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從現(xiàn)代科技社會穿越而來的正清,對這個世界已經覺得是發(fā)展落后,,卻沒想到自己還會碰到如此原始的地方,。她傻眼了。
“你不會就要拿這根棍子在地上寫字教孩子吧,?!?p> “有何不可?”
博昌有些不解為什么正清用這么奇怪的眼神看他,。
“這也太……”
正清簡直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此刻她的心情,。
“我不知道你那個世界里是怎樣教書的。這樣艱苦是艱苦了些,,但最主要是孩子們想學,。”博昌頗為樂觀,。
正清也很想給博昌介紹現(xiàn)代文明社會的高科技,。只怕她的能力,無法讓博昌感同身受,,反而讓他越聽越糊涂,。正清也就不多說什么了。
“已經有孩子報名了嗎,?”正清激動的起來,。
“‘報名’何意,?”
“來上學啊。幾個孩子,?有報名費吧,。”
雖然這么說有些財迷,,但錢財窘迫就在眼前,,正清也就不矜持了。博昌笑她,。
“有個叫小寶的孩子父母剛來問過我識字嗎,,孩子到了開蒙的年紀,想教他讀書識字卻沒遇上個讀書人,。我雖學藝不精算不上高才,,教孩子還行。那對父母就想讓我?guī)兔?。所以我才想出教書賺錢的法子,。其實也就半賣半送吧?!?p> 正清聽他最后那句,,一下子泄了氣。想來也是,,這窮地方人家哪里有錢請教書先生,,這也算是幫忙罷了。
“明日還請你幫忙,?!?p> “有事就說,怎么突然客氣起來,?!?p> “這邊怕也難有適合孩子用的書本。暫時我先默寫點出來,,但總歸還是需要紙筆來寫吧,。這就要勞煩你去前面的小鎮(zhèn)上買些來?!?p> “這個沒問題,?!庇袉栴}的是,,不知道紙筆錢哪里出。
正清偷偷翻過包裹內的剩余,,已是不多,。她還盤算著買些營養(yǎng)的食物或者藥材給博昌,看來只能先貢獻出來。最后,,她在包裹內翻出了唯一的一本書,。細瞧后正清才想起這本正是《異地錄》。其中內容她又翻看了幾遍,,其實畫冊中那幾頁關于前往都梁城的地圖她早爛熟于心,。她只是更眷戀于圖旁那些注釋用的異國文字而已。只有她才看得懂,,讓她倍感親切的文字,。
現(xiàn)在看見這些文字才有讓她再次確認自己已經穿越的現(xiàn)實。
博昌見她捧著這本《異地錄》發(fā)愣,。
“看來這里也就我們有本像樣的書籍來,。那孩子恐怕還未見過什么是書吧?!?p> “那就拿去給孩子瞧瞧吧,。”正清把《異地錄》交給了博昌,。
“這東西有些特殊,,還是別輕易示人吧?!?p> “特殊什么,。不過是本地圖冊。我都看過好多遍,,沒什么的,。”
“還是先收好吧,,這也是方老板好意送給你的東西,。”
“你用完了還我就成,?!闭逡膊欢嗾f,將《異地錄》給了博昌,?!坝植皇鞘裁粗靛X東西,不用小心翼翼的,?!?p> 博昌默不作聲,看了看懷中被塞的之物,,又見正清無異樣,。想來自己是多心了,。她或許并沒有那么思念自己那邊的世界。又或許只是故作堅強罷了,。
第二日,。博昌便從元府少爺變成一個鄉(xiāng)下的教書先生。肩膀的傷還未痊愈,,但心情愉悅,。早早便與正清告辭了去給孩子教課。身無一物,,真只帶著一根木棍而已,。
出門時,正清囑咐著笑他道:“頭一天你這樣去可別嚇著孩子,。你這拿著棍子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去教書,,倒像是去訓人的?!?p> “那個叫小寶的孩子看著也是個頑皮的,,恐怕還不怕我呢?!?p> “你怕自己壓不住陣,。好啊,那我午休就來看看你教的如何,?!?p> “你也別來得太晚。你還記得自己剛到元府時說要向我學字的嗎,?”
博昌這一提,,正清才想起來這事。如同隔了許久的事了,,其實不過也就個把月,,但其中的波折讓人不免感覺滄海桑田一般。
原本讀書時,,語言類的學習自己是最不拿手的,,這回又是回避不了。正清只有垂頭認了,。
博昌見她無力低頭認輸?shù)哪佑行┛蓯?,竟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不用擔心,,我有耐心能教好你,。”
自己被安慰了,,被自己小近十歲的少年人安慰,。
正清更泄氣了。她遙望已經走遠的博昌,,步履輕松,,心情應該也是同樣。只嘆自己,,無能到要被這樣的小鬼安慰,。
其實又何止是安慰呢。博昌不也用生命在保護著自己,,哪怕護著的只是這個身體,。
正清是感激他的。
自己已經在同他一樣年輕的身體內,,便不要再糾結年齡這點事了吧,。
正清對著內心努力說服自己。
可是,,有時她不去糾結就真的不會糾結了嗎,?
午時,當空暖日之下,,正清與答應了博昌的一樣,,帶著飯菜去見識一下所謂的私塾是怎樣。她所知道的古時課堂還是要有屋有房有遮掩的地方,。待她見到博昌教書之地,,所見那片半掩著的危房,心里也是震驚不已,。連忙拖著博昌跑出那“私塾”,。
“怎么就這么個破地方,多危險的房子,,也沒好點的來用嗎,?”
博昌不以為然,也不客氣的接過正清的飯菜,,先是擱在一邊,,對正清解釋。
“孩子的父母也是能力有限,。只能先將就著用,,過兩日有了建屋的材料再蓋也行?!?p> 正清還是放心不下,,執(zhí)拗的非不讓他在危房下教書。最后博昌只得搬出那里,。來到外面的空地上,。
午休回來的孩子除了阿寶外還跟了個小男孩,。那小男孩羞澀的多,也乖巧的多,。
阿寶見有另外人站得離博昌近了些,,竟不高興的跑過去推開正清,嚷嚷著,。
“別離博昌大哥這么近,。”
正清疑惑著,,這小鬼不是來學識字的嘛,,好歹也該叫博昌一聲“先生”不是嗎?
那個叫阿寶的孩子細看之下才發(fā)覺梳了小辮兒,,系著紅頭繩,。原本正清以為是鄉(xiāng)下的習慣,這才知道這阿寶是個女孩兒,,卻是比男孩子還脾氣硬,。難怪另外那個小男孩不敢吭聲。只怕是被她欺負吧,。
這兩個同齡的孩子,,讓博昌想起自己和少主幼時的讀書情景來。
“以后我是要嫁給博昌大哥的,,你這個壞女人離他遠一點,。”
宣布自己的主權后,,正清與博昌都哭笑不得,。只當她童言無忌,天真爛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