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的手顫顫巍巍的將司馬泯手中的信件接了過來,,他的內(nèi)心之中,,此時已經(jīng)是激動萬分,二十多年了,,終于,,他盼來了司馬詡的第一封信,只見那白色的信封之上,,寫了四個小字,“兄羽親啟”!
“兄羽親啟,,哈哈哈哈,,兄,,哈哈哈,,他終于又稱我為兄了,!”白羽此時狀若癲狂,,大笑出聲,,聲震山谷,,遠遠回蕩……
聽到草屋之內(nèi)傳出震耳欲聾的大笑之聲,,此時等在屋外的臧萬和管義心頭猛然大震,,竟是同時將內(nèi)勁灌入了自己的耳中,死死抵擋著,,那一波又一波奔騰而來的武意,,臧萬還好說,畢竟已經(jīng)是內(nèi)勁八重了,,可一旁的管義已經(jīng)幾乎是用上了自己全身的內(nèi)勁,眼看就要支撐不住,,卻在此時,,笑聲頓歇,蓬勃的武意也是消失一空,,臧萬和管義同時大口喘氣,,兩人驚駭欲絕的對視了一眼,臧萬震驚得道:“這老先生竟然是一個不世出的大高手,,單單是笑聲都差點讓我支持不住,,真是太恐怖了,,他到底是什么修為?”管義此刻,,只顧著喘著大氣,,卻是沒法回答他。
司馬泯雖然離白羽就只有兩步的距離,,但是白羽剛才自然發(fā)散出去的武意竟然直接繞開了他,并沒有對他造成任何的危害,,反而是讓他有一眾如沐春風的感覺,似有所感,,受益匪淺,。
司馬泯見白羽大笑過后,竟然是落下了淚來,,心中一震,,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得怔怔得看著眼前這個奇怪的老者。
白羽沉默了許久,,才又是笑笑得看向了司馬泯,,此時司馬泯在他的眼中卻是變得無比的可愛起來,,圓圓的,,胖胖的臉蛋,紅彤彤的,,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
“呵呵,,剛才真是失態(tài),,讓小公子見笑了,,只是我實在是心中高興,以至于一時沒有忍住,,小公子稍歇,,待我看過文安的信之后,再與你商議,。”白羽此時的態(tài)度,,就像是把自己當成了司馬詡,,以司馬詡的態(tài)度來對待司馬泯一般。
“老先生謬言了,,我覺得老先生這是真性情,跟我一樣,!”司馬泯卻也是呵呵笑道,。
“哈哈哈哈,小公子說得不錯,!”白羽又是大笑,,只是配上他臉上依舊沒有拭去的淚痕,,怎么看,,都是有些別扭,。
白羽也不再站著,而是坐到了自己的床榻上,,翻開了司馬詡給他的信件,,他打開得非常緩慢,,小心翼翼,,生怕弄壞了一般,,哪怕只是撕破了一個小角,,白羽也會心痛萬分,,終于,,信件被白羽打了開來,,只見開頭第一句話便是,,“弟詡叩首……”,,只看了這四個字,,白羽的眼淚又不自禁的流了下來,有了之前的緩沖,,此次他再沒有失態(tài),,流著淚,,繼續(xù)讀下去,“兄既然看到此信,,那想必司馬家已逢大難,弟請兄使李代桃僵之計救得小公子一命……再請兄務(wù)必將小公子培養(yǎng)成才,,重建司馬家,,弟再叩首,!”
直到看完這封信,白羽的淚水卻已經(jīng)如雨下,,他太了解司馬詡了,,以司馬詡的性格,此刻他必定已經(jīng)不在人世,,沒想到,,臨了他都不能再見司馬詡一面,好在他還是收到了他的這一封信,,也不至于悔恨終生,死不瞑目,。
白羽緩緩拭去了淚珠,,將信又是認認真真的疊好,貼身收藏在了懷中,,然后略一思索,,便是抬頭看著司馬泯,卻見司馬泯依舊是微笑著看著自己,,心中一動,,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他開口說道:“小公子,,你先去外面稍等片刻,我有事與你的兩個屬下交代,?!?p> 司馬泯以為是司馬詡的信中交代了什么,需要臧萬和管義去做的,,所以不疑有他,,站起身,出門喚了兩人進來,,自己則是在山谷之中游覽了起來,。
白羽待司馬泯走遠,,突然眼神一凝,身周一層薄薄的實質(zhì)化武意,,快速擴散,將臧萬和管義兩人也是籠罩了在內(nèi),,然后才是開口說道:“我用武意隔絕了聲音,,你們兩個盡可以將司馬家如今的情形說與我聽,我也不瞞著你們,,我姓白,名羽,。是司馬詡的師兄,司馬詡本名白詡,,他和我都是孤兒,,從小便一起由我們的師父撫養(yǎng)長大,實則就如親兄弟一般,,你們兩個盡可以放心!”
待白羽說完,,臧萬卻是已經(jīng)呆愣在了當場,,管義剛要說話,,卻也是看到了一旁目瞪口呆的臧萬,當下一怔,,推了推他,,卻見臧萬依舊是愣愣的,慢慢地回過神來,,似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詢問的說道:“白羽,,原來你竟是白羽,號稱‘戰(zhàn)仙鬼將’的白羽,,可是你不是已經(jīng)死了么,?”
“呵呵,世人都以為我已經(jīng)死了,,即使是號稱無所不知的逐英塔也不知道,我白羽竟然是隱居在了這里,!”白羽卻是笑笑得說道,又像是在冷笑,,又像是嘲笑。
“‘戰(zhàn)仙鬼將’,?大哥,這是怎么回事,?”管義卻也是莫名其妙,,似乎聽大哥的語氣,這個“戰(zhàn)仙鬼將”的名號是相當之大,,怎么自己卻是從來沒有聽說過。
臧萬依舊是沒有回過神來,,還沉浸在震驚之中,就仿如一個小孩子突然間見到了心目中的超人,,蜘蛛俠,蝙蝠俠這一類超級英雄一般,,這的確是要讓臧萬好好消化一番的,。
不等臧萬回答管義,,白羽卻反而開口說道:“‘戰(zhàn)仙鬼將’呵呵,好大的名頭,卻是可笑至極,,若我真有如仙如鬼一般的能耐,,今日也何至于此!逐英塔,,真是好一個逐英塔啊!”
白羽這幾句話卻是說得沒頭沒腦,聽得管義一陣莫名其妙,,臧萬此時已經(jīng)稍微回過神來,又是喃喃說道:“‘戰(zhàn)仙鬼將’其名號可謂是響徹整個大陸,,在我還是一個小孩子的時候就一直聽聞‘戰(zhàn)仙鬼將’白羽的英雄事跡,,平亂軍,滅南蠻,,更是遠征海外琉璃島,威服四海,,直到二十多年前,,天下間轟傳白羽戰(zhàn)死的消息,,逐英榜上原本屬于他第二的位置,更是被一個名叫‘無顏子’的人給取代了,,直到那時,,天下間所有人才是確信了‘戰(zhàn)仙鬼將’已經(jīng)從這個大陸上消失的事實。沒有了他的震懾,,朝廷立刻分崩離析,,各路諸侯并起,征戰(zhàn)不斷,,大漢朝最后更是只能偏安一隅……”
“呵呵,,‘無顏子’,可笑啊,,無顏子其實并不是別人,,也還是我,只不過,,我當時已經(jīng)放棄了白羽這個名字罷了,!”白羽卻接過了臧萬的話,,又自嘲地笑了笑,繼續(xù)說道:“‘戰(zhàn)仙鬼將’啊,,多么厲害的名頭,,可笑我竟然是被這樣的虛名給沖昏了頭腦,得意忘形,,不知天高地厚,,嫉賢妒能,我行我素,,唉,,悔不當初啊,!”
白羽暗自搖頭嘆息,,管義和臧萬兩人此時卻都是聚精會神的盯著他,等待著白羽繼續(xù)說下去,。
白羽抬首看了看兩人,,又是一嘆,說道:“也罷,,都已經(jīng)快三十年了,,竟然還有人記得我,既然你們想聽,,那我就說給你們知曉,,也好給你二人一個忠告!”
白羽停頓了片刻,,理了理頭緒,,然后繼續(xù)道:“四十多年前,我和文安一起學(xué)成下山,,準備匡扶漢室,,再現(xiàn)初漢之興盛。一開始我們兩個的確也是一帆風順,,從軍后一起立下了許多功勞,,幾年后,我們兩個同時被逐英塔發(fā)現(xiàn),,然后又一齊登上了逐英榜,,我列第四十二,文安列第四十七,。借著逐英榜的名頭,,我們更是得到了朝廷的重用,各自獨領(lǐng)一軍,,同時被派遣去平定北方的亂軍,,只是沒想到,,從那一時起,我們兩個之間就開始生出了嫌隙,,誰也不服誰,,暗暗較勁,,北方的亂軍雖然迅速被我兩平定,,但是我們兩人之間的矛盾也是已經(jīng)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更沒想到的是三年之后的逐英榜再次發(fā)布之時,,我倆那幾年積累下來的矛盾,,一次性被激發(fā)了出來。那一屆的逐英榜我列第二十一位,,可文安的名次竟然是高達第九,!要知道,我武藝遠勝過文安,,只是智謀略遜于他,,然而排名卻是相差如此之遠,當時我便是怒不可遏,,想要質(zhì)問逐英塔,,這是為什么?可是無論如何都是不能真正的找到逐英塔,,僅僅只能找到一些沒有什么作用的分堂,,更遑論找到制定逐英榜的人了!自此之后,,我一直受到許多朝中大臣的冷嘲熱諷,,每夜我更是無法入眠,實在無法理解,。于是,,數(shù)月之后,我再也平復(fù)不了內(nèi)心的怒火,,準備用實際行動,,來證明,我要比文安強,,而且強很多,!”
說道這里,白羽不自覺地摸向了收藏在胸口處的那封司馬詡寫給他的信件,,臉上閃過了一絲落寞之色,,吐出一口氣,緩緩的開口繼續(xù)說道:“我當時已經(jīng)被怒火完全沖昏了頭腦,,幾乎失去了理智,,借著一次晚宴之后的酒勁,,在那個夜里,我突襲了文安的府邸,,將他府中之人殺了個一干二凈,,甚至包括他的妻兒,最后我更是直接將文安全身經(jīng)脈打斷,,使他武功盡廢,,留著他自生自滅了……”
白羽緩緩地低下了頭,兩滴淚水,,又是從他的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