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放,、劉勛二人直勾勾地盯著蕭寧的眼睛,大有他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就不放過他的意思,。
蕭寧掃了兩人一眼,,知道這兩人對自己的出身宗族引以為傲,這才目空一切,,看不起他人,,所以故意說道:
“祖籍軒轅之丘,姬水之畔,;以華夏為堂,,以炎黃為號,!”
軒轅之丘,姬水之畔,,乃是黃帝的出身地,,因此黃帝是姬姓軒轅氏;華夏,,炎黃,,這是九州子民共同的發(fā)源。
蕭寧這話說得極大,,但細(xì)細(xì)推敲下來又無可挑剔,。
誰還不是炎黃之后,誰還不是華夏子民,?
只是這明顯是在抖機靈,,分明是在故意奚落陳放劉勛兩人對身份出身的驕傲。
因為按蕭寧這話,,管你是世家大族還是官宦之后,,都跟黔首百姓一樣,還不都是同根同源,?一下子就把所有人的身份強行拉到了一個層次,。
這讓陳放劉勛兩個以身份自持的公子哥怎么能夠接受?往大了說,,甚至是一種侮辱,。
居然把我們和賤民相提并論!,?
陳放劉勛聽出了蕭寧的言外之意,,瞬間大怒:
“好小子!居然敢戲耍我們,!來人吶,,還不快給我把這小子亂棍打出!”
身后跟著的兩家家奴院工一聽號令,,頓時抖擻精神,,操起手上的家伙從兩邊魚貫而出。
蕭寧立著不動,,這點事還用不著他來動手,。
“嘿嘿,爺爺我等著你們動手等了好久了,,蕭寧小哥,,你可看見了,這可不是我先挑的事,!”
蒯青早就看這群人不順眼了,,若不是拘著蕭寧的面,,他早就動手了,。但既然現(xiàn)在對方先動了起來,,不等蕭寧開口說話,他立刻就從蕭寧身后竄了出去,。
陳劉二人家世深厚,,手下的家奴院丁自然不同于尋常人家,一個個生的是虎背熊腰,,人高馬大,,蒯青這樣的壯漢站在他們中間,都不顯個,。這些人行走之間極有章法,,一眨眼的功夫就把蕭寧蒯青兩人圍了起來。
瘦小的蕭寧在人群中活像只初生的小雞崽,,一群惡奴獰笑著將他圍在當(dāng)中,,正盤算著要將他如何揉圓搓扁。
看來這仗勢欺人以多欺少的事情這些人從前都沒少做,,所以才會如此熟練,。
蒯青掃了一眼,瞬間就將對方的虛實看了個明白,。
這些人雖然長得壯實,,但氣息雜亂步伐虛浮,沒有一個是練過武道的,。不但如此,,其中有幾個面色蠟黃,一看就是氣血兩虛酒色過度的底子,,看來平日里跟著主人也是花天酒地慣了的,。
“掃興!”
這些人蒯青看了一眼就沒了興致,,直接雙手抱臂立在那里。
這些惡奴平時仗勢欺人慣了的,,平常里用不著他們怎么動手,,只要人往那里一站,名號往外一報,,有幾個還有膽子敢站著不動的,?蒯青這一副做派,顯然是沒有把他們放在眼里,。
“好膽,!”
不知是誰先發(fā)出一聲暴喝,,所有惡奴像是瞬間收到信號了一般,全體猛地一下?lián)湎蜇崆唷?p> 在他們眼里,,拿下瘦弱的書生蕭寧顯然不是問題,。與他相比,一旁健壯的蒯青顯然看起來更加難拿,,更何況這蒯青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著實是讓人覺得分外討厭,。
蒯青眼皮也不抬,雙手雙腳不見有任何要動起來的意思,,臉上的不屑更是有增無減,只是猛地張大嘴巴,,猛吸一口氣!
“呼,!”
這一口氣吸得極猛,蒯青那健壯的胸膛瞬間像吹了氣球一般鼓了起來,。
“哈!”
蒯青一聲大喝,,嘴里吐出一口氣,亭子里瞬間卷起一陣旋風(fēng),。
惡奴們像烏云一般黑壓壓一片環(huán)伺四周,猛地被這陣風(fēng)一吹,,一個個身寬背厚的大漢竟然像輕飄飄的蘆葦似的一吹就全都倒飛了出去,。
陳劉兩家的人沒有防備之下更是被吹得人仰馬翻,站在奴仆們后面的劉勛陳放兩位公子驚得張大了嘴巴,,滿口灌風(fēng)。
兩人身前正是剛才喝酒閑聊的桌案,,如今也被風(fēng)吹翻,桌上杯盤狼藉全都散開,,一碟子小菜帶著湯水連盤飛起,,正好潑了兩位公子一臉,;陳放那張狂傲的臉,,更是被一張翠綠的菜葉子糊了雙眼,再難以目空一切,。
這一陣風(fēng)來的快去的也快,不過幾息的功夫,,風(fēng)散,靜歇,。
剛才還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耐ぷ永铮缃裰皇O率拰庁崆喽诉€直直地站著,,其他一概人等全都被吹出了古亭,只剩兩個公子因為站在最后面,,所以只是跌坐在地上。
蕭寧拍了拍蒯青的肩膀,,示意他讓開路,慢慢地走到兩人的面前,。
“兩位以身家惡奴迫人離開古亭留給自己獨占,我現(xiàn)在依葫蘆畫瓢,,以強力同樣要將兩位趕出這里,你們服不服?”
陳放劉勛二人身上狼藉一片,,又被蕭寧如此數(shù)落,心里怎么會想得開,?
他們兩人是飛揚跋扈慣了的人,怎么會跟人講什么道理,?
哪有什么道理可講?
道理不過是漂亮的說辭而已,,若是沒有強力在身后支撐,誰會聽你講道理,?
若是你足夠強大,那你嘴里哪怕說的是狗屁,,那也是天大的道理!
“你這窮酸,!今天你敢這么折辱我,日后我要你百倍償還,!”
陳放從地上甩袖而起,一把掃去掛在臉上的菜葉,,雙手握拳暴怒咆哮。
“好小子,!我最喜歡嘴硬的人了,來,,讓我試試看能不能撕得動你這張臭嘴,!”
蒯青哈哈一笑,,裝模作樣地擼起袖子露出自己粗壯的手臂嚇唬陳放,。
面對蕭寧還能裝腔作勢,可面對這天不怕地不怕的蒯青,,陳放兩人可沒有膽子去挑釁他,只好把窩囊氣往自己肚子里憋,。兩人臉上變得青一陣白一陣的,但都只敢低頭沉默,,連口大氣都不敢出。
劉勛在陳放身后輕輕一扯袖子,,示意陳放暫時忍耐。
劉勛這么一拉,,他也就順勢縮了回去,。雖然臉上還帶著不忿之色,,但陳放也不是傻子,,明知道形勢對自己不利還偏要以卵擊石,。
奴仆們也已經(jīng)回過神來,,趕緊一左一右攙著兩位公子,快速推出這是非之地,。
“小哥,就這么讓他們走了,?要不要我追上去再把那兩個小子拎過來,?”
蒯青湊過來,在蕭寧身邊輕輕問道,。
“拎過來干什么,?你真指望他們兩個能痛改前非?”
蕭寧戲謔地看著漸漸遠(yuǎn)去的兩人,,打趣地說道:“嚇唬他們一頓,也讓他們試試看像野狗一樣被人趕來趕去斯文掃地的滋味,,難道不是更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