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高懸,薛睿喆和傅曉曉從屋子里出來的時候別人都已經(jīng)吃過早飯了,。二人慢吞吞來到了飯?zhí)?,廚子小聲嘀咕了一句便給他們另做飯去了,。
當(dāng)時飯桌上坐著大嫂一人,其余當(dāng)家又去巡山了,,女人們則帶著孩子各自回屋了,。
大嫂撥著算盤珠子,她的手邊還放著一個賬本,。她抬頭看了他們一眼,,然后笑道:“看樣子你們昨晚應(yīng)該過得不錯?!?p> 不提這個還好提起這個薛睿喆臉都黑了,,他黑著一張臉轉(zhuǎn)移話題,“大嫂,?!?p> “本來早上我們幾位哥嫂還有你雪瓊姐在這邊等著你們新婚夫婦拜見,誰知你們直睡到日上三竿,。不過這都算了,,咱們不是那高門大戶重視那些規(guī)矩,但有些禮是要做足的,?!?p> 大嫂停下手里的動作,從腰間的荷包里摸出一些東西,。那些東西用絹帕包著,,只看形狀便知里面有不少東西。
絹帕揭開,,大嫂一一拿出來給夫妻二人展示:“這個是我送的,。”
那是一枚銀簪子,,光禿禿沒什么裝飾,,不是什么貴重物品卻也是別人一分心意。傅曉曉不敢怠慢,,臉上帶著得體的笑意道:“謝大嫂,。”
“這是你大哥五年前送的,,你不嫌棄就好,。”大嫂笑道:“咱們這些人給的東西都是些女人用的首飾,,也都不貴重,。你若想要貴重的首飾就讓你家男人買。”
“大嫂放心,,我不會虧待曉曉的,?!毖︻疵ΡWC道,。
“知道疼媳婦你以后的日子必然過得不錯?!贝笊┮荒樞牢康孛鲆粋€銀戒指,,“這是你二嫂給的,她那個人你以后就知道了,,人不壞的,。”
“是,?!备禃詴圆挥柚迷u,禮物小也是一番心意不是,?
“這個是你三嫂給的,。”大嫂拿出一只很有分量的銀鐲子,,看著這只銀鐲子似乎還有些不舍,,她道:“她是咱們幾個里最喜好這些個的,那屋里存了不少,。你拿了這個也不必覺得欠了她的,。”
“我曉得了,,謝大嫂,。”傅曉曉點頭,,想著這幾日與那對夫妻的相處,,心不由得一沉,她覺得有些事情需要跟薛睿喆報備一下,,免得他以后從別人那里聽到了什么風(fēng)言風(fēng)語,。
這時大嫂又摸出一個小荷包,荷包的質(zhì)地不像布,,聽大嫂說:“這是你雪瓊姐給你們的禮物,,這個荷包是鹿皮做得,這里面嘛,,放著這個,。”
傅曉曉看大嫂從小荷包里倒出來兩枚金二環(huán),這算是這堆禮物中最貴重的了,。
“這個我們不能收,!”薛睿喆忽然道:“這是雪瓊姐的祖母給她的,她怎么這邊么糊涂送這個過來,?!?p> 大嫂忙安撫,“你雪瓊姐既送了這個,,定是覺得它適合五弟妹,,再說若你們當(dāng)真想還就等她成親時回禮多厚一層?!?p> “雪瓊姐愿意成婚了,?”薛睿喆一臉驚喜。
“多嘴,?!贝笊┼凉帧?p> 夫妻倆個被塞了一手禮物,,傅曉曉此時有些愧疚了,,“昨夜睡得晚今日便也起晚了,大嫂放心今晚絕對不會……”
“新房要熱三天的,,可別承諾那些沒影的,。”大嫂一副過來人的模樣揮手,,見廚子端來兩碗面,,她忙收拾了自己的東西,道:“我不打擾你們用飯了,,先走一步,。”
送走大嫂,,飯?zhí)美锉阒皇7蚱薅撕蛷N子了,。那廚子放下兩碗面,轉(zhuǎn)身便走了,。
傅曉曉一直奇怪這廚子的態(tài)度,總是對山寨里的一眾人冷冰冰的,,明明做得是給他們煮飯的活計,,偏偏一副不愿搭理人的模樣,仿佛有恃無恐,。
當(dāng)然這都是小事不值一提,,眼下比較重要的是眼前的這碗面。
差不多兩刻鐘后,夫妻二人才從飯?zhí)美锍鰜?。出來時便聽到院子里有孩子呼和的聲音,,他們似乎在玩什么游戲。
薛睿喆說:“我?guī)阍谏秸镫S便逛逛,?”
“好啊,。”傅曉曉自來到這邊一直沒機會也不敢四處閑逛,,她怕山寨里的人會誤會她,,以為她想尋機逃跑。
從飯?zhí)贸鰜韮扇藳]有回房而是在這一處閑逛,,直逛到昨日拜堂的地方。那里有七八個孩子皆圍著那里的磨盤玩游戲,,他們分成兩隊女孩玩一起男孩玩一起,,戎容是這群人的頭領(lǐng)。
磨盤上被孩子們涂鴉畫得亂七八糟,,磨盤邊的一大片空地上被人畫了方格子,,一群人在玩跳方格的游戲。
傅曉曉見狀看了身邊的男人一眼,,“那個是你教的,?”
“怎么可能?”薛睿喆有些驚訝,,道:“你也太小看小孩子了,。”
傅曉曉沒有反駁,,但在心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她可從不敢小看小孩子,譬如眼前的這一位,。
別得孩子看到他們都是視而不見,,唯有眼前的戎容,她直接拍掉手上的塵土向他們走來,。
這個小姑娘嫉妒的眼神讓傅曉曉下意識的想逃,,偏巧被發(fā)現(xiàn)端倪地薛睿喆一把扯到身邊,然后握住了她的手,。
“薛哥哥,,她有什么好?”戎容紅著眼,,語帶控訴道:“她年紀(jì)一大把了,,連及腰的頭發(fā)都沒有,薛哥哥……”
“戎容,以后記得叫五叔五嬸,?!毖︻葱Σ[瞇地糾正,然后道:“你在這玩游戲,,我?guī)阄鍕鹑e處看看,。”
被拖著離開時,,傅曉曉小聲說:“你這樣躲著不跟她說明白她還會纏著你的,。”
“怎么說,?”薛睿喆一臉苦澀,,“以前說過無數(shù)回,我不光跟她說還跟大嫂和大哥說,,說到他們不強逼我等戎容兩年再娶她已經(jīng)是我說過的成果了?,F(xiàn)在去說,那小丫頭只會哭著去告狀,,以前我頂多被大嫂說一句,,跟小孩子計較?,F(xiàn)在加一個你,,我恐怕你會被大嫂記恨?!?p> “是了,,拖著拖著那姑娘可能就死心了?!备禃詴哉J(rèn)同道:“也不知他們是怎么想的,,那小丫頭就算兩年后也頂多十三四歲?!?p> “古代結(jié)婚都早有什么可說的,。”薛睿喆不以為然,,“不過我可沒有喜幼女這種癖好?!?p> “知道,。”傅曉曉橫了他一眼,,她覺得這一點這男人挺難得的,。
人在這個時代,,他長得也不是歪瓜裂棗,竟還不忘現(xiàn)世的教育,,心性稱得上堅韌了,。傅曉曉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雖然是被逼婚嫁,,但這個男人她還是很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