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些不對頭,王儉從來沒有聽說過誰家有那么多的孩子,而且長的也都不一樣,。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之時,,身后得意洋洋的李云璐大聲揭開這個謎團。
“大人,,我將他們?nèi)扛牧诵?,都姓王?!?p> “都姓王,?”
轉(zhuǎn)過身,王儉疑惑的看著神采奕奕的李千總,。
“是的,,大人,都姓王,?!?p> 一邊的裴俊看著王儉仍然是一臉的懵懂,,便拉著王儉走到一邊,離開了這群童子軍,。而身后的李云璐仍然得意洋洋的,,邁著歡快的步伐緊跟了上來。
“這些人以后就都是大人的人了,,都是大人的干兒子,,會為了大人出生入死。大人叫他們?nèi)?,他們不會四更亡,。?p> 王儉愣住了,,他瞪大眼睛望著面前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人,。
“你說什么?你這樣做,,是讓他們把命都賣給了我,?是這樣的嗎?”
李云璐咧著嘴,,他對王儉的質(zhì)疑有些莫名其妙,。
“當然了,大人,,是你救了他們,,沒有你,他們都要死在遼東,。那么他們的性命當然都是大人的,。這毫無疑問,我相信,,他們也是這樣想的,。而且我更確定,他們會以此而感到驕傲,。不是所有人都能成為大人的干兒子,。”
王儉低下頭,,李云璐的這些話似乎很有道理,,如果換做其他的明軍將領(lǐng),能收獲眾多忠心耿耿的家丁或者是干兒子,,的確是一件好事,,而王儉受到傅先生的影響,心中從來沒有這方面的打算和安排,,此時倒有些思慮重重了,。
李云璐眼睛快速的轉(zhuǎn)了幾圈,,猛然醒悟,于是便有些歉意的說道:“大人,,這件事情屬下沒有考慮周全,,應該提前向大人請示?!?p> 看著王儉仍未說話,,李云璐接著說道:“從這些童子軍中選拔出特別優(yōu)秀的,這些人才有資格當您的干兒子,,其他的人就當您的家丁好了,。從小收來的家丁,忠誠,?!?p> 王儉抬起了頭,看著李云璐的小眼睛,。
“李千總,,這好像不太合適?!?p> 李云璐臉色大變,。
“大人,在屬下看來,,這沒有什么不妥,。這些人背井離鄉(xiāng),,身無所依,,本來就擔心被人瞧不起,現(xiàn)在被大人收為家人,,自然就沒有人敢欺負他們,,他們也有了大好的前程,自然對大人感恩戴德,。屬下認為這絲毫沒有什么不妥之處,。”
王儉點點頭,,然后又搖了搖頭,,說道:“讓我再想一想?!?p> 王儉的匆忙離去,,并沒有影響童子軍的士氣,在接下來的行軍中,,童子軍依然是右衛(wèi)營里士氣最為高昂的一支隊伍,。
天啟二年四月底,。
右衛(wèi)營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家鄉(xiāng)。
五屯堡門口,,戴著紅纓氈帽,、身穿大紅戰(zhàn)襖,打著白布綁腿的新兵們排列整齊,。旗幟鮮明,、長槍如林,身披大紅披風,,威風凜凜的劉大勇跳下戰(zhàn)馬,,大步流星走過來。
“職部右衛(wèi)營練兵千總劉大勇參見游擊將軍大人,?!?p> “免禮?!?p> 劉大勇從地上起身,,大喊一聲。
“鳴炮,!”
四門澄亮的三磅銅炮發(fā)出怒吼,,冒出團團的硝煙,瞬間彌漫在五屯堡的上空,。
“請游擊將軍大人檢閱新軍,。”
一千二百名新募的士兵挺直腰桿,,精神抖摟的注視著他們的游擊將軍,。
在劉大勇的引導下,王儉策動戰(zhàn)馬,,閃電一個長嘶,,踩著軍鼓隆隆的鼓點,快步向前,。
“游擊將軍威武,!”
每經(jīng)過一個士兵橫陣,隊列中的士兵便高聲齊呼,。
“右衛(wèi)營威武,!”
王儉高舉戰(zhàn)刀,大聲回應,。
經(jīng)歷過廣寧會戰(zhàn),,王儉對于軍隊有了更為深刻的認識。兵貴精而不在多,,這是一支士氣高昂,、訓練有素的新軍,,心中不禁對劉大勇這個練兵狂人暗中贊嘆不已。
這支新軍只要經(jīng)過戰(zhàn)爭的洗禮,,一定很快能夠成為一支敢戰(zhàn)的精兵,。
五屯堡的募兵處,右衛(wèi)營年輕的將領(lǐng)們終于團聚,。劉大勇熱烈著擁抱每一個出戰(zhàn)的兄弟,,一會大笑不已,一會痛哭流涕,。當抱到謝富貴時,,他便許久也不撒手。
“可把兄弟想死了,?!?p> 與劉大勇相比,張世輝穩(wěn)健了許多,,不過仍然拉著張世義的手不松,,就差扒開衣服,查驗傷情了,。
大堂上少了一個人,,軍法隊千總李云璐。李千總一回到五屯堡,,就集合他的軍法隊成員,,然后帶著這些讓士兵們畏懼的家伙們四處查看,就像一群獵狗回到了老巢,,東聞西嗅,,忙的屁顛屁顛的。
夜色降臨,,歡聚會餐后的士兵們回到自己的軍舍,。五屯堡竟然施行了嚴格的宵禁,,所有的哨位都加了雙崗,,更夫和全副武裝的軍法隊員們在街道上不停的巡視。
“我要保證游擊將軍和五屯堡的絕對安全,,在我沒有決定解除宵禁之前,,請各位大人予以理解和配合?!?p> 除了劉大勇抱怨幾句之外,,其他將領(lǐng)們對于李千總的這種做派已經(jīng)習以為常。
夜神人靜,,五屯堡募兵處后院,。剪掉銅制燭臺上的蠟燭燈芯,,王儉將一件錦繡披肩蓋在傅先生的腿上。
“別為我破費了,,你知道的,,我不是一個講究的人?!?p> “這些蠟燭也費不了多少銀子,,先生也要注意別太勞累了?!?p> “說說廣寧的事情吧,。”
王儉講述了發(fā)生在廣寧的故事,,講的很詳細,,曹變蛟中間換了兩壺茶水和一次蠟燭。
傅先生長出了一口氣,。
“孫得功是叛徒嗎,?”
“沒有找到證據(jù),也沒有時間去搜集那些證據(jù),。不過許多遼東的將領(lǐng)都投降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王儉有些失神,,下意識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背,仿佛孫小姐的指甲印記還在那里,。
看著王儉不斷變換的神情,,傅先生嘆了口氣。
“有些時候,,有些事情真的無法搞明白,,不過看起來,有沒有孫得功,,廣寧都是保不住的,。”
“是的,。不過也有了一些變化,,多出來一個孫有光,還有他的騎兵隊,?!?p> “還多出了一個王儉,還有他的右衛(wèi)營?!?p> 傅先生說完,,呵呵笑了一下,王儉也跟著呵呵笑了一下,,笑的不是很甜,,甚至帶著一點苦澀。
沒有再去寬慰王儉,,傅先生繼續(xù)問道:“右屯衛(wèi)的糧食是故意留下來的,,還是無意的?”
王儉先是點了點頭,,然后又搖了搖頭,,老老實實的回答道:“不知道,沒有證據(jù),?!?p> 傅先生沒有做聲,燭臺上的燭光跳躍,,王儉目光明亮起來,。
“袁崇煥去了山海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