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松歌夜會
衛(wèi)松疾驚嘆與綠綺琴的琴身材質(zhì),,竟如同刀槍不入的盾牌一般,,配合琴弦音功,,可進可退,,非是平常的招數(shù)可以破解,。想到這里,他棄劍而攻,,近身圍繞水濯施展掌勁,。水濯避免與衛(wèi)松疾直面硬碰,足踩白練,,踏浪而退,,在閃避的過程中琴音沒有半刻的間斷,不斷沖擊著衛(wèi)松疾的五感,。
綠綺的琴聲傳遍整個縣衙府院,,越來越多的差役和仆役開始朝著這邊聚集。但水濯的琴音非是普通人可以抵抗,,在場的眾人不堪魔音侵擾,,紛紛捂住耳朵。
衛(wèi)松疾示意下方的老魯一干人等不要加入戰(zhàn)團,,并自信對眾人言道憑他一人足以應(yīng)付,。
水濯見自己被輕視,心中傲氣上涌,,反手疾弦波動,,整個庭院的空氣都為之一震。衛(wèi)松疾無視音律干擾,腳下突然幾個閃步,,才一眨眼的功夫便將自己與水濯之間的距離拉近,。
水濯心中陡然一緊,四處尋找鎖定衛(wèi)松疾身影的時候,,突然感到冷氣逼面而來,。一個恍神后,衛(wèi)松疾殘顏玉指已經(jīng)夾帶著凝冰之氣繞過琴身,,朝著水濯額頭眉心點了過去,。
如此迅猛的一擊,水濯幾乎沒有任何的閃避機會,,絕望之下,,她索幸閉上眼睛準備迎接死亡。
就當(dāng)水濯即將受創(chuàng)之際,,形勢又突然發(fā)生變化,,一道身影從屋脊的另一邊轉(zhuǎn)瞬即至,手中竹劍破空化出,,抵擋了衛(wèi)松疾這一波的攻勢,。竹劍被彈開后,繞著兩人旋轉(zhuǎn)一圈,,又重新回到了來人的手中,。
水濯如同置于夢幻中一樣,對眼前的接連不斷的變化無動于衷,,想到這一系列的招式自己居然連反應(yīng)的機會都沒有,,水濯心中難受至極,她打量了下那道幫自己擋下劍氣的熟悉身影,,不禁驚呼:“荊歌,,是你!”
她說完不禁鼻子一酸,,哭著扎進荊歌懷中,,將滿腹的委屈盡拋而出:“臭荊歌,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我被人欺負的好慘,,你幫我殺了他!”水濯手指衛(wèi)松疾,,一臉的怨恨之色,。
荊歌沒有理會她,而是對衛(wèi)松疾道:“好久不見了,,師……咳咳……最近別來無恙,。”
衛(wèi)松疾散去指尖內(nèi)力,有些意外道:“竟會是你,,怪哉,,為何你會出現(xiàn)在安陵?”
荊歌用手指了指腰間的玉玨,,對著衛(wèi)松疾使了個眼神,,衛(wèi)松疾頓時明白過來了。像這樣的玉玨之前和水濯,、大司命他們交手的時候都曾經(jīng)在他們身上看到過,。
“你也是‘九歌’中人?”衛(wèi)松疾奇道,。
荊歌點了點頭,,默認了這一切。
衛(wèi)松疾冷吸了一口氣,,道:“關(guān)于‘九歌’,,我原來只知道它是晉國最近幾年才興起的一個神秘組織,大多時候都在北方活動,,沒想到卻出現(xiàn)在安陵這片土地上,。你們不遠萬里來到這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難道所圖的真是那數(shù)百條人命,?”
荊歌搖頭道:“我不清楚你說的的百條人命所指為何,,不過我們此番前來的確是有備而來,屆時你自然會知道,。”
“哦,?”衛(wèi)松疾眼神凝聚道:“看樣子‘九歌’在安陵要有大行動嘍,?”
荊歌沒有回應(yīng),既不似肯定,,又不像是否定,。他回避衛(wèi)松疾期望的眼神,轉(zhuǎn)換話題道:“方才多謝你手下留情了,,若不是你的那招‘殘顏玉指’最后關(guān)頭收攏勁道,,只怕連我也無法及時擋住這一招?!?p> “我本就沒打算要傷她,,只是想從她的口中知道松雪的下落罷了?!?p> 荊歌肅然道:“松雪姑娘那晚病倒在雪地,,被我們救下。她現(xiàn)在正在安心修養(yǎng)身體,有公申大夫在一旁照看她,,等她病好了,,我們自然會送她回去?!?p> 他說這番話時語氣別有深意,,衛(wèi)松疾很自然地明白了其中隱藏的信息。松雪現(xiàn)在的落在‘九歌’的手中,,多半是淪為人質(zhì)了,。一想到這點,他不禁又怒又悔,,怒得是對方竟然會選擇對松雪下手,,悔得是自己那晚為何會莫名其妙沖著松雪發(fā)脾氣,否則也不會發(fā)生這樣的意外,,
一旁的荊歌看出了他的心事,,安慰道:“你放心,松雪現(xiàn)在已無大礙,,有我在,,每人能動她分毫?!?p> 他說到這里,,瞅了瞅沖自己怒瞪鳳眸的水濯,不由尷尬一笑,。
“這句話從你口中說出,,我自然相信?!毙l(wèi)松疾瞥了水濯一眼,,道,“不過你身邊的那位實在是太過危險了,,你可得好好約束你的女人啊,。”
水濯一聽,,秀眉輕挑,,臉紅道:“你這賊人……”
荊歌不等她發(fā)作,便急忙抱著她,,一個縱身消失在縣衙的黑幕之中,。
待兩人全身而退后,縣衙的人都圍了過來,。衛(wèi)松疾擺手示意自己無恙,。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風(fēng)瀾劍,,思緒翻涌。在這柄劍的劍身上印有七色彩蓮的印記,。那那是天下第一鑄劍師葉彩煉特有的鑄造記,。在荊歌手中的那把竹劍上,也同樣有這個記號,。
城郊竹篁之中,,荊歌背負水濯在林中飛快地穿梭,所過之處掀起一陣氣浪,,宛若置身大海破浪揚帆而行,。
水濯雙眼被冷風(fēng)吹得刺痛,下意識地雙手抱緊荊歌腰部,,秀臉只往他的脊梁上靠,。
“你怎么知道我去了衛(wèi)府?”
荊歌笑道:“安陵這邊你又沒有熟人,,除了衛(wèi)松疾,,你還能找誰?還好,,這次衛(wèi)松疾并無殺你之意,,否則像他這般的高手,倘若動了殺念,,真得是難以應(yīng)付,。”
水濯不悅道:“怕他做甚么,,他是高手,,你也是高手,‘陸門十羽’那些人不都是你幫我殺的么,,難道還怕打不過他,?”
荊歌嘆了口氣,語氣坦然道:“總不至于輸?shù)锰^輕松吧,!”
水濯纖手狠狠擰了他一下,,怒呼呼道:“真沒出息,,放我下來,,我才不需要你背,我又沒有受傷,?!彼帜_掙扎,荊歌卻絲毫沒有松手的意思,。水濯氣惱地用單手捅他的后背,。
“不行,,我若放了你,你便又要去找衛(wèi)松疾報仇了,,我可不會看著你白白去送死,。”
水濯愣了一下,,怒氣頓時消散大半,。她目光無神地看著從身旁一棵棵閃過的寒竹,如有所思道:“那難不成你要這樣背我一輩子,?”
荊歌神情莊重道:“只要濯兒你愿意,,我愿意永遠這樣背著你,無論天涯海角都不分開,?!?p> 水濯聞言頓時芳心顫動,渾身如同置于火爐中一般,,灼熱難耐,。原本白凈的臉上宛若抹了胭脂般更生紅暈,嫵媚可人,。
“討厭,,肉麻死了!”水濯雖然語氣不悅,,心中卻泛起一絲濃濃的甜意,,之前在衛(wèi)松雪身上的醋意霎時間消散的無影無蹤。她把頭別了過來,,再次扎進荊歌懷中,,輕聲嬌嗔:“你愿意我可不愿意?!彼]上雙眸,,仿佛沉浸在這份期盼已久的溫暖中,雙手摟得更緊了,。
荊歌清楚覺到少女灼燙的體溫,,不禁神情流露出一絲寬慰,腳下步子愈加迅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