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淡化的光芒(叁)
戰(zhàn)斗很快就結(jié)束了,。
他輕輕地?fù)]手,,放出屬于自己的白炎,,將沖在最前頭的幾個墮靈燃燒殆盡,只剩下一絲絲神之力的殘余,。但是墮靈不會恐懼,,它們也不被允許恐懼,它們接著揮舞著自己的利爪,,無畏地朝著他襲來,。
他則面無表情。
火焰再一次燃燒,,奪走更多的墮靈的生命,,他的手勢如同一個撥弄豎琴的流浪藝人,在沒有人注視的情況下放出自己的驚世才華,。墮靈黑色的身體在火焰的作用下化為純潔又轉(zhuǎn)瞬即逝的白色,,隨著溫度一同消失,,沒有任何的痛苦。
很快,,墮靈的隊伍就只剩下了那個手拿鐮刀的領(lǐng)頭人,。
它沒有自主意識,但它懂得如何用自己手中的這把鐮刀去奪取生命——這把巨鐮當(dāng)然也是神之力的造物——它像一個戰(zhàn)士一樣握緊了自己手中的巨鐮,,朝著他飛來,,它的身影如同展翅的死神,手里拿著被發(fā)黃的亞麻布繃帶纏著的鐮刀,,隨時準(zhǔn)備著收割生命,。
鐮刀砍了下來,當(dāng)然,,它只是劃破了空氣而已,。
在那么一瞬間,他的身影化為白色的焰消失了,。
他沒有給墮靈太多的時間來反應(yīng),,很快,他的身體就重新站立在了大地上,,在一秒不到的時間之內(nèi)移動到了這個墮靈的背后,。他沒有回頭,也沒有更多的動作,,在自己完成這看似不可能的動作的時候,,他默默地讓這個墮靈的生命進(jìn)入了倒計時。
還剩下兩秒,,這個墮靈的生命,。
這個墮靈迅速地轉(zhuǎn)過身試圖再一次發(fā)動攻擊,它畢竟是高級的墮靈,,行動速度迅捷非常,,轉(zhuǎn)過身和重新準(zhǔn)備好鐮刀幾乎不需要花費時間。但是它的速度再快,,也跑不過時間,。
在它死亡之前,秦濯看清了它的面貌,。
在墮靈的身邊,,在半空中,突然出現(xiàn)了數(shù)團(tuán)爆裂的白炎,。在墮靈再一次揮舞自己手中的鐮刀之前綻放了開來,,將它黑色腐朽的身體染成純凈的白色,將它沒有自主意識的,、被他人給予的聲音徹底抹消,,連一點殘渣都不剩,。
火焰散開之時,這個墮靈隨之消失,。
他沒有回頭去看那個墮靈快速地從這個世界消失,,回歸到大地的懷抱之中;他也沒有熄滅自己手中的火焰,,因為接下來還有更多的戰(zhàn)斗在等著他,;他所做的,只不過是接著前進(jìn)而已,,沒有任何的語言,。
秦濯所做的,只不過是在看著而已,,他還不知道這是一個夢,,他甚至還覺得那個男人就是他自己,就是夢中的自己,,而現(xiàn)實中的自己,,正在經(jīng)歷一個奇幻的夢。
秦濯他對于這個世界還一無所知,。
那個男人接著前進(jìn),,他趕路的過程似乎被夢境刻意加快了一些,他默默地走過燃燒著的城市,,走過被鮮血染紅的地面,,路途之中,,他不發(fā)出任何的一句話,,白色的火焰也沒有被熄滅。
很快,,嘈雜多了起來,。
同時,他也看到了自己此行的真正目標(biāo),。
一個說不清是什么物種的生命,,巨大破爛的翅膀加上生有觸須的手掌和粗糙的皮膚、以及長有長長羊角的,、如同西方神話中的龍一樣的頭顱,,不知道該說是單純的怪物還是來自地獄的惡魔。
是的,,舊神,。
暫時還不知道這個舊神叫什么名字、暫時還不知道這個舊神有著怎樣的神力,,但是秦濯和他都看見了,,這個舊神正站在城市廢墟的中央,,憤怒地、仇恨地與數(shù)十個人類的戰(zhàn)士戰(zhàn)斗著,。
他加快了自己的腳步,,他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殺死這個舊神,并且讓自己的同胞們的傷亡減少到最低,。
他跑了過去,,右手聚集起白炎,用一個巨大的火焰浪潮作為對這個舊神的見面禮,。
舊神和人類都注意到了他的到來,,巨大的火浪成功擊中了那個怪物一般的舊神,讓它粗糙的皮膚留下了深深的灼燒痕跡,。那些人類戰(zhàn)士們看到了他的到來,,臉上都露出了些許敬畏的神色,他們知道也許自己的救星來了,。
「沒事嗎,?」他在距離舊神不遠(yuǎn)的地方停了下來,一邊看著火焰隨著時間逐漸消散,,一邊對一旁的戰(zhàn)士們說道,。
「我沒事?!蛊渲幸蝗嘶卮鸬?,「戰(zhàn)況很慘烈......對付圖洛斯這個任務(wù)對于我們而言稍有些力不從心......」這個戰(zhàn)士自覺地向他報告戰(zhàn)況,但他伸手制止了他,。
「這種話回去再說,。」他說道,,眼前,,名為圖洛斯的舊神已經(jīng)從火焰的沖擊中緩了過來,它的目光集中到了他的身上,,眼里所具有的,,不知道是仇恨,還是意外,,亦或者兼而有之,,「帶傷員回家,這里由我來處理,?!?p> 「可是......」
「回去?!顾仡^,,對那個戰(zhàn)士下達(dá)著自己的命令,。
「但......」
那個戰(zhàn)士再一次開口,試圖勸說或者是反駁他,,但接下來的情況秦濯并沒有看清楚,。之前,在名為燐的女人即將說出這個男人的名字的時候,,秦濯所看到的畫面模糊了,,就像是夢境拒絕讓秦濯知曉他的名字一樣,這一回也是同樣的情況,,這個戰(zhàn)士正打算說出他的名字,,亦或者是對他的特殊稱呼,秦濯所看到的夢境畫面再一次變得模糊,,尤其是聲音,,變得比噪音還不堪入耳,無法從中解讀出任何一點信息,。
當(dāng)畫面再一次清晰之時,,當(dāng)聲音再一次清楚之時,那個男人四周的地面已經(jīng)被黑與白的火焰給填充了,。
看樣子,,在秦濯錯過的幾分鐘時間內(nèi),他與這個舊神,,圖洛斯,,交手了幾個回合。
「回去,?!顾D(zhuǎn)過頭,再一次對那個戰(zhàn)士命令道,,他發(fā)命令時的語氣和他平常說話的語氣沒有多大的區(qū)別,,只是憑空多出了幾分力量,「帶上其他人,。」
那個戰(zhàn)士看樣子在這之前嘗試拒絕了多次,,這一回他沒有再打算違抗命令,,他對那個男人說:「是......」
那個戰(zhàn)士照做了,他招呼同伴們帶上所有人趕緊逃跑,,逃離舊神的魔掌,。那個人沒有看著這群士兵撤退,發(fā)完命令之后,,他重新面對著舊神,,手里的火焰熊熊燃燒著,。
「圖洛斯......」他說出了這個舊神的名字。
「你......」圖洛斯開口道,,它的語氣還算平靜,,但是其中隱含著無法想象的怒氣,「你啊......」
舊神深吸了一口氣,,它振動了一下自己的翅膀,,讓它獨有的黑色火焰散落在地上。觸須一般的手指間,,黑焰不住地燃燒,,比起那個男人手中的白炎,圖洛斯所擁有的黑焰看起來要更具有威脅性,,也更能發(fā)泄心中的憤怒和仇恨,,剎那間,它被無數(shù)的黑焰所環(huán)繞,。
「你這個混蛋......」它用極其低沉的聲音說道,。
「很對不起......」面對自己的敵人的咒罵,他只是道歉而已,,「我......」
「說什么都沒用了,。」圖洛斯說道,,握緊了拳頭,,黑焰包裹住它的翅膀,形成了火焰的黑色六翼,,「用生命來償還吧,,愚蠢之人啊?!?p> 他沒有打斷圖洛斯,,任由它釋放出自己的全部力量,任由它讓自己進(jìn)入了最佳的狀態(tài),,在對手準(zhǔn)備好了一切之后,,他才準(zhǔn)備動手,動手之前,,他對這個舊神說:「原諒我......圖洛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