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晨不信鬼神,,自然不怕有鬼作怪,望著眼前一團(tuán)團(tuán)襲來的鬼火,,忽而想到無極秘境內(nèi)的‘無極諸天大陣’,,也是能夠勾動天地風(fēng)雷之力為己所用,暗想這些鬼火只怕是受陣法操控,,可惜我與周姑娘不通奇門術(shù)法,,若是不然,何必如此狼狽,,眼見四周鬼火越來越多,,越來越兇,牧晨連拉著周希曼手臂大喝道,,
“快走,!”
牧晨雙腳交錯,忽左忽右,,忽前忽后,,使出《千蝠幻影身》身法絕技,,避過一撥撥來勢洶洶的鬼火,,身形閃掠,拉著周希曼逃出山底,,不知跑出多遠(yuǎn),,忽見四周出現(xiàn)絲絲縷縷的霧氣,那霧氣始一出現(xiàn),,使得原本清涼的夜里陰寒刺骨,。
牧晨跑了一炷香功夫,仍是未曾見到平南山山道,,心生不妙之感,,暗道以我身法速度此刻理應(yīng)跑到山頂才是,可是此刻仍在山腳,,莫非我在原處踏步不成,,轉(zhuǎn)頭望了一眼周希曼,苦笑道,,
“周姑娘,,我們遇到鬼打墻啦。”
周希曼聞言柳眉微蹙,,一雙美眸環(huán)視四周氤氳霧氣,,神情凝重道,
“我們應(yīng)是陷入了陣法之中,,這陣法透著陰邪之氣,,瞧不出絲毫端倪?!?p> 牧晨二人既已發(fā)覺有異,,也不平白消耗氣力胡亂破陣,站在一旁苦思對策,,不知過了多久,,只覺四周越發(fā)寒冷,仿佛隆冬一般,,周希曼嬌軀禁不住寒冷凍得發(fā)顫,,連運(yùn)轉(zhuǎn)周身真氣抵御嚴(yán)寒。
牧晨早已煉體小成,,身子較之周希曼強(qiáng)出太多,,也凍得手腳冰涼,瞧著四下里彌漫的霧氣,,三尺之外也瞧不清楚,,忽而雙眸微亮,想起佛經(jīng)中的一段話語,,道,,
“周姑娘,佛言眼等五識,,無分別故,;法見疑等,無如實知,,無如實觀,。由此因緣,名知見障……也就是說,,我們眼前所見未必真實,,大抵是受了陣法的迷惑,只要閉上雙眼憑著感知,,或許能夠破陣而出,!”
“話雖如此,只是不知我們方才跑出多遠(yuǎn),,或許出了平南山也不無可能,,辨不清方向亂走,,倘若離陣法越來越近又當(dāng)如何?”
周希曼聞言,,心下也覺牧晨說法有幾分道理,,仔細(xì)推演之下又有遺漏之處,不由皺眉問道,。
牧晨聽得周希曼話語眼含欣賞之意,,望了她一眼,道,,
“只要我們沿著原路返回,,然后憑著感知走到山頂,極有可能闖出此陣,?!?p> 周希曼心中暗自推算,沉吟許久方才點頭,,牧晨見她答應(yīng),,連施展身法攜著她返回,牧晨《千蝠幻影身》已練到無需肉眼去看仍能健步如飛的境界,,身法一展迅若奔雷,,心下暗自留意返回時所用時辰,估摸著有了一炷香功夫,,立馬停下腳步,。
二人緩緩睜開眼來,只見四周漆黑一片,,哪里還有鬼火的蹤跡,,夜空中飄蕩著氤氳霧氣,顯得陰森詭異,,一番狂奔竟仍然站在原處,。
周希曼美眸中閃現(xiàn)一絲慌亂,呆立一旁不知如何是好,,牧晨神情怔愣半晌,忽而含笑道,,
“這陣法果然不簡單,!”
“虧你還笑得出來?”
周希曼嗔了牧晨一眼,,佯怒道,。
牧晨神情忽而一素,轉(zhuǎn)身望著周希曼道,,
“周姑娘,,如若我所料不錯,,此刻應(yīng)該到了山底,而這邊應(yīng)是山壁…….你說我們朝此處直走,,會不會撞上山壁,?”
周希曼聞言雙眸微凝,也不答話,,轉(zhuǎn)身徑自朝著牧晨手指指向方向往前直走,,牧晨惟恐周希曼有失,抬腳緊跟在后,,二人走了約莫五十來步,,只聽嘭的一聲悶響,被眼前黑霧反彈而回,。
牧晨與周希曼彼此相視一笑,,心知眼前那霧氣大抵便是山底巖壁了,當(dāng)下也不多說,,伸開手腳直往上攀爬,,若是有人在此,瞧見二人動作定然認(rèn)為二人腦子壞了,,只見二人對著霧氣扭動四肢,,偶爾頓住身形,調(diào)轉(zhuǎn)方向繼續(xù)攀爬,,有時還彼此攙扶一把牽手往上,,當(dāng)真十分滑稽。
只過得半個時辰左右,,二人忽覺陣陣山風(fēng)迎面吹來,,睜眼相瞧,竟已到了主峰山頂,,心中驚喜之余,,暗自慶幸平南山山勢頗緩,若非如此也爬不上來了,,回首俯瞰山底,,只見漆黑如墨的山崖下有點點幽幽鬼火忽明忽暗。
二人折騰一日,,早已精疲力竭,,待爬到山頂心神隨之放松,不覺間困意襲來,,趴在山頂迷迷糊糊睡了一宿,,好在平南山未見毒蟲猛獸,二人方才安然無恙,。
次日天剛微亮,,牧晨二人便相繼醒來,,簡單吃了些干糧填飽肚子,伴著初升的驕陽繼續(xù)尋找遺跡入口,,二人心中篤定那遺跡多半在平南山主峰,,只是尋了半日,仍是一無所獲,,牧晨回想昨夜的詭異,,轉(zhuǎn)身望向周希曼道,
“周姑娘,,主峰上只剩一處始終未曾查看了,。”
周希曼聞言,,柳眉微蹙,,
“你是說……”
牧晨輕輕點頭道,
“昨夜見了那鬼火之后,,我們方才陷入陣法,,而陣法一般布在玄關(guān)要隘之處,依我看來,,那遺跡入口十有八九在懸棺之后,。”
周希曼螓首輕點,,仔細(xì)琢磨又覺不對,,嬌聲辯道,
“倘若如此簡單,,那劍神為何不曾發(fā)現(xiàn),?”
牧晨沉吟半晌,想不出所以然,,只得搖頭一嘆道,,
“滄海桑田,或許是他走了之后那些懸棺才暴露在外......你還記得山崖下那許多碎石嗎,?”
“再或者另有其他變故也不一定,,反正時移世易我們無從得知?!?p> 周希曼聽牧晨說得在理,,展顏一笑道,
“那便試試啰,!”
二人商計已定,片刻也不停留,,在平南山上周遭山峰尋到許多藤蔓,,將之編織成數(shù)十丈長的藤繩,,而后將一端綁在山頂一塊巨巖之上,另一端綁在牧晨腰腹,,周希曼守在山頂拉著藤蔓,,牧晨抓著藤蔓一步步往直降。
只得片刻而已,,牧晨已與懸棺近在咫尺,,仔細(xì)望著眼前一排排腐爛的棺木,牧晨一時心神恍惚,,正瞧得出神,,忽覺四周一陣刺骨的寒意當(dāng)面襲來,四下里虛無一片,,只有幾排棺材內(nèi)黑霧翻滾而出,。
牧晨駭了一跳,還道是昨夜未曾脫困仍在陣法之中,,雙手不禁脫離藤蔓往下直墜,,周希曼驚呼一聲,一雙柔荑被緊緊抓住的藤蔓勒的生疼,,只聽嘭的一聲巨響,,牧晨砸在一副棺木之上,那棺材禁受不住下墜力道,,摔下山崖粉身碎骨,。
牧晨驚出一身冷汗,雙手凌空亂抓,,險之又險觸到藤蔓抓在手中,,恰在此時,山壁上變故驟生,,那棺材掉落之后,,周遭鬼霧立馬消散無蹤,牧晨瞥了一眼寂寥的懸棺長舒口氣,,陡見之前墜落的棺材處殘留著一截橫木,,木頭一端插入山壁,露出一道巴掌大小的空洞,,隱隱有陣陣風(fēng)聲從洞內(nèi)傳出,。
牧晨心中暗喜,腳尖在山壁輕點,,身形微晃伸手抓住那截橫木穩(wěn)住身子,,伸手拔開洞口巖土向里仔細(xì)望去,只見洞內(nèi)漆黑一片瞧不太清,,牧晨立時拔出綁在身后的無邪劍,,劍尖沿著洞口切下一層層巖土,,好在無邪劍削鐵如泥,削掉幾層巖石自是不在話下,,只過得盞茶功夫,,山壁上已然顯出半人來高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