兒出去了,。

一個小時后，女兒回來了,，扶著步履蹣跚的我走出了校醫(yī)室,。

“你爸呢,？”

“開車送孟彬彬媽媽走了,。”

“你爸把那個女人打傷了,？傷得重不重,！”這是我腦海中第一個想法。

“沒有,，爸爸讓我算了,，不要再計較?！?

女兒的聲音中都是委屈：“我還看到爸爸在車里抱著孟彬彬的媽媽哭……媽,，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傻在了當場,。

2

拖著扭傷的腳踝,，打車帶著女兒回了家。

老公方凱卻像是失蹤了一樣,，音信全無,。

手機也關(guān)了機。

我來到了書房,，打開了書架后的一個暗格,。

這是老公的秘密花園，他以為我不知道,。

我只是裝作不知道罷了,。

每個人都有秘密。

即使愛得再轟轟烈烈的戀人,，也應(yīng)該有屬于自己的空間,。

何況是我和方凱這樣平淡的夫妻。

我們的婚姻就是搭伙過日子,。

我從不奢望他像是偶像劇里的男主那樣,，對我癡心一片,。

天天做蠢事，說情話,。

我只是希望他能成為一個忠誠的老公，一個稱職的父親,。

我對自己也是一樣的要求,。

當一個賢惠的妻子，一個合格的母親,。

婚后這么多年,，他勉強及格了。

但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卻讓我齒冷,。

這是我第一次主動打開這個暗格,，里面有2張銀行卡，一個老舊的手機,，一本發(fā)黃的日記,，以及一本厚厚的相冊。

相冊里,，都是老公與一個女人的親密合影,。

正如我猜測的那樣，正是孟彬彬的媽媽,。

那個潑婦,！

從日記里我知道，她叫孟柔,。

是老公的大學(xué)同學(xué),，初戀。

是他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日記里,，都是老公各種傷春悲秋的煽情文字。

原來在十幾年前,，就已經(jīng)有“舔狗文學(xué)”了,。

甚至有一封他自己寫的遺書。

因為孟柔與別人好了,，是一個有錢男人,，老公想過要為情自殺。

但最后為什么沒死成,，日記里倒是沒說,。

看日記的日期，這十幾年里,，老公與孟柔沒有再聯(lián)系過,。

但被初戀甩了這事,，一直是老公的一個怨念。

也是他努力掙錢,，打拼事業(yè)的動力之一,。

原來在每個成功男人的背后，真的都會有一個女人,。

卻不一定是他的妻子,。

可現(xiàn)在孟柔又出現(xiàn)了。

于是老公絲毫不在乎這個女人的孩子就是欺負女兒的兇手,，撒著歡奔赴去了,！

果然正應(yīng)了那句歌詞，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3

女兒已經(jīng)睡了。

眼角還帶著淚痕,。

她已經(jīng)是初中生了,，懂得很多事情。

方凱的態(tài)度對女兒來說,，是更大的傷害,。

晚上十一點，方凱才一臉不舍地回到了家,。

他的眼睛是紅的,，說話還帶著鼻音，看起來也哭過,。

見到我坐在客廳等他,，方凱的臉上有一剎那的慌亂。

“公司……公司臨時有事……”

“可喬喬說是你送那對母子回去的,?！?

“呵呵，大家都是同學(xué),，不要傷了和氣,。”

方凱不自然地笑,，目光不對我對視,。

“同學(xué)？和氣,！”

我拿出了那段手機里的視頻展示給方凱：“看看那個小畜生對你女兒做了什么,！你不是說要為女兒出氣報仇的么？我當然不希望你成為一個替女殺人的罪犯,！但我也沒打算讓你去當不要錢的司機,！去做和稀泥的和事佬,！”

我不想吵醒女兒，所以這段話的聲音不高,，但我是一個字一個字用牙咬著說出來的,。

我相信方凱不會漏聽一個字。

“許潔,，你不要這么斤斤計較好不好,？那還是一個孩子，不懂事的,！我們大人不能和小孩一般見識。我和他媽媽都已經(jīng)批評他了,，彬彬也知道錯了,，你就不要再追究了可以么？把事情鬧大了,，對喬喬也不好,。我聽說你白天還要打彬彬？太沒風(fēng)度了,！大人欺負孩子會讓外人笑話的,。行了，我累了,，這個事情就到此為此吧,。”

方凱很自然的用了“我和他媽媽”這個代詞,。

很親熱的管那個小畜生叫“彬彬”,。

卻說我是斤斤計較。

指責(zé)我不該動手,，就差罵我是潑婦了,。

他完全沒有問我腳傷的意思，也沒問一句喬喬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我笑了：“方凱,，那個孟柔是你的初戀吧？因為那個小畜生是你老情人的兒子,，所以舍不得了,？你知道自己現(xiàn)在在吃里扒外么！你怎么面對女兒,！”

方凱愣了,，顯然沒想到我已經(jīng)知道了這個秘密。

他突然跑進了書房,，再出來時,，已經(jīng)是一臉羞憤地看著我：“你好卑鄙,！誰允許你翻我東西的？”

“我卑鄙,？我再卑鄙也沒有賣女求歡的你卑鄙,！”

我已經(jīng)懶得再和他說什么。

“今晚你睡客房,，明天我就報警,。雖然親爹指望不上，但我也不信這世界上沒有個說理的地方,！”

“許潔,，你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柔柔不追究了,！你還鬧會讓柔柔生我氣的,！”

4

一句話從老公的嘴里脫口而出,。

仿佛冰雨,，澆滅了我對這個男人所有的火焰。

“不要,！”

“不要碰我,！”

女兒的臥室里傳來了凄厲的哭喊。

我顧不得再與方凱理論,，拖著傷腳,，踉蹌著沖進了女兒的臥室。

喬喬沒醒,，但她在哭,。

一定是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

她雙手緊緊抓著被子,，身體打擺子一樣顫抖,，眼淚把枕巾都打濕了。

我一把抱住了女兒：“喬喬別哭,，喬喬別怕,，媽媽在這，媽媽在這,！”

讓女兒別哭,，我自己卻已經(jīng)淚流滿面。

跟著進來的方凱想要說什么,。

“滾出去,！”

此時此刻，我的內(nèi)心真有了殺人的沖動,。

把那個孟彬彬千刀萬剮我都不解恨,！

一個小時后,，喬喬醒了又睡了。

我出了女兒的臥室,，看到方凱坐在沙發(fā)上抽煙,。

那吞云吐霧、愁眉不展的樣子,，可以去拍文藝片,。

“女兒怎么樣了？”他啞著嗓子問,。

“你還打算放過那個小畜生,？”

“得饒人處且饒人！”

方凱抓住了我的手,，語調(diào)誠懇,。

我甩開了他的手，冷冷看著這個朝秦暮楚,、首鼠兩端的男人。

“我不想聽你的那些廢話,！還是個孩子,？不計較？喬喬也是個孩子,！如果我們父母都不在乎,，還有誰在乎她？她也沒有成年,，她現(xiàn)在需要監(jiān)護人的保護,！你我就是她的監(jiān)護人！是她的依靠,！她不是孤兒,！不是可以任由人作踐的野草！”

方凱搓著手：“許潔,，剛才我是失言了,！其實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想把事情鬧大也是為了喬喬好,！咱不說警察來了,，無非也就是批評教育。就說那時候警察是不是得仔細調(diào)查,？是不是得錄口供,？是不是得追問那些細節(jié)？這不是讓女兒受二次傷害嗎,！現(xiàn)在網(wǎng)上那些視頻已經(jīng)給女兒帶來這么大的壓力了,，你還想我們的左鄰右舍都知道喬喬被人欺負了么,？學(xué)校的人已經(jīng)找網(wǎng)監(jiān)了，正在刪除那些視頻,，我們就讓事情過去吧,。”

我沉默了,。

“現(xiàn)在喬喬不過就是被騷擾了,，其實沒吃什么大虧?？芍肋@事的人要是多了,，不知道會傳出什么難聽的閑話呢！我知道你生氣,，你需要冷靜一下,，我們都要理性一點！情緒解決不了問題,！我們得為喬喬考慮,！”

老公繼續(xù)苦口婆心地勸我。

我咬了咬嘴唇,。

雖然方凱的話很難聽,，但也不是全無道理的。

這個社會對女人,，始終存在著偏見與惡意,。

不論是性侵、潛規(guī)則還是公交色狼,，每當新聞發(fā)酵,，都能在評論區(qū)里面看到“受害者有罪”的評論。

“是不是你衣著暴露了,？”

“是不是你賣弄風(fēng)騷了,！”

“為什么不騷擾別人,，光騷擾你,？”

“男人要不是被逼的沒辦法，也不會走極端,?！?

三人成虎,、人言可畏！

流言是殺人不見血的刀!

這樣的事情,，不只是發(fā)生在阮玲玉自殺的那個年代,！

就像是這幾天，網(wǎng)上的那個新聞。

一個女子在公共廁所被毆打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結(jié)果在網(wǎng)絡(luò)上，“受害者有罪論”又甚囂塵上,。

有人搬出“蕩婦羞辱”的論調(diào),，指責(zé)受害者衣著暴露，被打活該,。

病床上的受害女子,，還得發(fā)文澄清：“出事當天穿的是高領(lǐng)毛線連衣裙，裙長至膝蓋,，還穿了肉色打底褲,。”

并未衣著暴露,，希望網(wǎng)友口下留情,。

看到我的猶豫，方凱趁熱打鐵：“你想啊,，要不是網(wǎng)上有這個視頻,，咱們都不知道喬喬被欺負的事。她寧可不上學(xué),，也不想對我們父母說,，就是不想讓外人知道呢?！?

我終于放下了要報警的手機。

“方凱,，我希望你說的這些是真的為女兒考慮,，而不是為了袒護你的初戀。夫妻沒有血緣關(guān)系,，可以說散就散,，但喬喬是你的親生骨肉！你可以不愛我,，但你不能不愛女兒,！那是你義不容辭的責(zé)任！”

“許潔,，你說什么呢,？我當然是為了女兒！不錯,，我承認柔柔確實是我的初戀,，但這都過去十幾年了，早就翻篇了，你不要疑神疑鬼的,，我和她是清白的,。”

方凱在努力解釋他與孟柔的關(guān)系,。

說實話,，現(xiàn)在我心中女兒才是第一位的。

我已經(jīng)沒什么心思去思考老公的風(fēng)流韻事了,。

“我不管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但你必須保證那個小畜生不能再欺負喬喬！”

“肯定不會了……你別小畜生小畜生的喊,，其實彬彬那孩子本性不壞的,，哎，他就是在單親家庭長大,，缺少關(guān)愛這才有些頑劣……柔柔一個女人把孩子拉扯大也不容易啊,。”

方凱的話里面都是感慨,。

充滿了對孟柔母子的同情與憐憫,。

而我當然不會去同情這對母子。

單親媽媽,？

怪不得方凱就像是叫春的貓,，發(fā)情的狗一樣上躥下跳！

“我保證以后少和她來往,！除非她真的遇到了什么困難找我,。”

方凱畫蛇添足,、狗尾續(xù)貂地說,。

5

晚上我失眠了。

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知道我的婚姻已經(jīng)遇到了危機,。

男人遇到了初戀，就像是老房子著火一樣,，烈火燎原,，很難撲滅。

我不知道方凱的身體有沒有出軌,。

但他的心一定已經(jīng)意馬心猿,、蠢蠢欲動。

我怎么辦,？

離婚么,？

說著容易，其實很難。

不是我對方凱有多么深的感情,，離開他我活不了,。

我已經(jīng)過了對愛情癡迷的年紀，現(xiàn)在考慮的都是柴米油鹽的現(xiàn)實問題,。

我有自己的工作,，經(jīng)濟上我可以養(yǎng)活自己。

但要是離婚了,，我擔心女兒的撫養(yǎng)權(quán)問題,。

擔心女兒的心理問題。

她是一個脆弱的女孩,，剛剛受了欺負,，現(xiàn)在又要面臨家庭的破碎么？

我擔心她因為內(nèi)向的性格,，不肯把痛苦表現(xiàn)出來,，再抑郁自閉了。

正如方凱說的那樣,，單親家庭的孩子,，在成長過程中總會遇到更多的問題。

之前我看新聞影視劇,，總有女人為了孩子不離婚,。

或者總是等到孩子高考結(jié)束再離婚。

委曲求全,、忍辱負重,。

打落牙齒往肚子里咽。

我經(jīng)常笑那些女人很蠢,。

結(jié)果事情發(fā)生在了自己的身上我才明白,，那些女人不是蠢，只是需要牽掛的人太多,。

在家庭中。

男人就像野馬,，一旦放開了韁繩,，就會肆無忌憚的撒歡，偷吃其他牧場的水草,。

女人就像是驢,，是有“戶口”的“馬”。

她的負擔太多,，根本就沒有任性的資本,。

因為想著這些，我到后半夜才睡,。

在睡覺之前，我給自己定了一個底線,。

我的底線就是方凱的底褲。

他可以對孟柔臉紅心跳,，沒羞沒臊,、沒皮沒臉,。

但他不能脫下底褲。

否則,，我連自欺欺人,，維持這段婚姻的理由都沒有了。

但為了有備無患,，我還是在第二天就聯(lián)系了一個離婚律師,。

咨詢離婚的事宜。

我這才知道,，原來現(xiàn)在離婚需要冷靜期了,。

我覺得大可不必。

結(jié)婚才需要冷靜期,。

因為女人只有沖動了才會結(jié)婚,。

可一旦決定離婚，肯定是經(jīng)歷了比一個月更長的輾轉(zhuǎn)反側(cè),、夜不能寐,、痛苦糾結(jié)、抓心撓肺,。

她不用再冷靜,。

因為她的心早已經(jīng)涼透了。

讓我安慰的是,，網(wǎng)上的視頻真的沒有了,。

女兒也慢慢恢復(fù)了正常。

孟彬彬被調(diào)到了其余的班級,。

我不管再忙,，都會車接車送喬喬上學(xué)放學(xué)。

甚至是午休,，我也會開半個小時的車趕到女兒的學(xué)校門口,，領(lǐng)喬喬在學(xué)校附近的小餐館吃完飯,，再火急火燎的趕回單位。

就在事態(tài)漸漸風(fēng)平浪靜的時候,，波瀾又起,。

因為周末的晚上，方凱居然把那對母子帶回了家,！幸好女兒去了外婆家,，要不然我都不知道她會如何面對這個場面！

當我打開房門時,，孟柔正安安穩(wěn)穩(wěn)地坐在沙發(fā)上,。

她不但剛剛洗了澡，頭發(fā)濕漉漉的,，還穿著我的睡衣,，踩著我的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