撮合人這種事情做的多了可能會上癮,,這是朱棣根據(jù)徐童瀟連日來的所作所為總結(jié)出來的,,她已經(jīng)折折騰騰幾日不肯消停了,。
熱心過了頭的她,每日都有新鮮的點子,,想要拉近小苦跟豆兵之間的距離,頻繁的花樣每日不停的上演,,她不累,,陪她瘋玩的人倒是都不耐煩了。
然而好巧不巧,,朱棣的生辰就這樣到了,,她以要給準備驚喜為由,再一次將小苦二人騙了出來,,倆人這一次竟沒有懷疑的按她所說做了,,畢竟,曉風從不拿天佑的事情開玩笑,,他們是明白的,。
村中河的中間有一個小洲,不大不小的也就是一戶人家那么大的地方,,小洲上開滿了紫顏色的花,,遠遠看去夢幻極了,徐童瀟前日來時,一眼就喜歡上了這里,。
所以曉風說要在這里給天佑驚喜的時候,,他倆都信了。
兩條竹筏子是前幾日就扎好了的,,曉風讓他倆先到小洲上做些準備,,然后待一切妥當之后,她再跟天佑同來,。
然而兩個人登上小洲才發(fā)現(xiàn),,除了一整個小洲的紫色花以外,別無其他,,于是,,他倆才明白過來,是又上了當了,。
再去用那竹筏子,,卻突然發(fā)現(xiàn),那竹筏也已經(jīng)整個散架不能用了,。
小苦泄氣的撩了撩水,,低低的抱怨了一句:“不用說,肯定又是曉風搞的鬼了,?!?p> 豆兵自顧自的坐在水邊上,斂眸低笑笑,,說道:“我只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會用天佑的生辰之事做計,她的心思呀,,還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小苦長舒了一口氣,,道:“那我們怎么辦,?”
豆兵拍了拍身邊的土地,示意小苦坐下,,而后笑語道:“既來之則安之,,且看看她又弄到什么新奇的玩意兒了吧,反正既然是他倆弄壞了竹筏子,,那么晚一點自然會來接咱們回去,。”
小苦覺得他這話還是有些道理的,,也安心的坐下了,,隨手摘了一朵紫色的小花,,遞到鼻邊嗅了嗅,是極好聞的香氣,。
突然一陣清風拂過兩人面龐,,一陣濃郁的香氣撲過來,河面上開始出現(xiàn)星星點點的綠色,,一點一點向這小洲移動,,直到眼前才看清了,是不少只的螢火蟲,,在他倆身邊圍繞飛舞,,景跟人,都美極,。
而徐童瀟跟朱棣兩個人,,此時正趴在不遠處的草叢里,抻著脖子往小洲上瞄著,,是確保這些螢火蟲都盡數(shù)飛了去才能安心,。
朱棣笑笑問道:“你這些鬼點子都是跟誰學來的?”
徐童瀟輕挑了挑眉梢,,小傲嬌的揚著臉,,得意的說道:“我這個人呢,天生聰明伶俐,,這些東西無師自通根本不用學的,。”
聞言,,朱棣面上的笑意又加深了些,,抬手一指,道:“怪不得你這幾日都神神秘秘的,,原來就是去抓螢火蟲了,,不過說來,還真的是極好看的,。”
“還有更好看的,,我可不是只有去抓螢火蟲,。”徐童瀟偏過頭看著他,,大眼睛輕眨了眨,,笑語道:“為了某人的生辰,我可是連伯父伯母都算計進來了,?!?p> 朱棣驚訝的抬起眼眸,,徐童瀟緊接著又說道:“不過呢,那個東西嘛,,得到山上去看才好看,。”
“是嘛,,那我倒是得好好看仔細些了,。”朱棣說著站起身來,,隨后又將她也拽了起來,,只說道:“走吧?!?p> 于是,,兩人就此達成了共識,一路往遠些的小山上去了,,然后就把小苦跟豆兵兩個人扔在了這個小洲上,,然后……沒有回來。
小山上,,煙花升空,,映的整個夜空都是五彩顏色,亮如白晝,,噼噼啪啪的聲音,,自然也吸引了小洲上的兩個人,從未見過這般美妙的小苦,,只覺得心頭一陣感動,。
徐童瀟也蹦噠噠的,樂的像個孩子,,可這明明是她為朱棣備下的生辰賀禮,,把自己感動的稀里嘩啦的可還行。
煙花易逝,,天空綻放了一瞬就落下了,,光亮落盡之后,一切都恢復了寂靜,,然而驚心動魄的才剛剛開始,,散落的煙花燃著了鄰村的人家屋頂。
“遭了著火了,?!敝扉χ坏偷偷囊宦暫穑吨焱癁t就往山下跑去,。
多年以后再提起這一年的生辰,,朱棣早已不記得什么煙花什么螢火,,唯一記得最清楚的,就是那夜他們救了許久的火,,回來時已疲憊不堪,,順帶值得一提的,兩人也狼狽不堪,。
而小洲上的兩個人,,看過了煙花綻放后,也享受了片刻的寧靜,,不多時,,螢火蟲的光芒也一點一點開始減弱了,周遭也緩緩變得清冷了下來,。
小苦掐斷了花梗,,把花一扔,撇了撇嘴問:“我們在這里坐了多久了,?他們怎么還不來接我們回去呀,。”
說完這一句,,她自己想了想,,突然躥起身來,不可置信的說道:“他們不會是把我們忘在這里,,不記得要來接人吧,。”
右眼皮狂跳了幾下,,豆兵扯了扯嘴角,,淡淡的低語道:“咱倆,不至于那么倒霉吧,?!?p> 小苦拿腳在河邊試探了一下,突然打了個響指,,道:“要不咱們游回去得了,,反正這里離岸邊也不遠,頂多可能會有些冷,,回去喝碗熱姜湯就好了,。”
豆兵苦苦一笑,,說道:“可是……我不會水?!?p> 小苦兀自思考了一番,,而后突然想及,,說道:“那就……我游回去,然后找人過來接你,,好不好,?你能等我嗎?”
豆兵微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好吧,,現(xiàn)在也只能這樣了,總比兩個人在這里坐一夜,,被蟲子咬的滿身是包要強得多,。”
“那好,!”小苦只淡淡回了兩個字,,回轉(zhuǎn)身縱身一躍便進了河中,這一連串的動作,,驚的豆兵整個一顫,,幾日之前,他還以為她要跳河自盡,,這么一看,,純屬瞎操心。
小苦游過了水,,渾身濕透了不住的往地下滴著水,,路上偶遇了匆忙而來的朱棣二人,兩人臉被熏的發(fā)黑,,一路往河邊跑著,,三人相遇,都愣愣的盯了對方許久,,怕是都以為是鬼吧,。
“小苦?,!”徐童瀟認出了小苦,,連忙問道:“你怎么了?怎么跟個落湯雞似的,?”
“還不是你出的餿主意,。”小苦絮絮的訴苦道:“那竹筏子壞了,,我們倆被困在了小洲上,,他不通水性,只好我先回來,,然后找人去救他,?!?p> 徐童瀟打了個響指,說道:“我們倆在河邊還藏著那只好的竹筏子呢,?!?p> 小苦才松了一口氣,回手扯了扯朱棣的衣袖,,輕聲道:“太好了哥哥,,你快去接他回來吧,好不好,?!?p> 朱棣微微一笑,輕拍拍她的手臂,,然后對徐童瀟使了個眼色,,才快步又往河邊跑去。
小苦轉(zhuǎn)頭打量了徐童瀟一番,,她那身衣裙也被熏黑了,,裙角都被火氣卷了起來,整個人看來像個難民,,于是問道:“你倆這是……怎么了,?”
聽聞她問,徐童瀟不由得哀嚎了一聲,,說道:“別提了,,煙花燃著了別人的房子,我倆去鄰村救火去了,,結(jié)果進火場里跑了一圈出來才發(fā)現(xiàn)里頭根本沒人,,哎呀狼狽極了?!?p> “煙花是你倆放的,?”小苦恍然,抬手戳了戳她說道:“怪不得呢,,我說怎么就不見人了,,現(xiàn)在是不是很后悔沒去小洲了?!?p> 徐童瀟卻是搖搖頭,,轉(zhuǎn)而笑笑道:“那倒沒有,為了你們兩個,,我什么都豁的出去的,。”
小苦微斂眸,低低一語道:“算了吧曉風,,以后別玩了,,我跟豆兵,再回不去了,。”
說完這一句,,小苦便頭也不回的往家走了,,徐童瀟趕忙跟了上去,卻再沒有問出什么來,。
她以為小苦不知道的,,其實小苦早已經(jīng)明白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