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世家風(fēng)范
不說戲志才有何辦法去見那廬江太守,,只說喬陽入住周瑜宅中,,如今周公瑾方才一十五歲,還不到分家之時,,又非長子,,此時還和一大家子住在一起,,不過家中長輩大都在外為官,留于家中的倒是不多,,可畢竟是官宦世家,,仆人丫頭倒是不少。
喬陽如今竟有些后悔,,雖然是周家小公子的客人,,可也決不能像在陳荀家中一般獨自辟出一個院子,倒是住到了周瑜院中的客房之中,,雖然喜愛周瑜的容貌,,可喬陽怎么也不習(xí)慣這府中作風(fēng),隨時都有小廝待命,,早起的洗臉?biāo)?、夜里的沐浴水,倒是伺候的精心,,就是絕對不適合于女子,,如是拒絕,,有些刻意,換成丫鬟,,顯得用心不純,。
最嚇人的是,潁川陳氏實在是有名,,總有人尋著理由來看看,,又不是動物園里的猴子,怎么忍受被人參觀,。喬陽無奈的捂額,,就不應(yīng)該被周公瑾的臉晃了眼,如今把自己置于這為難境地,。
周公瑾辭別叔父回到院中時,,正看到喬陽裹著厚厚的披風(fēng)托著下巴坐在臺階之上,另一只手緊拉披風(fēng),,雙腿一曲一直,,甚是隨意,不時默默的嘆了口氣,,剛剛走近,,便聽到極其郁悶的問話:“公瑾,我長得很有參觀意義么,?”
周瑜自然知道說的是什么事情,,略微頓了頓,還是坐了下了:“文范先生的賢名,,頗受人推崇,。”喬陽輕輕地嘆了口氣,,逗樂了周瑜:“再者,,誰讓芳芷是先生親口承認(rèn)、又通知了好友的入門弟子呢,?”一邊說著一邊將拿來的細粥遞上:“今日見你吃的甚少,,來,試試這粥,?!眮砹瞬贿^十?dāng)?shù)天,倒是瘦了不少,。
喬陽吃驚于他的細心,,竟看出自己不習(xí)慣這食物,只不過不是所謂的地域差距,而是根本不習(xí)慣這個時代的食物,,所以一直都是自己動手烹飪,。又得陳言的推廣,寫的幾個菜方也都推行開來,,雖然選擇不多,,但也算習(xí)慣,來此四年,,喬陽也甚少吃過本土食物,,可周府之中,自然不許客人下廚,,再著這口味變換,,喬陽還真是沒能習(xí)慣,今日更是沒吃幾口,,只覺得胃里有些隱隱作痛,。
感受著空空的胃里有了幾分暖和氣息,,喬陽輕舒了口氣,,眉宇間還是有著幾分為難。周瑜看的分明:“芳芷可是有什么煩心之事,?”喬陽咬了咬牙:“這正旦將至,,陽也不能一直居于公瑾家中,不如煩勞公瑾替我尋處宅子,?”
周瑜眼帶笑意,,這人一旦開始文縐縐的,便是有了新的想法,,不過居于外又何必呢:“家中如此多的空房,,芳芷又何必獨身于外,這舒縣之中亦有欺壓良善之人,,芳芷還是打消了這念頭吧,。”話鋒一轉(zhuǎn):“不用怕老管家,,老人家也是極慈祥的,。”
喬陽聞言抬起手肘向后猛擊,,卻被人用手臂擋之,,不禁怒目,這人真是夠了,。要說老管家的事還得追蹤到剛來之時,,喬陽不知這里食物的特色,只見案上有一盤菜賣相極好,不禁夾了一筷子,,可入口又咸又甜,,甚至還夾雜著一些醋酸,她本就不耐酸味,,胡亂咽下口中半口,,剩下的卻剩在碗中,怎么都不愿碰,。用飯即將完畢之時,,喬陽覺得有一道嚴(yán)厲的目光盯著自己,不禁偷偷掃視,,之見一個面容嚴(yán)肅,、穿著整齊的老人正嚴(yán)厲的盯著自己,喬陽甚是不解,。而仆人收拾餐具時,,自己面前的愣是沒人管,而老人的眼神中還有幾分譴責(zé),,喬芳芷只能向坐在一旁的周瑜求救,。
不料不禁周瑜,一群人都是一臉的愛莫能助,,周瑜還算實在,,輕輕地指了指喬陽桌上僅剩的一盤菜,不斷地做口型:“吃完,、吃完,。”喬陽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覺得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越來越嚴(yán)厲,,只能委委屈屈的強塞下去,那種味道可是不想嘗第二次,,而且,,老管家大人自那次之后,就是愛盯著自己,,只能靠周瑜偷偷的吩咐不斷減少菜量,,這幾日老管家外出送禮,不在家中,,喬陽終算是逃過了一劫,。而且,用飯時必須跪坐端正,,卻不能動,,這一樁樁的規(guī)矩,吃飯反而變得如同酷刑。
眼看著手肘被擋,,喬陽握拳就揍向周瑜的臉,,讓你揭短,長得帥也揍,,周瑜反應(yīng)極快,,一來二去打的熱鬧,不過喬陽臂力不強,,被壓制而下,,更是氣憤:“周公瑾,你竟揭人傷疤,?!敝荑ふZ氣輕松:“我家弟兄皆是如此要求?!毖韵轮馐钦f將喬陽也視為自家子弟,。喬陽卻不領(lǐng)情:“本是寒門士,何充世家子,?!?p> 卻未料到周公瑾大笑出聲,雖然相識不過月余,,周瑜卻看的出來,,這人性子甚是單純,,沒有太多的彎彎道道,,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再著頗有賢名,,救濟災(zāi)民,,本就在自己結(jié)交之列,所以才費心將人請到自己家中,。卻沒想到竟有人如此不在意出身,,活得很是隨意。
周瑜有些頭疼,,盡可能的說的易懂:“一旦有了名士高徒之稱,,芳芷所交之人中定然不乏世家子弟?!狈架七@性子,,定然是陳先生不忍苛責(zé),拳拳愛護方至如此,,卻不利未來之行,,反正她也不會記仇,干脆說的清楚,才能勸的她平時多幾分用心,,再著皆是與平輩之人一般對待,,也少些拘束。
喬芳芷眨了眨眼,,方才恍然大悟,,看來這官家的作為定然與周公瑾脫不了關(guān)系:“公瑾,你這算是,,對哪個認(rèn)識的人都能這般周全不是,?”與孫策相交也是如此,上門拜訪,、費心幫襯,、更是把家中大宅都讓了出來,真誠的一塌糊涂,。要說初遇荀彧,,文若心中還有一絲防備來著,周瑜怎么想的,。
周公瑾面有疑惑,、眼神清明:“既是誠心相交,自當(dāng)傾心以待,?!眴剃栃闹邪祰@,竟是越大越蠢了,,這個時候不就是這樣么,,真是魔怔了。說來也是奇特,,燭光影影倬倬,,卻趁的周瑜形狀漂亮的眼睛更加明亮,真誠的直入心底,,喬陽腦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句話,,倒是讓自己勾起了一個笑容:周公瑾,他的眼睛里有星星,。
看著看著便入了神,,到真是豐神俊朗、明媚皓齒,,增之一分則過,、減之一分則寡,如此容貌,,不虧瑾瑜之名,,好看,,真好看。
這廂看的正起勁,,一底氣極足的聲音傳來:“兩位少爺怎么還不休息,?”嚇得喬陽瞬間甩開周瑜站了起來,站出個軍姿:“福伯,,我馬上就去睡覺,。”然后轉(zhuǎn)身跑回屋子關(guān)緊了門,,老管家目瞪口呆,。
周公瑾低聲笑了半天,老管家也是無奈,,老太爺當(dāng)初也是這么培養(yǎng)老爺們的,,如今幾位老爺都不在家,沒能親自教導(dǎo)少爺們,,反而是自己因著從小也算和大老爺一起長大,,倒是和老爺一起長大的自己被托付照顧幾位少爺,這法子老爺們都覺得挺好,,怎么新來的少爺就被嚇成了這樣呢,?不過現(xiàn)在最重要的可不是這個。
周瑜笑夠之后,,優(yōu)雅的站起身來,,輕敲門扉:“芳芷,晚些在歇息,,還有些事情,。”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后,,房門打開一個縫隙,,喬陽靠在門上:“什么事啊,?”
老管家向著二人施了個禮,三人來到書房,,喬陽隨著周瑜端端正正的跪坐在桌案之前,,聽著老管家聽此次洛陽行,如今洛陽已成一片血海,,城中富戶幾乎被殺盡,,卻不允城中有哭聲,很有幾位和老爺有故交的大人都被被迫出逃,,還有些被殘害,,多虧這次是扮作了送貨,,沒有引起懷疑,這才安全回來,。
但也有很多士人被大力提拔,,蔡邕先生便是如此,可董卓只是為了收買人心,,并不會聽他們勸告,,依舊我行我素,整個洛陽都已經(jīng)落入董賊手中,。
喬陽眉心緊皺:“呂奉先呢,?”老管家仔細想了想,倒還真有這人的行蹤:“呂將軍被派了出去,?!薄芭闪顺鋈ィ坎皇撬约赫埫叩??”“不,,似乎是被派到了并州?!眴剃栆苫蟾?,不自覺地咬著指甲:“不對,如今董卓這般殘暴,,并不把這個皇帝看在眼里,,皇帝怎么會舍得把呂奉先派出去?”
周瑜伸手擋了下喬陽的手:“呂奉先將軍倒是極得陛下信任,?!眴剃柪湫σ宦暎骸靶湃危颗率蔷让牡静莅??!敝荑ひ苫蟮摹班拧绷寺暎瑔剃栠@才想起來,,這并非郭嘉,、荀彧,若是周瑜沒有特意在洛陽埋人,,不一定知道的極細:“少帝與如今的皇帝曾被脅迫出了洛陽,,是呂奉先帶手下兵士,在黃河邊上救下兩位皇子,,并護送回洛陽,。”“不是董卓所救,?”喬陽有些煩躁的捏了捏手指:“是,,但不只是,。”
喬陽繼續(xù)說:“我倒是見過這位呂布將軍,,武力極強,,論理也該是皇帝用來保命的人物,怎么會在這個檔口被外派出去,?”心里也有著極不好的想法,,難不成是被董卓收買了不成,可這么想著也不太對,,董卓如今雖然把持著洛陽,,也不算是站穩(wěn)了腳,那要是拉攏了呂布,,定然也不舍得派出去才對,,還真是怎么都想不通。
倒是老管家給提了個醒:“聽聞這位呂將軍很是受董賊看重,,多次被招攬,。”喬陽與周瑜對看了一眼,,心里隱隱的有了個猜測:難不成是為了躲避董卓的拉攏才跑了,。想到劉協(xié)那不少的心眼,喬陽微微的挑眉:偏偏是派到了并州,,要說是隨意,,可真是無法令人相信。
偏偏周瑜也沒個頭緒,,喬陽嘆了口氣,,怎么辦,要是他倆在就好了,。不過,,周公瑾父親哥哥都已經(jīng)不是洛陽令了,干啥還這么關(guān)注洛陽情況,,也是奇怪了,。
周瑜看著又開始發(fā)呆的人,心里也有些興趣:看來芳芷對洛陽近況倒是了解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