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秦熙,。”

“年齡,？”

“21,。”

“年齡??？”

“18,。”

“我再問你一遍,，年,！齡！”

“……”

她記得有人告訴她,，如果一個人在初次見你的時候就臉紅,，那你多半是他喜歡的那種類型。

可此時此刻面前這個男人,，雙目圓瞪,，面頰漲紅，手中的筆被攥的咯吱咯吱直響,。秦熙可以肯定,，這不是所謂的一見鐘情。

“就是18,?！?

她似笑非笑，無所謂地攤攤手,。憑那警官愛信不信,，她的年齡，問就是十八,。

對面的男人終于忍無可忍,，“啪”得一把拍在桌子上，站起來怒視著她：“你當這里是什么,？菜市場嗎,？憑你想說什么就說什么！,？”

秦熙的大眼睛忽眨忽眨,，扮的無辜又楚楚可憐：“警察叔叔，干嘛那么兇,？你嚇到我了,！”

話雖這么說，可看她的樣子,，分明沒有半點害怕的神態(tài),。

人人都說，嚴隊是“高冷臉”,，那精致的眉眼之間給人一種天生的疏離感,。再加上他向來就不茍言笑，隊里沒有人不畏他三分。

刑偵處沒有他嚴岑審不了的嫌疑人,。

奈何他的一世威嚴今天就要折在秦熙這個小丫頭身上,。

“好，你要是想耗著,，我有的是時間陪你,。”

他干脆扔了筆,，也不去記錄秦熙張口即來的滿嘴胡話,。

她穿得一身不像話的抹胸裙，裙擺短得快要遮不住下身,，那姣好的身材暴露無遺,。她的臉上也畫了濃妝，烈焰紅唇放在審訊室幽暗壓抑的燈光下,，顯得有些詭異,。

這是夜總會女服務(wù)員們統(tǒng)一的著裝，說是服務(wù)員,，其實就是陪客,，有些毫無底線的服務(wù)員們還會答應(yīng)客人們的無理要求。

她才多大,？十五,？十六？至多也不過十八歲,。這樣的年紀本該待在校園里,，與課本為伴，憧憬自己的未來,。而她卻混跡在那樣的場所,，做著為人不恥的勾當。

秦熙看了看表：凌晨三點,。

自己還答應(yīng)了嚴皓錫今天跟他回家吃飯，如果不在早上六點之前離開警局,，恐怕時間上就要來不及了,。

她想了想，決定還是先服個軟,。于是嘻嘻笑起來：“我哪兒敢耽誤您的時間呀,？您問，我仔細答就是了,！”

“那好,。”

警官重新坐回椅子上，沒有去撿筆：“年紀輕輕,，為什么去夜總會工作,？”

秦熙：“為了活著咯?！?

警官：“做別的工作不能活著嗎,？”

“不能咯?！?

秦熙聳聳肩,，挑眉看向他。顯然她不是很樂意回答這個問題,，有些不耐煩地道：“警察叔叔,，你能不能問問和本案有關(guān)的問題？”

“好,?！本僖а狼旋X，強忍下心頭想要揍這小丫頭一頓的沖動,，切入了正題：“案發(fā)時你在什么地方,？”

“你指的是幾點？”

“昨天晚上九點三十分左右,?！?

“嗯……”秦熙歪著頭想了想：“我大概在王老板的包廂，和他一起唱歌,，一屋子的人都可以作證,。”

“作證,？362包廂的人到現(xiàn)在都還昏迷不醒,。”

秦熙再次攤手：“這可不能怪我,，王老板的人向來手腳不干凈,，經(jīng)理說送的酒要加點東西，省得我吃虧,?！?

說完，她又無辜地補充了一句：“那藥可不是我下的,，酒也不是我端進來的,，我就是個陪唱歌的，可與我無關(guān)??！”

“你和死者是什么關(guān)系,？”

“關(guān)系？”秦熙一愣,，隨即促狹地笑起來：“還能是什么關(guān)系,？這種場合出來的，都是金錢交易的關(guān)系唄,！”

嚴警官面若冰霜,，陰沉著臉繼續(xù)問道：“你最后一次見他是什么時候？”

“這我可得好好想想了……”

夜總會的公共衛(wèi)生間內(nèi)死了一位客人,，這人西裝革履,，體態(tài)健碩，被人從背后勒了脖子,，死的時候連褲子都來不及提上,。

按照作案人的力道，繩索用力的方向和位置,，畫像該是一位一米八零以上,，受過訓(xùn)練或是經(jīng)常健身的成年男子，怎么也不會是一個看上去只有十幾歲,，身量嬌小的秦熙,。

只不過在警局人員搜查了死者的衣服口袋后，發(fā)現(xiàn)了一張秦熙的照片,。

這才有了他們二人之間的對話,。

“一個星期前吧?！鼻匚醯溃骸耙粋€星期前我見過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