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梅傲雪把呼喚素兒的竹簫給了青鸞,之后沒有收到他的任何消息,。這期間她因給林旭復診,,又去了松鶴居兩次,都未見青鸞現身,。
梅傲雪本想借青鸞這只“大黑鼠”試藥,,不料青鸞自此杳無音信,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失算了,。若崔藥師的藥確有壯陽的功效,,那么,某只“大黑鼠”自然要去“風流快活”了,,又怎會主動地如實相告,?即便是龍影,若非軍事緊急,,在軍營里脫不開身,,可能也會選擇“大展雄風”吧?
梅傲雪已然放棄青鸞這只“大黑鼠”,,這時卻突然收到了他的消息,。所謂否極泰來、盛極而衰,,這青鸞莫不是又虛了吧,?
梅傲雪取下紙條一看,,十分意外,紙條上居然是一首情詩,。
“青青子矜,,悠悠我心,。漫漫長夜,,輾轉思卿。寂寞,,空虛,,冷?!?p> 這是梅傲雪平生收到的第一封情書,,卻好似吃了蒼蠅一樣惡心。如果這封情書,,真的是青鸞所寫,,那么他實在是該吃藥了。即便這情書不是青鸞寫的,,那這寫信之人,,也該吃些藥了。
梅傲雪回到房間,,把崔藥師當初寫給龍影去火的方子抄了下來,,交由素兒送了出去。
而松鶴居里,,梅傲雪的“大黑鼠”剛剛向林旭匯報了今晚的情況,。青鸞這些天在調查一個叫隗刃的人,今天跟蹤到半路時,,一伙人黑衣突然跳出來,,追殺隗刃。隗刃受了劍傷,,倉皇逃走,,再也沒有尋到蹤跡。
林旭對于這群黑衣人的來歷,,一時也沒有頭緒,。這件事怪不上青鸞,可是跟丟了隗刃,,青鸞始終自責不已,。林旭和青鸞從小一起長大,自然了解他的性子,,對于凡事都十二分認真的青鸞,,勸慰是沒有用的,,最有效的方法,莫過于轉移他的注意力,。而這個世界上,,能夠轉移青鸞注意力的事物并不多,眼下恰好出現了一個,。
“青鸞,,華歆回來了?!?p> 果然,,林旭話音剛落,青鸞低垂的頭忽然抬了起來,,眼神里充滿了戒備,。
“他在哪里?”
在林旭的眼里,,華歆一直是青鸞的死穴,。華歆頑皮,青鸞寡言,,這對冤家,,從小鬧騰到大。青鸞常常被華歆折騰得捶胸頓足,,恨不得把華歆踹出九霄云外,,偏偏華歆最擅長的是輕功,青鸞即便是恨得咬牙切齒,,也拿他無可奈何,。
和小時候一樣,林旭抱著看戲的心態(tài),,臉上的笑容意味深長,。
“不知道,若我猜的沒錯的話,,他現在應該在你的房間里,。”
青鸞的房間,,在福順齋珠寶行的二樓,,與林旭的房間正對著。林旭的話音剛落,,青鸞便幾步跨出門外,,施展輕功,穿過二樓的露臺和古松,,一眨眼功夫就飛到了自己的房前,。
此刻,,房門上的鎖已經被人撬開,頹敗地掛在門栓上,。房屋外間的地上鋪了一地的紙團,,書桌上胡亂地丟棄著一只毛筆,毛筆旁邊放著一疊宣紙,,一首新作的小詩,,赫然映入眼簾。
“月之皎皎,,灼灼其華,。伊人愿否,,暖我床榻,?”
青鸞皺著眉頭走進里間,便看見華歆穿著暗紅色綢緞中衣,,彎腰在衣柜里翻騰,,一件件衣服被他嫌棄地丟了出來,地上的衣服已經堆出一座小山,。
“我說過多少次了,,不準你進我的房間,更不準翻我的東西,?!?p> 青鸞的語氣很不友善,華歆對此早就司空見慣,,看也不看他,,仍顧著在衣柜里忙活。
“都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何必這樣見外呢,?對了,你除了黑色和灰色的衣服,,還有沒有別的,?這些都太難看了?!?p> 青鸞拿他沒有辦法,,一屁股坐到床上,置氣道:“嫌難看就不要穿,,自己買去,。”
“我倒是想啊,,可是外面的鋪子都關門了,,沒辦法,,先將就一晚吧?!?p> 華歆說著,,取了一件淺灰色的外衫穿上,也不關柜門,,直接來到床邊,,嬉皮笑臉道:“我離開了這么久,你有沒有想我???”
華歆還未靠近,青鸞的劍柄已經抵上他的胸前,,冷冷地說道:“你要是沒有什么正經事的話,,趕緊離開?!?p> 華歆也不惱,,整了整胸前的衣襟,直接坐在床頭的柜子上,,雙手抱胸,,八卦道:“事兒倒是有一件,正經不正經就不知道了,。你最近是不是背著我在外面找了個情人?。俊?p> “關你什么事,?”
“別以為你能瞞得了我,,這些年你有什么秘密,能夠逃得出我的法眼,?這竹蕭上有一股淡淡的梅香,,是個女人送的吧?”
華歆拿出竹蕭在青鸞眼前晃蕩,,青鸞抬頭一看,,正是梅傲雪前些日子給他的那支。
“這只是用來傳信的普通物件,?!?p> 青鸞沒有對竹蕭表現出半分在意,只是他一貫心思內斂,,這樣的舉動并不能讓華歆信服,。
“就知道從你這里套不出實話來,好在我聰明,另辟了蹊徑,?!?p> 青鸞的表情有了一絲波動,正然問道:“你做了什么,?”
“說出來我怕你以身相許,,唉,為了你這木頭的終身大事,,我可是絞盡腦汁,,扔了無數草稿,才擠出一首符合你氣質的情詩,。以我的才華,,這收到情詩的姑娘,估計一晚上都得失眠多夢了,?!?p> “你……”
青鸞還未說完,一只白色的信鴿撲騰著翅膀,,飛落在里間的窗戶上,。
“看看,又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迷倒在我的才華橫溢上?!?p> 華歆驕傲地走上前去,,取了信鴿腳上的紙條,展開之后,,先是皺了眉頭,,而后忽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有趣,,有趣?!?p> 青鸞雖然沒有給梅傲雪寄過信,,卻是認識素兒的。他是一個謹慎的人,,為了證明梅傲雪所言非虛,,當天回去就用竹蕭把素兒喚了過來。現在,,華歆手上的紙條,,顯然是梅傲雪寄給自己的。他雖然不知華歆在其中搗了什么鬼,但也不能繼續(xù)縱容他,,以自己的名義胡作非為,。他趁華歆不注意,將紙條搶了過來,,打開一看,,卻是一頭霧水。
“這是什么意思,?”
華歆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調侃道:“這意思就是,你該吃藥了,?!?p> 青鸞皺著眉頭問道:“吃藥?為什么,?”
“這是一張讓人清心寡欲的藥方,。”
華歆的解釋,,讓青鸞想起了他寫的情詩,。
“你到底寫了什么?”
華歆淺然笑道:“就一首相思的情詩而已,?!?p> 青鸞見華歆賣關子,不想再跟他計較,,伸手道:“竹蕭還我,。”,、
華歆為了防止青鸞再搶,,拿著竹蕭的右手,挪到了背后,。
“除非你告訴我,,她是誰,還有,,你們怎么認識的,?”
“你與其問我,還不如去問公子,?!?p> “公子也知道?看來這段時間,,我倒是錯過了許多好事,?!?p> 青鸞見搶不著竹蕭,干脆將華歆攆出房間,,關好門窗,,又拿了兩把椅子抵在門后面,這才安心地躺到了床上,。
青鸞性子冷漠,,對于梅傲雪和竹蕭一事,并不在意,,如果華歆非要在其中攪和,,那就當做回敬給梅傲雪的“大禮”好了,誰讓她一再得罪自己呢,?這些天,,他的身體雖然恢復了某種功能,但也時不時地帶給他尷尬,,貌似是矯枉過正了,。不過,這樣的結果,,他還是勉強能夠接受的,,總歸是羞于啟齒的事情,他便就此得過且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