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整個朝堂都知道皇帝陛下昨晚沒有休息好,,自然也沒有人自討沒趣,,隨便說了幾句就退了朝,,梁帝躺在軟榻上,,長長地嘆了口氣,。
一邊的韓公公想了想,,拱手過來輕聲道:“陛下,,要不要傳哪位娘娘過來,給陛下舒舒心,?”
梁帝的眼睛微微亮了一刻,,睜開眼看著房梁,擺了擺手道:“傳賢妃過來,她最為細(xì)膩貼心,,想必能讓朕放松不少,。”
“哎,,是,?!表n公公立刻露出來笑容,,往外面走了幾步道:“傳賢妃娘娘?!?p> 養(yǎng)心殿還算平和的時候,,吳皇后宮中卻沒有這樣平靜下來,她雖然手段非常,,但是說到底也不過是后宮婦人,,論起來宮外的手段,終究還是敵不過方佑乾的,,如果不是方佑乾主動找上了她,,恐怕她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得到消息。
看著自己的母后臉色刷白,,驚慌失措,,甚至失手將茶水打翻到地上,方佑乾知道了這件事到底有多么重要,,心中對于此事到底能不能利用也多少有了思量,。
“母后?!彼焓址鲎腔屎竺摿Φ纳眢w,,皺著眉頭擔(dān)憂地問道:“母后,此事真的如此令人驚恐嗎,,就連母后都這般失措,?”
聽聞此言,吳皇后猛然甩開了方佑乾的手,,抬起頭看著他,,目光傲然:“不過是三十年前的舊事罷了,沒什么好驚慌的,,尤其是你,,越是在這個時候,越是要幫助你父王平定風(fēng)波,,不能露出來半分膽怯,,明白嗎?”
方佑乾微微低下頭,睫毛擋住了眼中涌過的暗流,,淺淺地應(yīng)了一聲,,隨即抬頭問道:“所以母后,這個藍(lán)蠱,,到底有什么來歷,?”
吳皇后張了張嘴,擰著眉頭思量了一下,,又閉上了嘴,,一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邊說道:“你遲早會知道的,但是不能是從我這里,?!?p> 方佑乾動作停頓了一下,隨即便明白了吳皇后的意思,,起身道:“既然如此,,兒臣便先回去了?!?p> 吳皇后抬頭看了他一眼,,沉默了片刻,才擺了擺手道:“嗯,,回去吧,。”
這就回去了,?吳皇后看著那個修長的背影離開,,又默默低下了頭,是該回去,,如果陛下愿意讓他知道的話,,想要讓他參與此事的話,一定會去告訴他的,,他是該回去等著旨意了,。
但是如果陛下沒打算讓他知道呢?
吳皇后拿著杯子的手指尖顫了顫,,風(fēng)眼中閃過一絲糾結(jié),,下一刻又重新恢復(fù)了她坐在皇后的位置,坐在帝王身邊時候的威嚴(yán),,不會的,,陛下已經(jīng)老了,這個時候能夠幫助他的人,,只有自己的兒子了,,他一定會讓他參與的,。
自己不能插手,如果方佑乾知道了這件事,,陛下一定會想到是自己告訴了他,,這是萬萬不行的,只能夠由陛下來,。
——
淮安關(guān),,雖然說前一天晚上休息很晚,但是畢竟大戰(zhàn)在即,,覃亦歌還是早早地起了床,,但是這次倒沒有見到方佑澤一早就急急忙忙地闖進(jìn)來,她一邊在院中對著新立下來的靶子練箭,,一邊思量著昨天晚上方佑澤所說的南梁皇室的秘密,。
最關(guān)鍵的其實(shí)并不是秘密本身,,而是到底是什么秘密,,才能夠解決現(xiàn)在的局面,她跑著神,,但還是在弓箭搭好的時候下意識地松開了弓弦,。
趙臨章進(jìn)來的時候看到的一支箭“噔”一聲釘?shù)搅思邢旅娴哪局由系膱鼍埃至诉肿齑經(jīng)]敢笑出來,,畢竟他是見識過自家王妃的箭法的,,萬一她現(xiàn)在練的就是怎么射中箭靶下面的木棍呢,在往上抬幾公分可就是靶心了,,這箭法好著呢,。
覃亦歌倒是被箭釘入木樁的聲音嚇了一下,連忙回過神,,扭頭去拿下一支箭的時候正看到院門口的趙臨章,,想著自己剛剛的表現(xiàn)肯定被看到了,她失笑著拿起來下一支箭,,順口問道:“趙將軍怎么在這里,?”
“啊,”趙臨章連忙正了正身子,,看著覃亦歌道:“王爺命我來,,若是王妃無事,請到南倖峰一見,?!?p> 南倖峰?
覃亦歌聽到這個詞動作停了一下,,但還是將已經(jīng)搭上弓弦的箭支射了出去,,看著箭將原本木樁上的箭羽一切為二,,占據(jù)了原本的位置,才將弓箭放到一邊道:“知道了,,我一會兒就過去,。”
趙臨章看著覃亦歌轉(zhuǎn)身似乎就要去熟悉的樣子,,猶豫了一下還是張了張嘴問道:“王妃,,要自己去嗎?”
覃亦歌停住,,扭頭笑道:“趙將軍放心,,我知道南倖峰在哪里?!?p> 哦,,趙臨章摸了摸鼻子,連忙又補(bǔ)了一句:“順著東邊的小路直到行宮的東門,,王爺在哪里等著娘娘,。”
說罷他看著似乎面帶不善的徽奴瞪了自己一眼也跟著覃亦歌進(jìn)了房間,,一臉疑惑地抓了抓頭發(fā),,還沒來得及思考一下自己哪里惹到了這位,就被身后有些焦急地聲音打斷了思緒,。
“趙將軍,,西街有人鬧事?!眮砣撕貌蝗菀渍业搅粟w臨章,,氣喘吁吁地說道。
“鬧事你們都解決不了了嗎,?”趙臨章收起來思緒,,轉(zhuǎn)身瞪了身后的人一眼,終究還是嘆了口氣道:“得了得了,,走吧,,我去看看?!?p> 覃亦歌出門的時候看著徽奴牽過來的兩匹馬,,有些不解地挑了挑眉,隨即明白了她的意思,,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你在家里好嗎?”
徽奴微微睜大了眼睛,,語氣不是很好:“怎么能讓王妃一個人,,很危險的,。”
“好了,,你還信不過我的武功嗎,?普通人哪里有能夠奈何得了我的?”覃亦歌牽過來黑刺,,想了想還是停下來對著徽奴道:“這樣吧,,我想趙將軍現(xiàn)在應(yīng)該挺忙的,你去看看有什么能幫忙的好不好,?”
提到趙臨章,,徽奴有些不滿地皺了皺鼻子,但是對上覃亦歌的眼睛,,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知道了,。”
南倖峰,,她之前跟方佑澤提到過的淮安南邊的高地處,,舊行宮的東門哪里會有什么呢?覃亦歌騎上黑刺,,讓自己不要去想這個可能一會兒就會知道的問題,,朝著南邊奔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