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會是錦州城傳承了多年的風(fēng)俗,,城里的大街小巷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燈籠,,樹上還掛起了年畫。
孟家的閣樓上一眼望去遠處城外護城河像一條蜿蜒的火龍,,人們絡(luò)繹不絕的往城外走去,。
孟雨寒一襲碎花洋裝,外面套著一件白色大衣,,甜兒繞著自家小姐轉(zhuǎn)了兩圈說“天啦,!我們家小姐真美”跟在小姐身邊這些年,在國外時她和少爺出去逛街總是能吸引人的目光,,回國這幾年雖然清瘦了許多,,可是還是這么亭亭玉立、國色天香,。
城門出口早已人山人海,,遠遠望去護城河里燃放著河燈,,顏色形狀各異,隨著人潮涌現(xiàn)到城外臨時搭的小戲臺旁,,戲臺上正在表演著,。雖說天寒地凍,可是看著眼前這樣熱鬧,,孟雨寒高興極了,,一路上每樣?xùn)|西都要去摸一摸看一看,賀航跟在后面也笑著搖了搖頭,,雨寒這個樣子才應(yīng)該是十九歲該有的樣子,,在孟宅那穩(wěn)重、小心翼翼的樣子本來就不屬于她這年齡該有的,。
孟雨寒拿起了一個河燈,,興高采烈的對著賀航說“賀航哥,我們也去放河燈吧,?”鵝黃色雪紡圍巾被風(fēng)吹得在風(fēng)中輕飄著,,輕拂在雨寒的臉上搭配著那天真無邪的笑容,賀目不忍心拒絕雨寒的請求只能點了點頭,。
放河燈是寄托對于離開人的思念,,孟雨寒看著漂浮著遠去的河燈眼眶像蒙上了一層薄霧,她真的很想母親了哥哥,,河岸上人越來越多,,賀航過來提醒道“雨寒,人太多了,,我們還是回去吧”看了看四周擁擠的人潮,,孟雨寒點了點頭。
走出河岸一段路,,她和賀航就被人潮擠散了,,孟雨寒吃力的往賀航的方向走過去,走了幾步就感覺自己被人拉住了,,孟雨寒正想叫賀航,,嘴卻被一只手捂住了,接著只感覺自己被拉出了人潮,,只是眼睛被蒙住而嘴里也被什么東西堵住了,,孟雨寒突然有些慌了,她想她應(yīng)該被綁架了,。
賀航看了看四周沒有發(fā)現(xiàn)孟雨寒,,心忽然緊張了起來,立刻趕回孟府,。
孟慶祥聽了賀航的話手里握著的茶杯摔了個粉碎,,窗外的月亮已經(jīng)掛在了樹梢,,可屋里的三人誰也沒有睡意。
賀航站了起來“老爺,,對不起,!是我大意了”賀航對孟雨寒的疼愛孟慶祥自然知道,比起自己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于是握了握拐杖說“現(xiàn)在主要是要知道,,綁走雨寒的人是為了什么?如果是為了錢那就好辦”
賀航點了點頭說“如果是為了錢,,那么他們會和咱們聯(lián)系,,我現(xiàn)在擔(dān)心的是其他的”賀航說得正是孟慶祥擔(dān)心的,,孟家就雨寒一個孩子了,,她就是孟家的全部,孟家家大業(yè)大,,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記掛著,。
吱嘎吱嘎的轱轆聲斷斷續(xù)續(xù)的傳來,這一路顛簸的厲害,,她應(yīng)該在馬車里,,雖然看不到,可根據(jù)他們的對話,,孟雨寒知道他們是黑泥山上的土匪,,突然覺得空氣里彌漫著危險的味道,就像五年前她拼命的呼喊拼命的求救可是寂靜的江面沒有一點回應(yīng)一般,,母親和哥哥就不停的叫著她哄著她,,直到后來再也沒有了力氣,慢慢在她身邊沒有了氣息,。
孟雨寒的意識漸漸的開始奔潰著,,身體已經(jīng)瑟瑟發(fā)抖,馬車停了下來,,有人走了過來用粗獷的聲音說“大哥,,這女人好像有點不好”一個人說“聽說這孟家女兒是個病秧子,可別沒要到錢就死了吧”另一個接著說道“怕什么??!就算要到錢我們也必須殺了她”孟雨寒聽著他們的對話,反倒是慢慢平靜下來,,他們要錢,,或許就會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孟家今天靜的嚇人,,孟慶祥坐在屋里坐了一整晚,,賀航急沖沖的走了進來“老爺,,已經(jīng)查清楚了,應(yīng)該是土匪所為,,可是暫時不清楚是哪個山頭的”孟慶祥聽了并沒有太多情緒,,賀航繼續(xù)問到“需要找保安團嗎?”
孟慶祥擺了擺手“我想了一晚,,認識雨寒的人并不多,,能在人群中準(zhǔn)確的把人擄走,應(yīng)該是事先做了周密計劃,,我們應(yīng)該好好想想,,暫時不能輕舉妄動”
剛說完賀目走了進來低聲說“老爺,葉少卿又遞了拜帖”
孟慶祥突然精明了起來吩咐到“老賀,,告訴葉少卿我明日會去拜訪他”賀航與賀目不解的看了看他,。
收到孟慶祥的回復(fù),方清航倒是有些糊涂了,,他們已經(jīng)山窮水盡,,孟家是他們解決眼前困難的唯一辦法,孟家的碼頭可以說是這錦州的經(jīng)濟命脈,,所以他們再次遞了拜帖,,本來不抱有希望,沒想到今日孟慶祥主動上門,,這對他們來說是好事,,畢竟他們?nèi)粝朐阱\州立足必須得到孟家支持。
車子在山路上蜿蜒爬行,,賀航幾次想開口問老爺,,可是父親都阻止了他,陸家鎮(zhèn)自從葉少卿駐軍這里后,,看上去百姓過得還不錯,,街上偶爾有巡邏士兵路過,孟慶祥看了看窗外問“老賀,,你覺得這個葉少卿怎么樣,?”
賀目愣了愣“是個青年才俊”
眼前的四合院看上去沒有孟家氣派,可倒打理得井井有條,,看到孟慶祥走了進來,,葉少卿起身走了過來客氣的說“難得孟老爺有時間光臨寒舍”
孟慶祥坐下來打量了四周“我想和葉少校單獨聊聊,可以嗎,?”
方清航和顧家科看了看葉少卿,,只見他點了點頭,兩人便轉(zhuǎn)身走了出去,,一旁的賀目看了看自家老爺也退了出去,。
葉少卿微微笑了笑“孟老爺讓我屏退左右,,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嗎?”
孟慶祥握了握拐杖輕咳了兩聲說“我今天來是有事相求葉少校,,還希望葉少能幫幫我”
葉少卿雖說滿心疑問,,可面上依舊一片平靜的說“我想我能幫孟老爺?shù)牡胤缴僦稚伲贿^如果孟老爺有用得到少卿的地方,,少卿自然義不容辭”
對于葉少卿孟慶祥還是十分欣賞的,,雖說看上去陰沉了些,可是在這亂世,,如果沒有幾分頭腦早就被人吃得骨頭都不剩了,。
“我知道葉少校著急你的糧食和御寒衣物,我現(xiàn)在可以馬上安排運輸,,不過希望葉少校先幫幫我,,另外我還有個條件也希望你答應(yīng)我”孟慶祥沒有了往日的精明,語言里多了一絲誠懇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