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姣聽眼前這個人稱自己爹為兄弟,,而傲大哥又說他其實有四十歲了,,便行禮道:“玉姣見過前輩,?!庇衩鏁嘁曇恍Α?p> 畢去病看他們?nèi)齻€聊得開心,,倒反客為主了,,沉聲道:“我管你是方兄弟還是圓兄弟的女兒,你們來我這里所謂何事,?”
方玉姣道:“喂,,你這老頭,為何侮辱我爹爹,?!?p> 傲天忙攔住方玉姣,拱手道:“素聞畢前輩酒量驚人,,而晚輩也是好酒之徒,。所以不辭勞遠,斗膽前來與畢前輩斗酒?!?p> 畢去病一聽到斗酒,,興致便來了。他哈哈大笑,,道:“你這娃娃,,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畢某喝過的酒比你見過的水都多,,你竟然來跟我斗酒,?”
玉面書生見傲天若有所想,便知道他此次前來定是為了求醫(yī),。不過看傲天和方玉姣身體都顯得無恙,,莫非是荊門的人出了事?
他有心幫助他們,,不過若是明言,,畢去病也許不會出手相救。便淡然一笑,,道:“畢兄,你不要看傲少俠年紀輕輕就以為他不勝酒力,。我曾在荊門作客與他斗酒,,結(jié)果啊……”
玉面書生搖頭嘆道:“我是輸?shù)靡凰堪 ,!?p> 傲天看了眼玉面書生,,顯然其與玉面書生斗酒的事并非真事,只是玉面書生激畢去病與他斗酒故意言之,。
畢去病有些吃驚,,道:“沒想到小兄弟年紀輕輕酒量就如此了得,好,,那畢某就答應(yīng)跟你斗酒,。”
幾人隨畢去病來到內(nèi)室,,僅一張床,,一張桌子,幾張凳子,。若此地不是畢去病的住所,,恐怕幾十年也不愿有人到此吧。
傲天見桌子上格局散亂的棋盤,,道:“晚輩剛剛在門外聽得兩位前輩的對話,,時而猶如在瀟北長河賞景,時而若在塞外戰(zhàn)場馳騁。原來兩位是在下棋,?!?p> 玉面書生欣然一笑,道:“傲少俠有所不知,,我和畢兄弟從十幾年前開始,,每個月都要在此地對弈。興致一來,,時而飲酒,,時而作詩?!?p> 傲天道:“兩位前輩真是好雅興,,恐怕江湖武林再無人活得如兩位前輩瀟灑自在?!?p> 畢去病撤去了棋盤,,道:“話不多說,快來與我斗酒,?!?p> 畢去病與傲天兩人東西對坐,玉面書生坐在北面,,算是一個見證人,。而方玉姣就站在傲天后面。
傲天道:“前輩,,桌子上的兩壇酒是我?guī)砩虾玫木?,我們每人一壇,先喝完且不醉清醒者算贏,,如何,?”
畢去病一拍桌子,怒道:“你這娃娃,,盡小看我,,一壇酒哪夠喝?”
傲天灑然一笑,,道:“前輩不妨嘗一口,。”
畢去病心想莫非這酒真的有什么蹊蹺,?他慢慢拿過一酒壇,,道:“娃娃,你不會使詐吧,?”
傲天欣然笑道:“晚輩能與前輩斗酒,,實屬幸事,又怎么會使詐呢?況且旁邊有玉面書生前輩觀看,,量我也沒能力耍詐,。”
玉面書生道:“畢兄盡管放心,,傲少俠為人我甚是了解,,他不會對你使詐?!?p> 畢去病道:“我放心,,我當然放心,難道我害怕了這娃娃不成,?!闭f罷打開酒壇,一股刺鼻的氣味沖進他的鼻子,,他不禁身子往后一傾,,擋著鼻子道:“這酒怎么這么烈?”
玉面書生也打開扇子擋擋氣味,,因為這味道雖是酒味,,不過的確太烈了。方玉姣忍不住背對了過去,,希望多呼吸一點正常的空氣,。
傲天卻坐在那里面不改色,自己也打開另一壇酒,,道:“畢前輩,請,?!闭f罷舉壇而飲,喝了一大口,,喊道:“好酒,!”
畢去病心想怎么能輸給一個晚輩,就算是丟了性命,,也要喝下去,。他深呼了一口氣,然后也舉壇而飲,,酒在嘴中和喉嚨中翻滾,,像千百根刺一樣扎來扎去。
他從未喝過這么烈的酒,,他也不知道世上竟有這么烈的酒,。他嘶啞著聲音喊道:“好酒!”
聽多了他低沉厚重的聲音,如今一聽他這嘶啞的聲音,,眾人不禁抿嘴一笑,。
傲天笑道:“畢前輩,再來,!”說罷又喝了一大口,,畢去病看著他喝,都覺得嗓子疼,。傲天看畢去病在那里猶豫,,道:“畢前輩,為何不喝了,?”
畢去病咽了咽口水,,嗓子逐漸變得不那么嘶啞了,氣道:“不比了不比了,?!?p> 這句話玉面書生可聽得多了,十幾年來畢去病每次下棋都以這句話結(jié)尾,。
方玉姣鼓掌道:“好哎,,我們贏了?!?p> 傲天一看畢去病如此失落,,卻又覺得如此不妥,他本以為畢去病會醉,,哪知道這酒這么難喝,,才一口他就認輸了。
傲天起身拱手道:“前輩,,其實晚輩剛剛使了技倆,,并非真的贏過前輩。還請前輩不要為此難過,?!?p> 畢去病道:“什么!你使了技倆,?”
傲天道:“其實晚輩這壇酒只是普通的女兒紅,,并不如前輩那壇那樣烈?!?p> 畢去病忙拿起傲天那壇酒,,一聞,果然是一般的女兒紅,。
“砰,!”
畢去病把酒壇往地上一扔,,道:“混賬!”
玉面書生見情況不好,,起身勸道:“畢兄,,傲少俠竟然都以實情相告了,你又何必生他的氣呢,?”
畢去病怒道:“你休要多說,,你坐在我們之間,又豈會聞不出兩邊的酒味道差別之大,?分明是包庇于他,,枉我們幾十年的交情?!?p> 玉面書生臉一下子沉了下來,,因為剛剛他的確發(fā)現(xiàn)了兩壇酒不一樣,不過為了幫助傲天所以沒說實情,。
傲天拱手道:“畢前輩,,這都是晚輩的錯,不要因為此事而壞了你們兩個的交情,?!?p> 方玉姣看這個畢去病竟如此不通人情,道:“喂,,畢老頭兒,,傲大哥跟這位前輩都跟你道歉了,你還擺什么臭架子,?!?p> 傲天忙小聲道:“玉姣,不可對前輩無禮,?!?p> 方玉姣道:“傲大哥,這次我偏要說,。明明剛剛這個老頭兒已經(jīng)認輸了,那就是他輸了,。你好心告訴他實情是怕他為此難過,,且都是為了他好,他倒‘實在’,,還反咬一口,。”
畢去病氣道:“你……你罵我是狗,!”
傲天忙道:“前輩,,玉姣口無遮攔,,你且不要與她計較?!闭f罷忙拉拉方玉姣,,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可方玉姣依然道:“我又沒說錯,,剛剛是誰在喊什么‘不比了不比了’的,。”這句“不比了不比了”盡是模仿畢去病的語氣,,又加入了俏皮搞怪的表情,,實在是如刀一般刺在畢去病的胸口。
傲天心想這樣一來哪里還能求得畢去病去幫忙醫(yī)治方玉婷,?干脆先這樣離開,,等畢去病氣消了再來拜訪。
傲天拉著方玉姣道:“前輩,,我們先行告辭,,改時再來拜訪?!?p> “傲大哥,,你別拉著我,我就要罵醒這個糟老頭,?!?p> “別再說了,快跟我走,?!?p> “慢著?!碑吶ゲ⊥蝗缓暗?,“你們就這樣走了,難道不想醫(yī)好那個生病的人嗎,?”
傲天拱手道:“原來畢前輩早就知道我們的來意,。”
畢去病哼了一聲,,道:“來我這里的人哪個不是有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