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不知何時(shí)開始下起了雨。白長蘇木訥地在路上走著,,一雙杏眼哭得有些紅腫了,,眼眸空洞地看著前方,喃喃自語,。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能去哪。任憑風(fēng)雨胡亂的在她臉上拍打,,一時(shí)間叫人分不清哪些是眼淚,,哪些是雨水。
“原來你都忘了啊……我還以為你都記得的……”
“原來只有我把它當(dāng)成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啊……”
她獨(dú)自一人走了很長很長的一段路,,雨水打濕了她的衣裳,,泥濘不堪的道路弄臟了她的裙擺,她卻并沒有任何反應(yīng),。路上的行人好心遞給她一把傘,,她卻并未收下,只是朝著對方禮貌地笑了笑,。
轟——
空中的一道驚雷打斷了她的思緒,,白長蘇呆呆地抬起頭,向前看去,,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不自覺來到了這,。眼眶中又一次染上了霧氣。
“娘……”
話落,,原地的傾城女子消失了,,而那塊冰冷的墓碑旁,不知何時(shí)多出了一只雪白的狐貍,,蜷縮著身體躺在墓碑邊,,毛茸茸的小腦袋蹭了蹭冰冷冷的墓碑,烏黑的眼眸中帶著依戀的光,她閉上眼,,似乎是困了,。
在她心里這整個(gè)狐族上下,最溫暖的地方除了他的身旁,,也就是這方土地了,。
“長蘇?!?p> 雨水嘩嘩地落下,,雷鳴聲一陣比一陣響,可她還是立馬捕捉到了白長肖清冷的那一聲低喃,。
白長蘇猛地睜開眼,,面前是一襲白衣的他,他手里拿著一把紙傘,,為她擋去身旁落下的雨水,。
“長蘇,回家吧,?!?p> 她心頭一緊,沒有說話,。
見此,,白長肖也沒有再說話了,只是彎腰,,將手中的油紙傘留在了她身旁,。油紙傘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也足夠?yàn)樗龘跞ブ車挠晁恕?p> 白長蘇依舊靠在墓碑旁,,蜷縮毛茸茸的身體,疲倦地閉上了眼睛,。
白長肖放下傘后便離開了,,周圍再也沒有了他的氣息,又陷入了孤寂蕭索之中,。夜色不知何時(shí)已暗淡了下了,,她睫毛微微顫動(dòng)一下,終于睜開了眼,。
雨水依舊在滴滴答答地往下落,。
白長蘇化了人形,站在墓碑前,。墓碑上一只蝸牛緩慢地爬著,,白長蘇伸出一根手指,,輕輕觸碰了它一下,那蝸牛嚇得立馬縮進(jìn)了殼里,,過了許久才探出頭來繼續(xù)行走,。可雨水不斷地砸在蝸牛面前,,它行走地便更加磕磕絆絆了,。
白長蘇蹲下身子,撿起了地上了一片葉子,,為它擋去了些許雨水,。
她盯著墓碑看了許久許久,終于開了口道:
“謝謝你將王位給了我,,好讓我有了接近他的理由,,但是如果可以……我希望我永遠(yuǎn)都不會(huì)愛上他……這真的太難受了……為什么,他就是不愿娶我呢,?”
她聲音有些哽咽,。
“我多想離開這里,做個(gè)普通人,,游離四方,逍遙自在的過完這輩子……”
白長蘇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卻不經(jīng)意間撇了一眼方才白長肖留下的傘,,微微嘆了口氣。
彎腰,,撿起那把傘,,小心翼翼的收好,眼底帶著一抹溫柔,。
這個(gè)世界上,,總有那么一個(gè)人將你傷得遍體鱗傷,卻想方設(shè)法也要去原諒的……
白長蘇離開后,,一抹白色的身影從不遠(yuǎn)處的樹下走出,,他整個(gè)身體呈現(xiàn)出一種半透明的狀態(tài),仿佛輕輕一觸碰便會(huì)立刻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