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霜月氣勢十足地走過來,,站在史長安面前,,“史長安,你想在帝都學(xué)堂門口動手嗎?”
史長安笑道:“想不到我們的“高嶺之花”蘭大小姐也會護(hù)情郎啊,?!彼p蔑地看著龍遙,,“希望下次你還能躲在女人身后,。”
龍遙怎么可能中這么低級的激將法,,反擊道:“希望下次你能有勇氣越過女人,?!?p> 史長安臉色一變,又忌憚地看了眼俏面含霜的蘭霜月,,冷哼一聲轉(zhuǎn)身離開了,。
武望東上前來與蘭霜月打招呼:“蘭姑娘,好巧啊,,我們又見面了,。”
蘭霜月臉色緩和了些,,“武公子,,怎么你也在這里?”
“在下是來訪友的,。”他見馮飛軒已經(jīng)和史長安離開,,“在下今日還有事,,就先告辭了,我們改日再敘,?!比缓箫L(fēng)度翩翩地施禮離開。
龍遙看著他的背影道:“改日也不敘了,!”一回頭,,卻見到蘭霜月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自己,然后向薈萃樓走去,。
他們駕輕就熟地一起走進(jìn)蘭霜月的包廂,,里面已經(jīng)擺好了飯菜。龍遙一坐下,,就道:“那個武望東對你不懷好意,,你得提防著點?!?p> “你吃醋了,?”蘭霜月看向龍遙。
“我只是覺得他的身份有些可疑,,我是在擔(dān)心你的安全,。”
“你吃醋了,!”這次蘭霜月的語氣十分肯定,。
龍遙一把摟住蘭霜月的腰肢,惡狠狠地道:“對啊,,本少爺就是吃醋了,,怎么樣,?”
這次反而輪到蘭霜月驚慌失措了,她急忙轉(zhuǎn)移話題道:“你…你這幾天去哪里了,?”
龍遙想起自己還有正事要問,,臉色嚴(yán)肅起來,只是他的手還放在蘭霜月的纖纖細(xì)腰上,,“霜月,,你知道舒潯嗎?”
蘭霜月立刻離開了龍遙的懷抱,,冷冷地望著他,,“你是怎么知道這個名字的?”
“這女人怎么翻臉比翻書還快,?”龍遙看著剛剛還小鳥依人地靠在自己懷里的蘭大小姐立刻變得冷若冰霜,,心中很是驚奇。
他無奈地道:“蘭霜月,,你什么時候能對我多點信任,?我告訴你,這個舒潯現(xiàn)在在近龍衛(wèi)大牢里關(guān)著呢,,你猜我怎么知道的,?因為是我把他送進(jìn)去的!”他就把自己從接到任務(wù)到回京這幾天的事告訴了她,。
蘭霜月見他為了自己不惜泄露龍爪的秘密任務(wù),,心中又感動又欣喜,說明在他的心中,,自己比近龍衛(wèi)更重要,。她臉色羞紅地道:“對…對不起,我錯怪你了,?!?p> “沒關(guān)系,這次就原諒你了,,要是再有下次,。我罰你親我一百下??磥硎鏉≌娴暮吞m家有關(guān)系了,?他到底犯了什么事?”
“這個舒潯,,就是我去東海城的原因”蘭霜月說道,,“他手下的商船都是蘭家投資的,可以說他是蘭家在東海城的一個代理人,。當(dāng)時我在京城,,收到來自東海城的消息,,說舒潯可能利用手下的商船進(jìn)行走私,我就親自來到東海城處理此事,,他一見到我就全都交待了,。原來他從三年前就開始從火云國走私珍珠,嘗到了甜頭后愈發(fā)猖獗,,終于被蘭家的人發(fā)現(xiàn),。”
“我撤走了蘭家對他所有的投資,,并在火云國安排了一處房子,,要他全家搬過去,后來我被綁,,回京前安排芝蘭商行的掌柜催促他離開,。想不到他只送走了妻兒,自己留了下來,,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龍遙提出了疑問:“不對,,如果只是走私珍珠,哪怕事涉蘭家,,這事也輪不到近龍衛(wèi)來管,,更不可能出動龍爪秘密抓他回京。你再想想他還做了什么,?或者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
“我查看過他走私的賬本,上面大部分是珍珠,,還有零星的其他寶石珍玩,。正如你所說,實在沒有什么值得出動近龍衛(wèi)的事情,?!碧m霜月十分疑惑,她陷入了思考,,“除非他走私了賬本上不能記,,還會驚動近龍衛(wèi)的東西…”
“火云國…”蘭霜月想起了什么,“火云國盛產(chǎn)硝石,!”
龍遙也抬起頭,,他們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驚訝。硝石是火藥的原料之一,,朝廷一向把控極嚴(yán),,是禁止私人販賣的,。走私硝石的罪名放在普通商賈身上就是死罪,可蘭家這樣的將門世家若是與走私硝石扯上了關(guān)系,,安排一個蓄意謀反的罪名都是可以的,。
蘭霜月急忙站起身,“我得回家告訴父親,?!?p> “我和你一起去?!饼堖b看向蘭霜月,,“老丈人有難,我這個做女婿的也不能袖手旁觀,?!?p> “誰是你的老丈人了?你別瞎說,?!碧m霜月嘴上這么說,眼里卻盡是藏不住的感動與溫柔,。
他們乘車回了蘇蘭侯府,,來到院中,正見兩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正在用竹劍比斗,,他們見到蘭霜月二人,,停下了手中動作,吃驚地望著他們喊道:“天吶,!大姐帶男人回家了,!”
“蘭錚,父親呢,?”蘭霜月此刻也沒有時間解釋,,直接問道。
蘭錚見姐姐一臉凝重,,知道必然是有重要的事,,道:“父親在書房?!?p> 蘭霜月急忙領(lǐng)著龍遙往書房趕去,,蘭錚和另一個少年知道有大事發(fā)生,心中好奇,,便跟在了二人身后,。蘭錚追上龍遙,問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你姐夫,。”當(dāng)然這話龍遙只能在心里說,,他答道:“我叫龍遙,,是蘭姑娘的朋友?!?p> 從來沒聽說過姐姐有位男性朋友,,縱使夏可居在追求她滿城皆知,卻也從不以蘭霜月朋友自居,,因為他明白自己不是,。而這個龍遙不僅自稱是姐姐的朋友,更是被姐姐主動領(lǐng)到家里來,,還要見父親,,他的直覺告訴他他們之間不一般。
他們來到了書房外,,敲門得到允許后才推門而入,。蘭青看著進(jìn)來的四人愣了一下,他怎么也想不到蘭霜月會和龍遙一起過來,,而后面還跟著自己的兒子蘭錚和二弟的兒子蘭燁,。
“父親,舒潯被近龍衛(wèi)抓了,?!碧m霜月開門見山地說道。
“嗯,?我都沒收到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他這話雖是在問蘭霜月,,眼神卻瞟向龍遙,他感覺此事應(yīng)該和他有關(guān),。
龍遙一施禮:“世子大人,,實不相瞞,在下其實是龍爪編外,,舒潯就是我捉回京城的,。”
聽到這里,,蘭青警惕地望著他,,“我早就知道龍公子非是池中之物,想不到是龍爪的編外密探,?!?p> 蘭霜月解釋道:“父親,,龍遙是來幫我們蘭家的?!比缓笏咽虑榈慕?jīng)過講了出來,,以及自己懷疑舒潯走私硝石的事。
蘭青終于坐不住了,,“什么,?走私硝石?”然后嘆了口氣道:“霜月啊,,我早就說過,,對于這種事,不能婦人之仁,,早知道他犯下了如此大的禍?zhǔn)?,我就?yīng)該派人把他除掉的?!?p> “世子,,這事不能怪蘭姑娘,我去捉拿舒潯時,,遇到兩個刺客,,他們自稱是世子所派?!?p> “一派胡言,!我何時派過殺手?”蘭青經(jīng)過了短暫的憤怒,,很快就冷靜下來,,他從這件事中嗅出了不尋常的意味。
這殺手很明顯是別人派來污蔑蘭家的,,可是蘭家與舒潯的聯(lián)系一向隱秘,,更是在得知他走私之后,第一時間撤走了所有資金,,切斷和他的所有聯(lián)系,。那么他是怎樣知道舒潯與蘭家的關(guān)系的呢?
而且他怎么知道龍爪要去捉拿舒潯,,要說那人是近龍衛(wèi)的人蘭青是絕對不信的,。因為如果他連近龍衛(wèi)都能滲透進(jìn)去,那么蘭家早就是人家案板上的魚肉了,。
這樣看來,,從舒潯走私到被朝廷發(fā)現(xiàn),根本就是人家一手計劃的,他肯定是早就注意到了舒潯,,知道他是蘭家的代理人,。不過他手里一定也沒有確鑿的證據(jù),否則蘭家絕對等不到今天,。
這時蘭生竹推門進(jìn)來,,道:“大哥,出事了,,安福被關(guān)進(jìn)大牢了,。”然后他才注意到書房里有這么多人,,而且氣氛十分凝重,,心中奇怪。
“安福,?”蘭青想起來他是負(fù)責(zé)選妃的管事太監(jiān),,“他因為何事被抓?”
“收受賄賂,,聽說皇上龍顏大怒,,下旨凡是送了禮的一律淘汰。大哥,,你是不是也送禮了,?”
“我送了兩盤極品火云珍珠?!碧m青答道,,突然意識到什么,“火云珍珠,!老五,,安福是何時被抓的?”
“今天剛被抓起來,,不過大理寺的老趙說好幾天前他就受人舉報,,然后被調(diào)查,聽說還有海事衙門的介入,,似乎是查出了什么走私品?!碧m生竹說完,,只見這滿屋的人臉色都無比難看。
蘭青臉色蒼白,,冷汗直冒,,他已經(jīng)可以想象,一個走私火云珍珠的商人,還在走私硝石,,而蘭家送給安福的禮物就是走私的火云珍珠,,當(dāng)這兩份奏折擺在皇上面前,他很難不把兩者聯(lián)系起來,。所以他才會派近龍衛(wèi)秘密地抓捕一個走私商人,,所以那幕后之人才派殺手往蘭家身上潑臟水。
蘭家正陷在一張網(wǎng)中,,一張準(zhǔn)備已久的陰謀之網(wǎng),。不過這網(wǎng)并非沒有漏洞,這張網(wǎng)的關(guān)鍵是拿到舒潯與蘭家有關(guān)系的證據(jù),,或者說是舒潯承認(rèn)受蘭家指使的口供,。
而要做到這一切,前提就是這一過程中蘭家并不知情,。所以龍遙就是這張網(wǎng)的漏洞,,現(xiàn)在他把此事告訴了自己,而自己要做的就是想辦法撇清與舒潯的關(guān)系,。首先不可能找到物證,,他們的聯(lián)系本就隱秘,蘭霜月更是親自去東海城抹去了一切能證明他們的關(guān)系的事情,,唯一可慮的就是舒潯的口供了,。
蘭生竹已經(jīng)從蘭霜月那里得知了事情的經(jīng)過,也是倒吸一口涼氣,,“大哥,,我們該怎么辦?”
“關(guān)鍵在于舒潯,,多虧了龍公子給我們報信,,讓我們不至于太過被動。只要舒潯不說出與我們的關(guān)系,,他們就不能拿我們蘭家怎么樣,。”
“可是舒潯進(jìn)了近龍衛(wèi)刑獄,,我聽說那里沒人扛得住的,。”蘭霜月說道,。
蘭青眼光一亮,,顯然是想到了主意,“他的妻兒在火云國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