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夜終于有了動靜的燕王府,,府門大開,,院中絮絮人聲傳出來,,李悅漪跨步進門,。
所謂燕王府,,荒涼蕭條的完全不像個王府的樣子,,李悅漪于其中找到一條算得上是條干凈平整的路,,行了過去,,她想著,,應該會見到燕王吧。
果然,,行至小徑一半,,便見燕王與齊王步履匆匆的行了過來,李悅漪微撫了撫身,,當即問道:“燕王,,你這是要去哪里?”
“悅漪,?”朱棣下意識的叫出她的名字,,口中頗有些焦急的說道:“曉風跟辛夷失蹤了整夜,七弟已經(jīng)查到人在何處,,我這就到藍封嶠別院要人去,。”
朱榑也說道:“二少奶奶你先回吧,,等我們救了徐曉風,,自會完好送回徐府去?!?p> 兩人抬步欲走,,李悅漪卻后退了兩步,抬手一擋,,直笑笑說道:“二位爺莫急,,不必去?!?p> “什么,?”朱榑頗驚訝的問了一句,眉頭蹙緊了,,徐童瀟的二嫂對于她失蹤一事,,非但沒有表現(xiàn)的太過焦急,反而阻止救人,,這是何道理,對比,,他有些不滿,。
李悅漪攔下了兩人,,微微一笑,繼而長舒了一口氣,,道:“知道你們心中焦急,,所以我今日帶了卦來,是個逢兇化吉的好卦象,,但是你今日若出了府門,,便是大兇?!?p> 這話一出口,,朱榑清了清嗓子,抬眸,,似笑非笑的向李悅漪,,問道:“恕我冒昧,請問這一位徐家二少奶奶是何身份,?如何懂得卦象之事,?又如何與我四哥如多年舊友般說話肆意?”
“我與悅漪,,本就是多年舊友,。”朱棣替李悅漪開了口,,與她相視一笑后,,轉頭向朱榑,笑語道:“你還記得嗎,?我從前與你提起過的阿離,,就是她?!?p> “詹家人,?”朱榑喚了這一聲,便趕忙捂住了嘴巴,,下意識的往周遭望了望,,確定了無事。
“我們進去說,?!敝扉γσ藘扇嘶氐胶蠓浚M門之后才問道:“悅漪,,你剛所說的卦象之事是何意,?”
李悅漪素手往椅子扶手上一搭,慢條斯理的說道:“我說逢兇化吉,,就是你我都以為的兇事,,未必是件兇事,,徐曉風于藍封嶠處的被愛護,不輸于在你處,,又怎么會受到傷害呢,?這說不準是大吉一件?!?p> 話語頓了頓,,李悅漪勾了勾唇邊的笑意,說道:“況且,,她多聰明啊,,又有辛夷在身側護著,她一定會全身而退的,?!?p> “會嗎?”朱棣頗有些煩憂的問了一句:“藍封嶠那種人心狠手辣,,他什么都做得出來,。”
于他的記憶里,,藍封嶠這種人壞的很,,他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什么都做得出來,。
然而,,李悅漪的一句話戳在他心上,反而讓他安了心,,她道:“可他從不曾傷害過曉風,,對不對?”
聞言,,朱棣似乎一下子平靜了下來,,靠坐在椅背上,反而是朱榑接了一句:“那倒是,,他一向都打著對徐曉風好的名義做些傷天害理之事,。”
“所以啊,,反而是你……”李悅漪點了點頭,,是對于這倆人理解能力的肯定,緊接著她又說道:“你今日若上了藍封嶠的門,,先不說有否埋伏,,那三百勇士一出,你燕王擁兵尋釁之事便不脛而走,屆時此消息傳進皇宮,,還不斷送了你兄弟二人性命嘛,。”
朱棣聞言恍然,,突然明白了藍封嶠的意圖,眉頭緊蹙,,他幽幽冷語道:“悅漪所說不錯,,藍封嶠陰狠,此事籌謀了這么久,,必是做了萬全準備,,是我們大意了?!?p> 朱榑卻一點都不怕拆自己哥哥的臺,,自顧自低笑了一聲,說道:“說到底還不是你的心慌了,?!?p> 朱棣抬眸,對著他狠瞪了一眼,,那是心事被戳中的困窘,。
李悅漪也不由得掩口笑了笑,但片刻便恢復如常,,但:“所以說,,這場劫,若非曉風自己解,,但凡經(jīng)了你燕王的手,,你就算不死,多年的經(jīng)營也算斷送于今日了,?!?p> 朱棣抱了抱拳,頷首說道:“多謝你來的及時了,?!?p> 李悅漪搖了搖手笑了笑,站起身來,,撫撫身做了個邀請,,笑盈盈的說道:“那……可要隨我同去徐府,看看曉風是否已經(jīng)歸家,,各自安了心吧,。”
“也好,我正好要將那把琴帶給她呢,?!痹捳f的平靜,可知朱棣心中多想去看看劫后余生的曉風,,要看到她安好才能安心吧,。
朱棣對齊王吩咐道:“七弟,你趕快去城東一趟,,讓兄弟們都散了,,各自回去吧,行動取消了,?!?p> “明白?!敝鞓_應了聲,,抬步便往大門外行去。
李悅漪與燕王一路回了徐府,,明知道徐童瀟定是已經(jīng)回來了,,卻還是李悅漪先行,進門探路,。
“曉風可回來了嗎,?”李悅漪一進院門便看見了姚辛夷,笑盈盈的問了一句,,姚辛夷一如既往只點了點頭,。
“回來了!”徐童瀟便在房中應了聲,,然后快步迎出門來,,一邊問道:“是二嫂來了嗎?”
李悅漪笑意深深,,問道:“你怎么知道是我過來了,?”
徐童瀟咯咯咯的笑出了聲來,直說道:“全家人剛剛才離開,,只有你,,哥哥說你一大早上便出了門,回來了必定先來看我,?!?p> 李悅漪掩口笑笑,指了指燕王府的方向,,笑語道:“我是一早便出了門啊,,深怕有些人焦急太過,,去做了傻事可如何是好?!?p> 徐童瀟聞言,,不由得心頭一驚,連忙問道:“你說燕王嗎,?他又發(fā)什么瘋了,?”
李悅漪打趣著說道:“小嬌妻都被人擄走了,你說他能不著急嗎,?三百勇士啊,,你說他哪里找來那么多的人,急匆匆出門連燕王身份都不要了,。”
徐童瀟又是一聲驚呼,,高聲道:“什么,?帶了三百人出去救我?他瘋了嗎,?”
“就是瘋了,,你要怎樣?”朱棣清亮的嗓音從門口處傳來,,隨即抱著一把琴走了進來,,一臉的傲嬌。
“我還有藕粉丸子要做,,辛夷可否幫一幫我,?”李悅漪笑了笑,也不待她應答,,帶了辛夷便走了,。
徐童瀟用腳蹭著地面,蹭啊蹭的蹭到朱棣身前,,含著笑問道:“你去救我啦,?”
朱棣不答,她便又問道:“召集了三百勇士呢,?”
朱棣依舊不答,,她便又追問道:“擔心我被藍封嶠給搶回去了?”
聞言,,朱棣突然轉眸,,嚇得徐童瀟趕緊閉了嘴,朱棣冷笑了一聲,,道:“搶,,他自然是搶不回去的,只是擔心你被嚇壞了?!?p> 徐童瀟眨了眨大眼睛,,未回話,朱棣便將那琴放于桌上,,只道:“這把琴……送給你壓壓驚,。”
“哇這琴,?”徐童瀟一見那琴,,滿心歡喜,伸手撫了撫琴弦,,嘴角的笑意快咧到耳根子了,,她問道:“是那把琴嗎?你把它買下來了,?送給我了,?”
朱棣傲嬌的點了點頭,冷聲道:“當然了,,你要不要,?”
“當然要,當然要了,?!毙焱癁t整個人趴在琴上,護住了,,而后抬眸,,笑盈盈的說道:“可是我今天不想彈琴,要不然……你彈給我聽如何,?”
“你想聽哪一曲,?”朱棣隨意的問了一句,便自行坐在了桌邊,,用手撫了撫琴弦,。
“哪一曲都行,只要是你彈的就行,?!毙焱癁t坐到他對面,雙手托著腮,,癡癡的瞧,。
與此同時,徐姝錦突然想及李景隆還等在升平樓后巷,,于是匆忙趕了去,,見那男人帶著幾個手下還仗劍等著,,心頭不禁一悸,突然覺得這李景隆如此重義,,如此仁義,,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