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公子,!”守在門口的小廝忽而大叫了一聲,,表面上是在打招呼,實際上就是給屋里傳個信號,。
“蠢東西,!趕緊走開,,別擋路!”阿虎嘹亮的唾罵聲也隨之從門口傳來,。
太好了,!蘇輒之和阿虎來救我了!
晚楓公子終于從我身上退開,,順便把我從床上拉了起來,。
結(jié)果我還沒高興半秒鐘,晚楓公子突然從另一側(cè)躺倒在床上,,然后一把將我拖到他身上,!
“王爺輕一點,!”晚楓公子嬌媚地喘息著,似乎我對他做了什么又粗暴又不可描述的事情一樣,。
蘇輒之的半個身子都穿過門口的繡簾了,,看見屋里貌似合歡的纏綿,他竟然停頓了一秒鐘后便退了出去,!他竟然退出去了,!他怎么能退出去!
“老師?。,。 蔽医踅^望地尖叫,,我感覺自己好不容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然后又被重新推入萬丈深淵!
蘇輒之這回終于聽懂了我的求救,,他聞聲重新走了進來,。
晚楓公子依依不舍地放開我,我下床的那一瞬間他還不忘再扯開我的兩顆衣扣,。
我一身官服被扯得七零八落,,就像官員在青樓被抓現(xiàn)行一樣……
我顧不得衣服穿得整不整齊,只管把外衣上的扣子扣好我便往門外落荒而逃,。
我不是晚楓公子的對手,,我認慫,以后我再也不會主動招惹他了,。
可是往十三王爺廂房走的路上,,我越想心里越覺得委屈。我被人精心算計,,自己丟了清白,,還落得一身騷。剛才要不是我喊了那一聲,,蘇輒之還真當我在跟晚楓公子行云雨之事不成,?!
“王爺今天怎么走這么快,?”阿虎在背后討好地說,。
我不理他,憋著一口氣往自己房間走,。
走回熟悉的房間,,我已經(jīng)忍無可忍,!我轉(zhuǎn)身揪住蘇輒之的衣襟,,把他拽今房子里直接問:“老師,,你可曾相信過我半分?,!”
蘇輒之面色也不大好看,,道:“自是相信?!?p> “好,!”我咬牙道,“我在你那個好叔叔家里住了這么多天,,不知被他當作玩物玩了多少個花樣,!好不容易逮著個機會逃回王府,我怎么可能會有心情把那些事情和曹青岸再玩一遍,?,!你當我是有多欲求不滿,竟然用這種眼光看我,!”
蘇輒之眼中閃過一絲落魄,,他溫聲說:“是輒之思慮不周,讓王爺受委屈了,?!?p> 我放開蘇輒之的衣襟說:“既然老師信我,那我還有一個問題,。我能不能相信老師,?”
蘇輒之眸色一緊,問:“王爺可是聽說了什么,?”
“何止是聽說,。”我脫掉身上一層層厚重的官服,,“這一個月內(nèi),,我所見所聞之事,沒一件不讓我心驚肉跳,。
“要不是今天你家堂弟送我回府,,我都不知道你叔叔還有個只比我小兩歲的兒子!我連他名諱表字都不知道,,卻還要硬著頭皮裝作是你叔叔相識多年的情人,!我倒是想演得像一點啊,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讓我怎么演,?,!”
蘇輒之陷入沉默,直到我換好常服他都沒有說話,。
我走到案桌邊,,阿虎機靈地過來幫我磨墨,。來大安半年多,唯一懂我脾氣的只有阿虎一人,。
我對著發(fā)呆的蘇輒之說:“今晚若老師有空,,我給老師繼續(xù)講貨幣??丛谖液屠蠋煼窒碇R的份上,,還望老師能給我講講進宮以后我要注意些什么?!?p> 蘇輒之拱手說:“輒之不敢奢求王爺賜教,。筵饗本就是歸禮部司管,輒之自會與王爺詳細解說宮中禮制,?!?p> “老師什么時候才能對我說句實話?”我認真看著蘇輒之,,“老師明明很想知道虛擬貨幣究竟是什么,,為什么非要口是心非把話題繞開?我是個不懂中庸的俗人,,以前對老師多有頂撞,,都是因為我聽不出老師的言外之音?!?p> 蘇輒之從一見面到現(xiàn)在,,眼神都是躲躲閃閃的。他想了一會兒說:“如若王爺能不吝賜教,,輒之自是翹首以盼,。”
我拿筆蘸了墨水,,剛要寫字,,一個念頭突然從腦中閃過。我問蘇輒之說:“莊仲硯現(xiàn)在在哪里,?自從那天被你叔叔帶走后,,我一直沒有聽到關于府上的任何消息?!?p> 蘇輒之說:“碎玉安好,,王爺放心。他只受了些驚嚇,,現(xiàn)在已無大礙,。”
“呵呵!”我給阿虎使個眼色,,示意阿虎不用再磨墨了,。我起身往門外邊走邊說:“老師是真心不想與我說實話了。莊仲硯要真沒事,,他現(xiàn)在應該在我這里嘰嘰喳喳鬧個沒完,。今天府上這么安靜,,一路走來連個下人都沒看見,,這是準備戒嚴嗎?”
蘇輒之面上的擔心越來越明顯,,他跟在我身后,,沉默不語。
我繼續(xù)問:“古逸賢那孩子怎么樣了,?我讓他寫策論,,他有沒有寫好?”
蘇輒之說:“汗青一直把自己關在房子里,,近來鮮少出門,。”
哎……最讓人頭疼的兩個人,,送不走又躲不掉,。真不知道以后該拿這兩人怎么辦。
走到碎玉公子門口,,他的院落里總是一副冷冷清清,,跟我那個廂房有得一拼。門口沒有小廝守著,,我和蘇輒之便直接推門進去,。
以前碎玉公子的房間像寺廟,現(xiàn)在他的房間就是個寺廟,!他中廳里的茶桌被撤走,,換了個供香的案臺。案臺后面的墻上掛著落霞公子為我畫的那幅畫,,碎玉公子就坐在案臺下面,,認認真真盯著畫,看得十分入迷,。
我心中五味雜陳,!
要是那案臺上放些水果,順便再點上幾支香,,是不是進門的人可以直接跪地上給我那畫像磕兩個頭了,?
看碎玉公子一副癡癡傻傻的背影,我本想調(diào)笑一番,可話到了嘴邊又變得酸澀,。
我沒有說話,,就是跪到碎玉公子身后,穩(wěn)穩(wěn)當當抱住他,。
懷里的美人沒什么反應,,他似乎并不知道抱住他的人是我。
“仲硯,?!蔽胰崧曊f,“怎么坐地上,?天氣還冷,,坐地上容易受涼?!?p> 碎玉公子還是沒多大反應,,只是兩顆溫潤的眼淚落到了我的手上。
“怎么還哭了,?”我用力把他拖起來,,哄著他說:“去凳子上坐好不好?要多坐凳子,,少坐地上,,人才會長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