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鮮血澆灌的花叢,,似乎盛開的更艷了,,更奪目了。
靖柔很享受的欣賞著花園里的花,。
她的手里還拿著那枝斷下來的山茶,她看上去很心疼,。
對于這株山茶的在乎,,超越了一切,與這株山茶相比,,他們的性命根本死不足惜,。
突然就在這時,只聽“嗖”一聲,,鋒利的利器劃破空氣的聲音,。
在這個鋒利的聲音里,靖柔的身體突然失去了重心,,跌跪了下去,。
她捂著手臂,鮮血從指縫溢了出來,。
防不勝防,,她始終還是躲不過別人的算計。
明刀易躲暗箭難防,。
上一刻殺人還猶如捏死一只螞蟻一樣輕松的她,,在這一刻變得猶如一個武功盡失的普通人。
她微微抬起目光,,看到了蘆葦?shù)芈冻龅囊粋€個腦袋,。
她這才知道,原來來的人不止這五個,,還有那么多暗藏的,。
鮮血從指縫溢出,滴在了地上,,融進了泥土,。
她捂著手臂,緩緩的站了起來,,目光環(huán)顧過蘆葦?shù)亍?p> “錚”又一陣聲響,,這次不是一把暗器,是很多,。
如雨后春筍般的暗器,,齊刷刷的向她襲來,。
靖柔驚恐的瞪大了雙目,凌空一躍,,她的身影迅速移動,,避開一把把鋒利的暗器。
但是,,當(dāng)她重新站穩(wěn)在地上,,摸著耳朵旁熱乎乎潮濕的一片,她知道,,始終,,她還是不能完全避開那些暗器。
似乎身體里的體力在一點點消逝,,被消耗,,靖柔直覺得整個人昏昏沉沉。
甚至看著眼前的蘆葦?shù)?,她都感覺一片暈眩,,晃的厲害。
天門派的人擅長用毒,,她知道,,那些暗器上肯定有毒,不然只是那么點傷,,對于她來說,,根本算不得什么。
整個身體都在搖搖欲墜,,靖柔跌跪了下去,。
突然,就在她要倒下的瞬間,,一只有力的臂膀撐住了她,。
或許是出于求生的本能,她也一把抓住了那只臂膀,。
順勢,,無力的她跌進了那個人的懷里。
多么熟悉的感覺,,也是多么安心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只有一個人給過自己,,也是唯一的一個,。
靖柔抬起了目光,模糊的視線里她看到了南無歡,。
南無歡道,,“你怎么樣,?”
靖柔無力的搖了搖頭道,“我中毒了,,現(xiàn)在一點力氣也沒有,。”
南無歡的目光環(huán)顧過蘆葦?shù)?,看著那些暗藏在里面的危險道,,“你放心,,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p> 她和他從未有過深交,,只是見過幾面,也根本不了解彼此,。
但不知為什么,,當(dāng)靖柔看到他來的時候,就仿佛又看了一絲生機,。
她知道,,他一定會救自己的,一定會,。
不知為何,,在他的身旁,靖柔覺得很安心,。
靠在他的懷里,,她也找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那種感覺就是踏實,,但她現(xiàn)在還不知道這種感覺叫踏實,。
她只覺得靠在他的懷里,她整個人很舒服,,整個人都很放松,,她很享受這種感覺。
揮劍間,,一陣寒芒閃過,,蘆葦飛濺,茂密的蘆葦在瞬間被那道寒芒擊的粉碎,,飛濺了起來,。
躲在蘆葦?shù)氐娜耍查g在這一刻倒退三尺,,避開那陣寒芒,。
看著倒退避開的黑衣人,,南無歡一把攙住靖柔,匆匆的逃離茅草屋前,。
看著攙扶自己離開的南無歡,,靖柔嘴角露出了邪氣的笑容。
離開這里唯一的出路,,就一定要經(jīng)過那條河畔,。
可是,眼下四處沒有一只船,,那么寬闊的河道,,輕功再好的人也是無法從這里過去的。
南無歡有些慌了,,看著靠在懷里昏昏欲睡的靖柔,,他有些不知所措。
前面早已無路,,后有追兵,,此刻他又帶著靖柔,他根本無力應(yīng)對那些人,。
就在這時,,靠在他懷里的靖柔微微道,“天門派的人手段陰狠,,今日他們?nèi)舨粚⑽仪У度f剮,,是不會甘心的,我不想連累你,,你走吧,。”
南無歡怎么可能走,,怎么可能丟下她走,,任憑現(xiàn)在情況危險。
若是這樣的話,,那他就不可能回來了,。
他就是想到了靖柔肯定會遇到危險,他就是發(fā)現(xiàn)了那些人是天門派的人,,他才會回來的,,結(jié)果這一切果然不出他所料。
南無歡道,,“你放心,,我會帶你走的。”
這些年,,她早已習(xí)慣了獨來獨往,,從不受人恩惠。
她已經(jīng)好久沒有聽到陌生人對自己說這樣的話,,這些年她唯一相處的人,,就是紅菱。
在聽到南無歡說這話的時候,,她內(nèi)心竟還有些覺得溫暖,。
一股溫暖的潮流劃過心間,她的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靖柔道,,“我懷里有迷香,你拿出來,?!?p> 懷里?
南無歡一愣,,在其他地方還好,這在懷里,,他怎么拿,?
靖柔道,“此迷香有使人沉睡的功效,,散落在空氣里,,或許能抵擋一陣,能夠為我們逃生營造一點時間,?!?p> 南無歡有些不知所措,他怎么可能,,伸手去一個姑娘懷里拿東西,。
可這也是目前唯一的辦法,若再遲恐怕來不及了,。
見南無歡遲遲的愣在原地,,靖柔也察覺到南無歡的顧慮,她微微的抬起無力的目光,,聲音微弱道,,“都到現(xiàn)在了,你還計較那么多,,若再耽擱,,恐怕我們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南無歡臉一紅道,,“可是,、、,、,。”
靖柔見南無歡還在顧慮,,她無力的聲音微顫道,,“我一個姑娘家都不在乎這些,你一個大男人怎還婆婆媽媽,?!?p> 南無歡是真不知如何下手,真不知該從哪里下手,。
這對他來說,,確實是一件天大的難事,一件特別困難的事,,比做什么事都困難,。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南無歡內(nèi)心撲通一聲,,越發(fā)懸的緊了,。
咬了咬牙,南無歡最終還是伸出了那只不知所措的手,,從她的懷里拿出了那瓶迷香,。
他緊緊的握著那瓶迷香,手心都有些顫抖,。
他的臉也在“唰”的瞬間通紅,,紅到耳根。
靖柔道,,“屏住呼吸,,掩住口鼻,將那迷香抖落在空氣里,?!?p> 南無歡點了點頭,拔開了迷香瓶口的塞子,。
他是捂住口鼻的,,但是還是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
由此可見那迷香是多么的厲害,,掩住口鼻都聞得到,。
聞到這股淡淡的幽香,,南無歡也想起了在無名客棧初見靖柔那一次。
在無名客棧里,,他聞到和這個迷香一樣的味道,,可是人太多他不知道是從誰身上散發(fā)出來的。
可是這一刻,,當(dāng)聞到這股迷香之時,,南無歡也證實了自己的猜測都是對的。
而他突然想,,懷里的這個姑娘,,她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他很好奇,,也很想知道,。
他很想知道,他的那些猜測是否都是對的,?所以這一刻,,他想,他必須救她,,因為她若死了,,那些迷惑就解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