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劫雖未回頭,,卻對身后的情形了如指掌。他左手一揮,,牢牢地握住了柳如煙的手臂,,同時低聲說道:“你這個婆娘!這么激動干什么,?人家說兩句話,,你就抹脖子了?真不知當(dāng)初是怎么當(dāng)上這個家主的,!聽好了,,你別做傻事,,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我……”柳如煙看了顏劫一眼,,最終低下頭,輕聲說道:“公子的吩咐,,如煙聽命便是,!”
顏劫渾然沒有留意到柳如煙對自己稱呼的變化,他依然面對著張賢,,說道:“張家主,,你我都不是傻子,吃下了這顆藥就是任人宰割,,你覺得我會做這種事嗎,?”
張賢搖了搖頭,說道:“你會的,!”
“哦,?”顏劫面無表情地問道:“你為何如此篤定?”
“督帥,,你還是太年輕了……”張賢微微一笑,,說道:“那個冒充御史的女娃與你整日里形影不離,顯然與你的關(guān)系非同一般,。更何況,,老夫早就看穿了你的為人!小兄弟,,你雖是個修士,,卻并未做到絕情滅義,老夫用她來挾迫于你,,自然是有十成的把握,!”
白炎得意一笑,說道:“小子,,你想知道我們?yōu)楹稳绱撕V定,?實話跟你說了吧!臨山城所有的修士都離開了,,他們這種做法才是正常的,!偏偏在這個時候,你小子自己過來送死,,你連一群不相干的百姓都放不下,,又怎么放得下與你朝夕相處的女人?柳家主,,我說得對吧,?”
白炎看了柳如煙一眼,,卻見柳如煙的目光一直在顏劫的身上,根本沒正眼瞧他,。
白炎惡狠狠地說道:“小子,,別再浪費(fèi)時間了,我們可沒那功夫跟你閑扯,!你若再不吃藥,,我可就要對她不客氣了!把她給我押上來,!”
白炎一揮手,,便有一群家丁將錢玨和朱縣令一起帶了上來。
二人身上都綁縛著繩索,,朱縣令倒還算清醒,,一路走來,口中大罵不已,。錢玨卻是兩頰酡紅,,看起來就像是喝醉了酒,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白炎指著錢玨威脅道:“小子,你若再拖延時間,,我可就要不客氣了,!這女人長得水嫩得很,本家主可是憋了一肚子火,,說不得要發(fā)泄在她的身上,!”
“你們竟對她用毒?”顏劫心里猛得一緊,,厲聲質(zhì)問道,。
張賢微微一笑,說道:“那灑原本就是為你預(yù)備的,,這女子不過替你受過而已……
“好,,張家主真是好城府,顏某認(rèn)栽,,”顏劫嘆了口氣,,錢玨所中的既然是對付修士的毒,如果沒有解藥,,很可能會有性命之憂,,他嘆了口氣,說道:“既然中了你們的算計,,那我只好吃下它了,!”
說著,,他便在眾人的矚目之下,將那一枚小小的藥丸塞進(jìn)了嘴里,。
“公子,!”柳如煙眼睜睜地看著顏劫吃下了藥丸,整個人都有些癡了,。
這世上竟真有這樣的傻子,,明明長生有道,卻愿意為一個凡人去死,?
那藥丸也不知是用什么材質(zhì)制作而成,,入口即化作一團(tuán)寒流,不斷地吞噬著顏劫體內(nèi)的法力,。
不一會兒的功夫,,顏劫的臉色就變得蒼白起來,那是法力耗盡的征兆,。
到了這個時候,,誰都看得出顏劫已經(jīng)虛弱到極點,再也翻不起什么波浪了,!
顏劫法力盡失,,卻依然面不改色。比起雷殛加身之苦,,法力全失又算得了什么,?更何況,這種事情他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經(jīng)歷了,。
他甚至連眉頭也不眨一下,,淡定地說道:“藥我已經(jīng)吃了,你們趕緊給她解藥,!”
白炎見顏劫沒了威脅,,頓時獰笑著看了柳如煙一眼,說道:“小子,,你是不是傻,?你覺得這個時候,還有人會聽你的嗎,?柳如煙,,你這個賤人站在那里干什么?過來受罰吧,!這一天,,我可是等了好久了……”
柳如煙凄慘一笑,她看了顏劫一眼,,便要向前走去,。
不料顏劫一伸手便將她攔了下來,,他微笑著看向五大家族的人,說道:“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什么,?”
張賢見顏劫仍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不以為然地道:“哦?還請顏小兄賜教,!”
顏劫絲毫沒有失敗者的覺悟,,他挑釁地看了白炎一眼,說道:“你們是想利用城內(nèi)的傳送陣逃走,,是不是,?”
“是又如何?”張賢看了顏劫一眼,,不置可否,。
顏劫又笑了:“你們還不知道吧,當(dāng)我第一次聽到白,、柳兩位家主密謀的時候,,就已經(jīng)親自出手,把傳送陣破壞掉了,!張老家主,,你以為我真有那么傻,會留下這么大的隱患給自己添麻煩嗎,?”
“什么,?”張賢終于淡定不下來了。他處心積慮地算計顏劫,,又煞費(fèi)苦心地設(shè)計了這么一出好戲,為的就是用城內(nèi)的傳送陣逃走,。如果顏劫真的破壞了傳送陣,,那他所做的這一場豈不就成了一場笑話?
五大家族的人聽到這個消息,,臉上神色各異,,尤以白炎的臉色最為難看。
顏劫絲毫不理會他們吃人的眼神,,仍舊云淡風(fēng)輕地說道:“你們的確是打得好算盤,,那傳送陣沒有修士操作也一樣可以使用,只要填充了足夠的靈石即可,。正因如此,,你們才會費(fèi)盡心機(jī),想要把我擒住,,借以調(diào)動守衛(wèi)傳送陣的士兵,,對不對,?”
張賢的想法的確是這樣,只可惜他算得再準(zhǔn),,也絕對想不到顏劫竟會自斷后路,。
難道他為了臨山城,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嗎,?這世上怎么會有這樣的傻子,?
張賢毫不懷疑顏劫的話,他現(xiàn)在才意識到,,自己還是沒有看清楚顏劫這個人,!
可是,如果傳送陣真的被毀了,,那顏劫為什么還要吃下他給的蝕氣丸,?這么做根本就沒有意義啊,!
他破壞了傳送陣……是破壞,,不是毀滅!
張賢忽然眼前一亮,,驚訝地看著顏劫,,道:“你能修復(fù)傳送陣?”
“張家主果然老辣,!”顏劫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對你們沒有了威脅,只要你給錢玨吃下解藥,,并讓她安全離開,,我可以替你們修復(fù)傳送陣!”
“難怪你敢毫不猶豫地服下蝕氣散,,還笑得這么開心……”張賢點了點頭,,說道:“這一場老夫認(rèn)了,白炎,,放了御史大人和朱縣令吧,!”
白炎看了顏劫一眼,只覺得這小子的奸笑是如此令人討厭,。
事實上,,顏劫的微笑發(fā)自內(nèi)心:就在蝕氣丸耗盡了他的法力時,顏劫意外地發(fā)現(xiàn),,一直用“龜鏡”催動運(yùn)轉(zhuǎn)的“青帝望氣術(shù)”,,居然有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