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的和谷大用拿著的,?!?p> 劉瑾乍一聽朱厚照問這話,,渾身打了一個機靈,,小心的回話,,他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內(nèi)侍罷了,,還沒資格以內(nèi)臣自稱,,只能是自稱小的,。
“平日里可曾離身過,?”
朱厚照繼續(xù)追問,,聲音里帶著一絲的急切,從內(nèi)心深處,,他還是不希望這事情是劉瑾他們做的,,若不然他也不會這么急切的問出這話。
在旁邊一直看著的曾毅面色不變,,只不過卻在心里輕嘆了口氣,,朱厚照雖然性子頑劣,可也算是重情重義的皇帝了,。
若非如此,,日后的劉瑾又豈能興風(fēng)作浪?
“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藏起來,,不在身上的,,小的怕隨身帶著萬一丟了,。”
劉瑾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猶豫了一下,,直接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小的錯了,以后小的定會隨身帶著鑰匙的,?!?p> 曾毅嘴角微微上揚,劉瑾倒是聰明的很,,怕是已經(jīng)猜到出了什么事了,,竟然能在片刻間想出這種應(yīng)對的法子,可真是了不得,。
畢竟,,把鑰匙藏起來,也是一種保管方式,,任誰也不能說他這種方式有錯,,就算是有錯,這也不算是多大的罪名,。
可若是庫房內(nèi)的東西出了事情,,而鑰匙在他身上,那可就是不好推脫的罪名了,。
劉瑾這一句話,,等于是把可能壓在他身上的事情直接給推的一干二凈了。
“太子殿下只是問一問你,,并沒有責(zé)怪你的意思,。”
曾毅笑瞇瞇的開口,,他是了解朱厚照的脾氣的,,若不然,也不敢擅自開口的,。
“殿下似乎是有幾樣?xùn)|西找不到了,,所以才會問你一問的?!?p> “剛才殿下還說呢,,這事定然是有人趁你們不注意的時候做下的?!?p> 曾毅之所以開口,,是因為他怕他在不說話,朱厚照嘴里不知道該碰觸什么稀奇古怪的問題了,。
“正是,,正是,劉伴伴你快起來吧,?!?p> 朱厚照在旁邊連連點頭,他少年心性,,此時在看劉瑾的時候,,又感覺順眼了許多,畢竟原本他就不愿意相信是劉瑾等私下里動了他的東西,,如今劉瑾又說出了剛才的那番話,,他心里自然就認定了劉瑾和此事無關(guān)。
而曾毅之所以開口說話,,就是從朱厚照的表情上看出了他這種想法,,這才果斷開口的。
“劉公公,,你既然掌管著東宮庫房的鑰匙,,庫房內(nèi)的東西進出,總是要記錄在冊的吧,?”
曾毅笑瞇瞇的開口,,直接問在了最為關(guān)鍵的地方,但凡是庫房,,尤其是皇宮內(nèi)的庫房,,只要物品進出,肯定是要登記造冊的,,若不然怎么核對,?
“是有登記造冊的?!?p> 劉瑾點了點頭,,心里雖然不甘曾毅如今在太子跟前的地位,可到底他們一個是內(nèi)侍一個是外臣,,之間并沒有什么權(quán)力爭鋒,。
所以,只要曾毅不是針對他的,,他都不會計較那么多的,。
“庫房有兩把鑰匙,一把是放在小的這邊,,一把是在谷大用身上的,。”
“同樣的,,庫房的進出賬冊也是兩本的,?!?p> “小的這邊是記的存放進庫房的東西,谷大用那邊的冊子記載的是從庫房內(nèi)取出的東西,?!?p> 曾毅點頭,劉瑾的話簡單易懂,,這等于是防止一個人管著庫房起私心,。
“會不會有漏記的東西?”
曾毅詢問,,皺著眉頭,,道:“比如存進庫房的東西因為當(dāng)時有事而忘了記錄,或者是取出的時候忘了記錄,?”
劉瑾臉上露出緊張之色,,聲音甚至都有些變了:“這個……或許是有的吧?!?p> 劉瑾哭喪著臉,,苦巴巴的看著曾毅,眼中多了幾分的祈求之色,,很顯然,,是想讓曾毅別追著他問這個問題了。
看懂了劉瑾的眼神,,曾毅笑了笑,,沒有吭聲,畢竟就算是他想要除去劉瑾,,或者把他從朱厚照身邊趕走,,僅憑現(xiàn)在這情況,還是不可能做到的,。
既然如此,,不妨對劉瑾表露出些善意出來。
“行了,,今個這事不準外傳,,你回去之后,把庫房登記的賬冊拿過來,,我親自看,。”
朱厚照擺了擺手,,示意劉瑾退下,,畢竟話也問完了,接下來他還想問問曾毅要怎么做呢。
“是,?!?p> 劉瑾起身,從亭子下退了出去,。
“曾大哥,,接下來該怎么辦啊,?”
朱厚照急切的看著曾毅,滿臉迷茫之色:“他鑰匙總是藏起來,,肯定是被哪個小賊給發(fā)現(xiàn)了,,然后偷走了庫房的東西?!?p> “這可就不好找了啊,。”
“宮里那么多的太監(jiān)和宮女,,怎么可能找的出來,?”
朱厚照這一連串的話蹦出來,語速之快,,讓曾毅咋舌,。
“先找找看都丟了什么吧,是不是在庫房丟的,,還是根本就沒在庫房造冊,。”
曾毅沉吟了一會,,他其實早知道這問話不會有任何結(jié)果的,,畢竟不管誰做了這等事情,肯定都已經(jīng)想好了如何遮掩的,。
“把谷大用也喊過來問一問吧,。”
曾毅嘴角上揚:“既然是兩本賬冊,,只是看劉瑾的那本也沒什么用,,只有和谷大用的賬冊對比之后,才能確定東西是從庫房丟的,,還是在其他地方丟的,。”
其實,,曾毅心里已經(jīng)有很大的推斷這東西是在庫房丟的了,,只不過想要通過賬冊看一看罷了。
“好,?!?p> 朱厚照點頭,,把谷大用喊了過來,結(jié)果,,谷大用的回話和劉瑾可以說是一模一樣,,他的鑰匙平時也是藏在住的地方的,根本就沒帶在身上過,。
“這該怎么查?。俊?p> 朱厚照滿臉郁悶之色,,他到底是孩子心性,,剛才還興致勃勃的想著查案,可是問話也問完了,,也沒什么線索,,自然也就有些失望了。
當(dāng)然,,失望的同時,,他心里還是有些滿意的,畢竟這事不是出在劉瑾和谷大用的身上,。
“不是說了么,?先對比兩本賬冊?!?p> 曾毅看了朱厚照一眼,,嘴角也露出了無奈之色:“你要是覺得沒意思的話,這事就交給我吧,,你出宮玩去也成,。”
“比對賬冊這事,,估摸著你也靜不下心,。”
曾毅這話是大實話,,以朱厚照頑劣的性子,,讓他去坐下安靜的比對賬冊,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