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的后院,,有一位王妃,以及四位夫人,,皆宿于北平燕王府內(nèi),,至于這幾個人,,聽說都來頭不小。
王妃徐婖錦自不用說,,故魏國公徐達長女,,精通琴棋書畫,詩詞歌賦,,自幼便有女中儒生的美名,,為人更是秀外慧中,善良醇厚,,為妃多年,,為燕王誕育兒女,,又打理王府井井有條,可謂功不可沒,。
自洪武十八年,,徐妙錦突然消失,燕王大肆尋找起,,整個大明甚至鄰國都已知道,,朱棣命里有一個名叫徐妙錦的女子,就是鐵打的燕王唯一的軟肋,。
于是,,舉國上下興起了一陣仿妙錦的風氣,有這樣一群近權利中心的人,,隨手舉薦了幾個人,,成為了其中的佼佼者。
洪武二十一年,,武定侯郭英之女,,郭寧妃侄女,得寧妃親送至燕王面前,,為人謙和有禮,,溫柔嫻靜,因酷似徐妙錦的書法以及文風得燕王青睞,,迎娶入北平王府,,是為郭夫人。
洪武二十二年,,懿文太子妃舉薦親妹呂晴霜,,雖有些張揚跋扈,不知收斂,,但憑借徐妙錦最擅長的盤鼓舞灼了燕王的眼,,迎娶入北平王府,是為呂夫人,。
洪武二十四年,,童丞相的外孫女童菀,由徐童瀟的姨婆童夏氏,,也就是她的親外婆出面與燕王相談,,當年被迎娶入燕王府,是為童夫人,,理由是溫婉有禮的模樣與妙錦相似,。
劉清硯的簡介,到此便斷了,聽的徐童瀟一頭霧水,,其中少了一年,少了一人,,總覺得有些別扭,。
于是,徐童瀟直接將這個問題問出口,,道:“不對啊,,怎么少了一位夫人呢?聽說燕王每年要娶一位夫人入府,,那么童菀嫁入王府的前一年,,那個人是誰?”
提及此人,,就連劉清硯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淡淡一笑說道:“那人名叫孟西月,是一個沒有身份沒有背景的人,,是那一年,,燕王從外帶回來的?!?p> 聞言,,徐童瀟眉頭蹙緊,似自言自語,,又似對劉清硯疑問,,道:“沒有身份背景?也無人舉薦,?那她憑什么進的燕王府,?”
劉清硯霎時間斂了面容,目光一滯,,只涼聲說道:“我是沒有見過,,但聽聞……她有一雙眼睛,跟妙錦一模一樣,,燕王見了,,便強行給帶回了王府,還給了個夫人的名分,?!?p> “一模一樣的眼睛嗎?”徐童瀟只覺得心頭狠狠一墜,,徐妙錦那雙靈動的仿若會說話的大眼睛,,在腦海中閃回。
“對!”劉清硯堅定的吐出了這一字后,,突然轉了話鋒,,咯咯一笑,說道:“不過這個女子奇怪的很,,別人都是為得燕王恩寵無所不用其極,,偏偏她不一樣,不出院門,,不與人說話,,甚至都不見燕王,我不知她是欲擒故縱,,還是真的對燕王無心,。”
將她的話細細聽來,,徐童瀟不由得低低一笑,,幽幽吐口道:“不爭不鬧,好一個隱忍高段的女子,?!?p> 劉清硯便轉眸向她,挑挑眉,,端起了一派過來人的架子,,冷語道:“所以我叫你小心,有句老話雖然難聽,,但會咬人的狗不叫,,一個一個不聲不響的,才難對付,?!?p> 劉清硯是后宮爭斗的過來人,即使沒有親身經(jīng)歷,,也早已看遍了,,所以有些話,聽一聽總有道理,。
徐童瀟暗自記下,,卻眼中一絲危險閃過,勾了勾唇角,,自嘲的笑笑,,說道:“我便不相信,這世間還有比我更難對付的人,,所謂惡人自有惡人磨,,我此去北平,就好好磨平她們的獠牙?!?p> 劉清硯沒有笑,,她撇了撇嘴,滿目的煩憂,,說道:“你在王府的生活我自然不擔心,,我擔心的是……此前,你能否順利嫁進燕王府,。”
“你怕大娘害我,?”徐童瀟沖口而出接了一句,,轉而咯咯咯的笑出聲,云淡風輕的像是隨口一說:“我豈是那么好害的嗎,?女人家的行徑,,她也就能下個毒,這種不痛不癢的伎倆,,她還傷不了我,,隨她開心就好?!?p> 劉清硯抬手覆住她的手,,輕抬眼眸,有些試探著說道:“曉風,,我知道你是個恩怨分明,,有仇必報的人,所以我……”
她的話有些遲疑,,這并不像郡主平日的行事作風,,徐童瀟知道她心有在乎,那又何嘗不是自己的在乎呢,,或許從一開始,,她們倆所在意的,都是同樣的,。
徐童瀟于是反手握住了她,,微微一笑,輕語道:“你放心吧,,我曾發(fā)過重誓,,絕不傷害自家人,而這里,,徐府,,所有的人,不都是我的自家人嘛?!?p> 劉清硯安心的送了口氣,,她將素手又握緊了些,甚至有些顫抖,,只道:“曉風,,我一向信你,徐家與燕王,,就都靠你了,。”
徐童瀟緩緩的加深了面上的笑意,,她根本不必多說些什么,,只消這一個表情,劉清硯就足夠動了,,何況她還有別的東西,,如當初郡主所贈骨笛一樣珍貴的東西。
“茶來嘍,!”芳華一聲高喚,,隨即與姚辛夷進了門,一人端了一杯茶來,,奉給了各自的主子,。
郡主抬手撥了撥,只見一朵橙黃色的小花正浮于其上,,細看之下,,竟是一朵凌霄花。
芳華立于一側,,低低笑語,,自嘲了一句,道:“這花茶好難泡呀,,辛夷教了我?guī)状尾艑W會了,。”
“郡主,,這是我家小姐新學的凌霄花茶,。”辛夷說著,,從袖口中取出一個錦緞布包,,遞到了郡主的跟前,微微一笑,,道:“知道郡主您一定喜歡,,所以這一包還望您笑納,。”
劉清硯從她手中接過那布包,,輕抬眼眸,,對上了徐童瀟的目光,原來,,還有人知道,,是曉風知道,碽妃的仇,,要報,。
這算是回贈的信物,兩個人的結盟,,算是穩(wěn)穩(wěn)的了,。
送了劉清硯出門,姚辛夷便問道:“郡主有何事,?”
徐童瀟輕抬眼眸,,笑笑說道:“她要我入北平王府幫襯王妃,,姐姐你說這個徐婖錦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姚辛夷對這個名字還是聽到過不少的,于是只一想,,便記了起來,,道:“聽聞是個嫻靜的女儒生,大家對她盡是褒獎之語,,不僅于徐家,,我所聽過的,坊間也是這么傳的,?!?p> 徐童瀟不由得冷哼了一聲,幽幽吐出一句:“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只問詩書不爭于世的人,,如何能在那幾個心機深重的夫人之上屹立不倒呢?”
姚辛夷也恍然,,低聲冷語道:“也許……燕王府的主母,,合該有些旁人不及的手段?!?p> 徐童瀟唇邊的笑意一點一點加深,,她笑笑低語道:“郡主有一句話說的很對,會咬人的狗不叫,,這個婖錦姐姐,,我們?nèi)蘸笥械氖菣C會過招,。”
對于徐婖錦這個人,,了解的太少,,但總覺得不適合簡單的角色,燕王府后院的最高位,,真是讓人太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