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說的神，確切一點,，還要在前面加一個“舊”字,。」齊黜再一次停頓了一會兒,，似乎是在組織自己的長篇大論,，「舊神，濯,?！?p> 「啊...」秦濯簡單地應了一聲。
「Great Old Ones,?！过R黜吐出了一句英文，臉上帶著狡黠的輕笑,，「全名是舊日之神,，他們?nèi)际潜皇廊诉z忘的可憐人，雖然被稱呼為神,，但他們和神話中的記載大相庭徑,，確切地說，我們的神話所記述的“神”,，并不是指代舊神,。」
「我想也是,?！骨劐f。
「不,，你想的并不是對的,?！过R黜回應道，仿佛她在剎那間猜透了秦濯的內(nèi)心,，「嚴格地將，所謂的神可以被劃分為三大類：母神,、舊神,、亞神。人類可以被劃分為幾大類就之后再說吧,。母神,、舊神、亞神,，這些統(tǒng)稱為,，“神”?！乖谡f出“神”這個字之前,，齊黜停頓了兩秒。
「嗯......」
「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絕大部分人都遺忘了那件事,。」齊黜再一次開口道,，她重新將雙手疊放在下巴下面,，「地球作為一個天體，在最開始的時候自然是沒有生命,、沒有各種環(huán)境,，只有地獄般的大地和混沌的天空的。在地獄之中過了不知道多少億年,，生命才開始誕生,，對吧，濯,？」
「生物老師說過,。」
「他說的不對,?！过R黜露出了奇妙的微微笑顏，隨后開口說出與宗教的經(jīng)典相似的話語：「在地獄與混沌之中,，遵循地球的意志,，誕生于死寂之中的第一個生命，母神,，虛樹,?！?p> 在說出“虛樹”這個詞的時候，齊黜驟然間變了語氣,，盡管只有一個詞語的時間,，但是她卻仿佛在一瞬間因為呼喚了禁忌的名字而突然變成了另一個截然不同的人，又仿佛是因為這個詞語的魔力已經(jīng)消失了無數(shù)年,，在“虛樹”這個詞完全落地之后,，齊黜變回了齊黜。
「Tiamat.」齊黜用一種自我崇拜者般的語氣念出了一個單詞,，這個單詞的意思并不是“虛樹”,，它有著另一個意思，但也許在齊黜的眼里,，它是最接近“虛樹”這個詞的本義的外語單詞,。虛樹，是人類語言最接近母神本名的原音的模糊拼寫,，母神的本名用人類的語言是無法完全表達的,。
停頓了一會兒，齊黜說：「虛樹作為世界的第一個生命降臨在荒蕪的地球上,，成為世間萬物生靈的母神即是她的使命,。她用自己的力量孕育出了舊神們，并將地獄一般的大地平穩(wěn)下來,，從某種意義上來講,，虛樹，就是創(chuàng)世者,。在舊神與大地之后,，她創(chuàng)造出了，人類......」
齊黜不知道第幾次停了下來,，她問秦濯：「有水嗎,？」
「桌子上?！骨劐鼗卮鸬?。
于是齊黜拿起擺在桌子上的水壺和杯子，給自己倒了半杯的白開水,，一口灌了下去,，在身體吸收了水分之后，她將水壺和杯子放回原處,，將自己的話繼續(xù)下去：「是的,，人類的誕生要早于亞神，實際上，世界各地的神話不過是對于上古年代亞神事跡的不完全描述而已,，其中當然包含了胡亂編造的成分,。至于亞神，他們是舊神與人類的后代,。母神虛樹的模樣沒有人清楚,，也沒有辦法描述，至于舊神,，他們并沒有神話里面的外貌,，他們比起神來講更像是怪物——當然，這是在現(xiàn)在人類的眼中——不過他們有著化為人形的能力,，舊神與人類交合的后代，即是“亞神”,，不完全的神,。」
齊黜看向水壺,，又看向秦濯,，給了他一些用于消化信息的時間，「每一個舊神都擁有關乎世界的能力,，而那些亞神,，畢竟是神與人類的后代，所擁有的神力自然要更加平易近人,，也有著人類的模樣,。就這樣子，以母神虛樹為中心,，世界誕生出了生命,，這就是，創(chuàng)世紀,?！?p> 「這聽起來不像是神話?！骨劐f,。
「我可沒有全盤托出哦，濯,?！过R黜用輕松的語氣說，「如果我把整個過程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包括舊神的名字和能力,、人類的國家和信仰、母神的凝視和深愛,，將這些全盤托出估計講到明天還講不完吧,，所以我就簡略說說咯,。」齊黜將雙手抱在腦后,，「虛樹創(chuàng)造了生命,，舊神維持著世界的平衡，亞神則與人類共同建立了國家——只有一個,，在世界最開始的時候只有一個國家,，也只有一個大陸——人類的歷史要比歷史書上寫的稍微長些，而且歷史書上關于原始社會的記述也有著許許多多的差錯,，這些你已經(jīng)聽出來了吧,，濯？」
秦濯只說了一句：「不怎么明白,?！?p> 「自然而然的吧，你能聽下去就不錯了,?！过R黜說，「那我就接下去說咯,，中途打斷我的話或者不聽了直接走開的行為請別干出來哦,，濯?！顾傺b咳嗽了一聲,，「盡管掌管世界的是舊神和母神，然而取得了人類信仰的確是亞神,。一開始人類還是會去信仰創(chuàng)造了他們的舊神的,，但是，在世界逐漸平衡下來之后,，在世界逐漸不需要舊神來平穩(wěn)大地之后,。人類變了，他們慢慢改變了信仰：從虔誠到無知,、從信奉到懼怕,、從敬畏到叛逆?！?p> 「然后呢,？」
「然后啊，在將故事接著講下去之前我還得提一下人類可以分成幾大類,?！过R黜再一次拿起水壺，這一回她沒有將白開水倒到水杯里，而是直接嘴對著壺口喝了起來,，放下了水壺之后,，她說：「本來人類被當做一個生命創(chuàng)造出來的時候是不具有任何的神力的，然而人類和舊神的交合誕生了擁有一定神力的亞神,，亞神和人類的交合則將神性在人世間傳承下去,。于是，在普通人之外,，還存在著一種人：神的后裔,，簡稱后裔，雖然他們大多數(shù)都不記得自己的祖先是哪個亞神,、哪個舊神,。」
齊黜用手指撩了一下自己的發(fā)絲,，「擁有神性的人自然會擁有神的部分力量,，不同的神性擁有不同的屬性的遺物，也就是來自于自己祖先的神之力,，不過這就之后再說吧。自然而然的,，在人類不斷的繁衍生息之中,，擁有遺物的后裔漸漸增多，再加上亞神一直存在于人類之間,。本身被作為地球上最具智慧的生物被創(chuàng)造出來的人類,，集體的力量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再者,，就是對于舊神的信仰的消失,，到那個時候，依然信仰舊神的人類已經(jīng)沒有了,，不管是后裔還是普通人,，只有少部分亞神依然信賴——不是信仰——信賴著舊神。至于人類和大多數(shù)的亞神,，他們對舊神的強大力量產(chǎn)生了恐懼,，他們害怕舊神會奪走自己的國家，奪走自己的土地,，甚至是降下啟示錄之類的東西來讓世界毀滅,。」
「啟示錄嗎......」
「是啊,，如果你夠無聊去研究神話的話,，你應該能發(fā)現(xiàn)各國的神話都存在著許多的共同點吧。」齊黜說,，「比如世界末日這種東西,，神話標配哦?！?p> 「那么,，然后呢？」
「諸神的黃昏,?！过R黜讓自己的眼睛閉上了幾秒鐘，緩緩說出了這句話,，「Apocalypto.“圣戰(zhàn)”,。因為害怕著舊神的力量，因為持有著不斷變強的神力,，因為擔心舊神會奪走人類的國土,，于是，在亞神的帶領和指引之下,，對那些世界已經(jīng)不再需要的舊神,，發(fā)起了華麗的叛逆?！?p>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