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愛教會人撒謊,,我撒謊說我什么都不記得,,然而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鐘都無比清晰的印在我的腦子里,,我想那是因為你不在的那些年里,,我習慣一遍一遍的拿來溫習,。好讓我覺得你從未遠離,因為你,,我明白了什么是記憶猶新,,所以,今天請允許我以自己的方式來祭奠從不曾屬于我們的愛情,。
“維小朵,,半夜不睡覺你要瘋啊”
凌晨兩點,我窩在公司大樓那間屬于我的辦公區(qū)內,,散落一地的稿紙上盡是我雜亂無章的設計圖,。
電話那端,盡管老二已經在克制,,但我還是聽出了克制背后撕心裂肺,。如果不是許久沒見,我想此刻他肯定會豪不客氣的甩出那句,,TMD,,維小朵,,你這個瘋子。
我沒瘋,,只是接近瘋的邊緣,,才會在策劃了一場讓自己頭疼欲裂的聯誼會后轉身來到公司加班。
不過沒關系,,因為老二毫不客氣的話我失落的情感又找回一些平衡,。再此,必須說明一下,,老二向來“溫順”平時不會罵人,,但這也不能保證在他剛與那些枯燥繁多的數據分手,好不容易睡著的凌晨兩點,。
“任老二,,我郁悶了”
我癱在椅子上,握著那支被我折磨的僅剩半條命的2B鉛筆,,看著電腦屏幕上那顆來回滾動的五彩圓球,,當然不能忽視掉余光所到之處,印在玻璃上的那張蓬頭垢面略顯憔悴的鳥樣子,。
“維小朵,,你是不是打錯電話了,你應該打給心里醫(yī)生”老二聲色漸緩,。
“你傻了吧,,哪個心理醫(yī)生會在凌晨兩點上班”我說
“你也知道凌晨兩點,大姐,,我明天一早還有會,,求長話短說,或放過”
恩,,看來冰冷的機器并沒有完全腐蝕掉他的心,。
“任老二,我打電話就是想確認下現在你旁邊有沒有睡著另外一個人”
“人,?AI算嗎”老二睡意正濃,,隔著手機我都能感受到他半瞇著的小眼睛。
“當然不算”
“恩,,那就沒有”
“好”
“維小朵,,說實話我不想罵人,但如果你就是因為這個打來,,我可不保證接下來會說出什么難聽的話”
“稍安勿躁,,其實呢我是想明確下將來你陪我在養(yǎng)老院打牌的幾率。”
“如果按照這個進度下去,,幾率為98%,,”
“那,”
我剛要問他另外的2%發(fā)生的幾率,,任老二率先打斷了我,,用帶有濃重鼻音的腔調,煞有其事的說,,
“關于另外的2%,,那就要看你是不是還正常,有沒有因為今晚的抑郁產生什么嚴重的精神障礙,,畢竟我也要確保我的老年生活沒有額外的負擔才行,。”
“你才精神障礙呢,,趕緊抱著你的AI睡吧,,祝你們早生貴子”
和老二的這通看似毫無意義的逗貧,卻有效的緩解了我內心深處的悲情,。末了,,我一張張的撿起那些因為泄憤而被我蹂躪過的稿紙,對著鏡子重新梳理了下雞毛撣子似的頭發(fā),,重新進入了工作狀態(tài),。
我媽常說我是一個一意孤行且胸無大志的人,白瞎了我這聰明的腦袋瓜和往年全是滿分的成績單,。對于她的詆毀我從不否認,,但就她沒看出來我絕對識時務這一優(yōu)質且明顯的特性,我終歸還是有些生氣的,。
比如現在,,可以算的上我有生之年,情場失意最為嚴重的一次,,而我能在如此難熬的時刻依然能置身于工作中,,并且兢兢業(yè)業(yè),,勤勤懇懇,。除了明白工作換來的金錢是我人身自由的締造者之外,從某種意義上講不也說明了我在面對挫折時能理性的審時度勢嗎,。
當然,,如果不是收到老板催命連環(huán)call那就另當別論了。
白非來的這些日子,,已經用光了我兩年加班積攢下來的假,,如果在這么下去我估計隨時都有可能面對被開除的風險。我相信我們老板在業(yè)績和人情面前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前者,,當然,,在他面前我靠無償加班換取的那點人情也太微不足道了些,。
所以今晚,不管我經歷了什么人生磨難,,都必須跟開了掛似得,,保質保量的趕上了所有進程。
沒了愛情,,但至少可以保證自己的照片不被從優(yōu)秀員工榜上拿下,。
第二天回到家,當我頂著濃重的黑眼圈,,在一片其樂融融的人群面前晃過時,,本想著能聽到略微人性一點的安慰或者來個表示同情的擁抱。現實證明,,我高估了自己的存在價值,,以及低估了我媽作為母親的柔弱程度。
“她這是一晚上沒回來,?”
“去哪了,,過去聞聞喝酒沒有”
“這孩子學會夜不歸宿了”
“維小朵,你膽子……”
背對著她,,我都能感覺到唾沫星子穿過后腦勺直擊面部,。要不是因為太困,我非得跟她好好掰扯一下,,女兒一晚上沒回家,,當媽的竟然第二天才知道,是誰給她的自信讓她這么跟我嚷嚷呢,。
“昨天晚上小朵發(fā)短信了,,說晚上加班趕稿,你睡著了就沒告訴你”我爸說
“短信,,在哪,,我怎么不知道”
“發(fā)給小宇的,小宇跟我說的”
納尼,?一個激靈瞬間把我飄忽的靈魂拉回了我的體內,,讓我徹底清醒過來。
我竟然把短信給了白宇,,不應該啊,,我明明發(fā)給了我爸。
我竟然把短信發(fā)給了白宇,?我明明記得是發(fā)給了我爸啊,。
我用余光飛快的掃了眼正在低頭吃飯的白宇,看上去并沒有什么異常。那我現在若是解釋起來,,倒顯得不太合適,。
算了,不過是一個尋常短信,,反正他也住在我家,,發(fā)給誰都一樣。不過,,話雖這么說,,心里還是為信息中那句,“不要太想我”感到心虛,。
“那就好好休息,,午飯就不叫你了啊”
午飯?我早飯都沒吃好嘛,。好吧,,我媽疼愛我的方式,總是常人難以理解的,。
我對白非做了個無奈的表情,,她對此只能用無聲的方式表示同情。
而白宇,,依然慢條斯理的吃著手里的包子,,那個從我一進門就在吃,到現在還沒被吃完的包子,。
我想,,他是打算吃出花來。
熬夜對于一個青春已逝的人來說好似一劑毒藥,,當我渾渾噩噩的趴在床上,,什么洗臉啊,面膜啊,,很快便隨著我合上的雙眼化成了一縷青煙,。
這一覺不知睡了多久,我依稀記得中間有人來我的房間找過東西,,然后又問了我一個還蠻重要的問題,。而至于到底問了什么樣的問題和這段模糊的記憶到底是夢還是真實發(fā)生過的,我想只有天知道,。
再醒來,,已是下午四點鐘,,手機鬧鐘的響鈴向來頑強,,帶著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原則成功的把我從床上拉起來。我瞥了眼遺留在枕頭上的哈喇子,拿起不知幾時跑到角落里的枕巾扔了上去,,目標被成功覆蓋,。
接下來,我以最快的速度梳洗完畢,,當然沒忘記補上睡前落下的面膜,。如果你以為這就算完,那就大錯特,,因為本姑娘還打算畫一個美美的妝,。是什么原因會讓一個不修邊幅的女孩往精致路線上走,還不是因為可悲的自尊心作祟,。畢竟,,今晚聚餐選擇的可是本人初吻消失的地方。
雖說初吻沒的并不光彩,,但沒了就是沒了,。換個角度想,我得到了我喜歡的人的吻,,比起白宇吻了不喜歡的人,,看起來還是我站的他的便宜多一些。不過,,我唯獨感到遺憾的就是那天我穿的太隨意,。所以無論如何,今晚我必須要好好打扮一下,,彌補當年的遺憾,。
“不是約在晚上嗎,街頭燈光昏暗的,,化了妝自己心里美啊”
臥室內,,我正對著鏡子專心刷著睫毛膏,白非突然闖入嚇我一跳,,手里的睫毛刷順勢杵在了臉上,,額,我剛擦完的粉底,。
我回頭,,她倒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倚在門邊。
她和白宇還真是姐弟,,就現在這幅表象清淡實則腹黑的樣子,,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
基因這東西,,光靠后天是改變不了的,。
“沒錯,,自己心里美”我答道,然后繼續(xù)涂了一半的睫毛,。
“你頭發(fā)挺順,,干嘛老是給綁起來,松開更好看,,不僅顯臉小而且還柔和很多”
就在我以為這就算完時,,白非走進來,圍著我饒了一圈還煞有其事的摸了摸我的頭發(fā),,繼續(xù)說,。
“身材偏瘦,不過是健康的,,腿型,,恩,不錯,,這身高嘛”
白非認真打量著我,,若有所思,隨即說道:
“黃金搭配啊,,有眼光”
這次換我莫名其妙的看著她,,從頭看到腳的那種。怎么我一覺醒來,,白非還變得神叨叨的了,。
在我眼神的逼迫下,白非用吃飽了撐的來搪塞我,,而我竟然真的相信了,。畢竟,這個理由對于她來說是很充分,。
最后,,我還是聽了她的意見,松下了頭發(fā),。當然也僅限于松下了頭發(fā),,洗的發(fā)白的牛仔褲,簡單干凈的白色T恤,,代替了她要我穿的那件連衣裙,。
連衣裙,之前白宇喜歡的那些女孩都愛穿,,但這也正成為了我討厭它們的原因,。
“晚上會涼,記得加件外套,,柜子里那件卡其色風衣不錯哦”白非瞟了眼衣柜,,意有所指,。
“去年買的,一直沒穿”我搪塞她,。
“哦,,這樣啊,,款式很新哦”
其實,,那是前兩天上班路上,我開著車,,偶然經過的一間不知名的小店,。當時,它就在臨街的櫥窗里安靜的掛著,,然而就是這不經意的一眼,,我甚至都沒有猶豫,直接掉頭回去買下了它,。
從發(fā)現到買下,,前后不過三分鐘的時間。原因不清楚,,但就是很想要,。
買回來之后,我才發(fā)現她根本沒有重見天日的那一天,。
最終,,我還是沒有選擇它,而是選了它旁邊的那件白色運動上衣,。
“這位朋友,,雖然我不介意,但你隨便開我衣柜可有些不禮貌哦”
“也不是誰的衣柜都配讓我開好嗎”
額,,我竟無言以對,。
白宇走之前我們聚餐的大排檔,現在有了新的名字,,叫小酒館,。顧名思義,它確實不大,,但因為它是我們這片開業(yè)念頭最久,,口碑做的相當不錯的店,所以每到晚上聚在這里的人是最多的,,也是整條街最熱鬧的地方,。
就在白宇走后,我們幾個之間似乎下意識的形成了一種默契,,再也沒有來過,。和它唯一的聯系也僅限于上下班經過的那一眼,。
書上說,當你試圖忘記一件事兒時,,遠離造成那段回憶的根源是最好的選擇,,雖然對我來說并沒有什么作用。
我和白非先到,,我們正研究著點些什么菜時,,程偉哥的車就緩緩停在我們旁邊,老三和他一起來的,,很意外,,今晚的聚餐老三并沒有帶上元月。不知道這次是他甩了人家還是被人家甩了,。
“程偉,,坐這邊”
白非指了指她旁邊的位置朝程偉哥揮揮手。
“憑什么只招呼他啊,,我也一起來的好嗎”老三說,。
“就憑他是今天晚上要買單的金主”我搭腔
白非與我相視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維小朵,,你就勢力吧”
程偉哥看了看我,還是坐到了白非姐旁邊,,白非立刻拿起菜單遞到程偉哥面前,,熱情的問著他想吃什么。
對于她的熱情我向來不敢質疑,,她自己才是遠道而來的客人,。
“你昨天怎么先回去了”正在看菜單的程偉哥突然抬頭看著我問。
“恩,?”
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問,,剛剛含在嘴里還沒來得及咽下的北冰洋汽水硬生生的卡在喉間,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快速掃了他一眼,,就我這么多年對他的了解不難看出,此時,,他神情嚴肅,,預示著他很不高興。
“問你怎么先回去了,,啞巴了”老三重復
“哦,,昨天臨危受命,去公司加班了”
我趕緊把嘴里的汽水咽下去,,認真的說,。
“小宇說你不舒服”
程偉哥不在看我,,則是一邊翻著菜譜一邊神色悠然的說,但在我看來,,此刻更為危險,,回答稍有不慎,往后的日子時刻面臨斷糧的風險,。
“是,,是先不舒服,肚子疼來著,,然后才被叫去公司加班的”
說完,,我朝旁邊的老三示意,,請他救我于水火,。
“行了,哥,,她這不是好端端的,,不缺胳膊不少腿的坐在這里嗎?!?p> 老三說完后,,程偉哥果然把注意力重新放回菜單上。
關鍵時刻,,老三還是很管用的,,沒白糟踐我貢獻在他身上的那些錢。
直到菜上齊了白宇才到,,和他一起姍姍來遲的還有滿月,,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某些時候,,看似萬全的思想準備其實卻包裹著濃重的自欺欺人。當幻想中的場景真正擺在眼前,,如正經歷一場酷刑,,而我卻在這場酷刑中垂死掙扎。
可能我是言情劇看多了,,就他們從遠處走過來的樣子,,在我腦子里生生成了一部唯美的慢鏡頭。
昏黃的路燈,,安靜的小巷,,柔和的光線落在一對正低眉淺笑的俊男靚女身上,偶爾響起的自行車鈴,,也成了襯托他們的背景音樂,。而我就這么安靜的看著,,看著他們離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小朵,,小朵”
噹,的一聲,,沉迷于苦情戲中的我被旁側的白非打斷,。
我回神,發(fā)現他們早已經站在我面前,,而滿月正無比親切的看著我,,像長輩看向調皮搗蛋的孩子,眼神散發(fā)著長者的慈愛,。
這一瞬間,,我仿佛看到逝去的奶奶,拉著剛和我吵完架的白宇給我道歉的場景,。
不過奶奶的目光充滿憐愛,,而她卻讓我很不舒服,可能是內心偏見使然,,我總覺得在她偽善的面具后,,實則是在警告我,離他家白宇遠點,。
“滿月姐,,別理她,熬了一晚上,,現在還沒睡醒呢”老三說,。
我到底錯過了什么,沒一會的功夫就叫上姐了,,還叫的這么順嘴,。
“是,我,,我昨天加班,,剛睡醒,不,,不好意思啊”
趕鴨子上架的滋味我是懂了,,不過本姑娘最會隨機應變,所謂做戲做全套,,末了我還煞有其事的打了個哈欠,。
“坐吧,別站著了都不是外人”程偉哥笑著說。
“好”滿月輕聲細語,,笑的溫婉動人,,尤其看向白宇的那一眼靦腆、嬌羞,,還透著一絲緊張,。
若在常人眼里這些是在正常不過的,但在我眼里,,她好比是一只兔子突然掉進一群狼窩里,,楚楚可憐的尋求獵人的幫助。
她向來都是這么得體大方,,雖然我更喜歡叫它滴水不漏,。
貶義?沒錯,,嫉妒,?更沒錯!
這個從小就陰魂不散的人,,不管怎樣,,我都不可能對她生出半點好感,。
切,,我小聲的鄙夷。
不動聲色的給自己灌了一口北冰洋,。
“坐吧,,除了我姐你是第一次見,其他人你都認識”白宇一邊替她拉出凳子,,一邊說,。
“對,不用拘束,,我也很好相處的,。聽小宇提起過,說你們從高中起就是同學了,?!卑追钦f
“是,高中同學,,然后在一起在上海念了大學,,不過專業(yè)不同”滿月答
“挺好了,高中大學能在一起讀的同學不多,,現在你們工作還在一個城市,,也能互相照應一下”程偉哥說。
“恩,我和白宇都這么想”滿月答,。
雖然我不想承認,,但白非和程偉哥他倆的問話態(tài)度和滿月的嬌羞疊在一起,像極了公婆第一次見兒媳婦,。
我雙手揉搓著半瓶北冰洋,,突然很想知道白宇此刻的心情,心想著還沒給出答案眼睛卻很誠實的飄了去,。
白宇就坐在我對面,,直線距離,穿著那件卡其色風衣,,一手搭在椅子的靠背,,一手放在桌面上,食指極富節(jié)奏感的敲擊著桌面,,卻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和他一樣安靜。只有偶爾不經意上揚嘴角,,回應大家言談,。
很早以前就學過兩點之間直線最短,但三點間兩條直線,,我毫無意外失去了優(yōu)勢,,從我的角度看上去,他看向滿月的樣子,,安靜專注,,時不時的露出一絲淺笑作為回應。
想起高考填志愿的那年,,我爸和我媽鄭重其事的跑來問我的夢想是什么,。想來,那是我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家庭會議,,也是他們寄夢想于我的最直接的表示,,而我卻辜負了他們的夢想。
“我沒有夢想,,健康自由的活著就行”
當年我是這么說的,,也是我媽認定我胸無大志的開始。
說實話,,當年我是真沒有什么夢想,,白宇在的時候我的夢想就是他,他在哪我就要在哪,。走了之后我的心突然就空了,,就連之前心心念念的黑白套校服也失去了意義。
換句話講,白宇就是我的夢想,,而現在,,夢想破碎的聲音,比當年我回答我媽時更直接,、干脆,。
說來,回去后我要好好抱抱我媽,,畢竟被夢想辜負的滋味太難受,。
“行了,新媳婦已經見了公婆,,你們就別忙著刨祖墳了,,來,來,,開酒開酒”老三招呼道,。
回神間,卻對上了白宇剛好看過來的目光,,我來不及躲閃,,只能用笑掩飾心里的尷尬。然后快速的把話題引向老三,。
“這么多酒,,你今晚是要瘋啊”
我眼睜睜的看著服務員抱著三箱啤酒笑嘻嘻的經過我身邊,然后在看著老三用開瓶器把他們一一打開擺在桌上,。
看來,,今天受刺激的不只我一個。
“白非姐明天就走了,,今晚不造作更待何時啊”老三從嘴里吐出一個瓶蓋,繼續(xù)說:
“明天誰也不許上班啊,,咱們今晚不醉不休”
“我不行,,明天我得送機呢”我說
話音剛落,就聽對面?zhèn)鱽硪粋€嬌滴滴的聲音,,
“沒關系,,白宇后天有個手術,不能喝酒,,如果白非姐不介意的話明天我和白宇一起送也可以的”
這存在感可真不是刷出來的,,他有手術自己不會說嘛,有必要這么顯擺嗎,。此情此景下我竟找不出拒絕的理由,。
“也,可,以,,啊”我看著白非探尋到,。
“對,這就對了,,我親姐,,你得陪著我喝”
“哥,那你呢”老三轉身看向程偉,。
程偉猶豫片刻,,最終對白非說,
“舍命陪君子唄”
“局氣”
白非拍了拍程偉哥的肩膀,,明明說的跟兄弟一樣,,眼神卻放著灼灼的光。
飯過半旬,,我都在滿月與眾人推杯換盞,,低眉淺笑中郁郁寡歡,她向來這么有魔力,,不管在哪都能成為大家的焦點,。她和白宇的互動也都處于蜻蜓點水的狀態(tài)。比如,,會在和眾人聊著的時候轉過身在他耳邊低眉淺語幾句,。那時白宇會點點頭,淺淺的微笑,。
我們離小酒館的電視屏幕很近,,旁邊的醉漢對著麥克竭嘶底里的唱著明明歌詞很熟悉但因為不在調上所以聽不出叫什么名的歌曲。那藍色屏幕的光一閃一閃正好打在白宇的臉上,,由此看去,,他笑起來的酒窩,比醉漢的歌聲更讓人覺得不舒服,。
酒精就像是憂傷的催化劑,,我能感覺到某種情緒正在心里快速蔓延,直到有兩滴冰涼滴在手背,,我才從中緩過神,。
我去,竟然是眼淚,。
我拿起面前的酒瓶,,狠狠的灌了一口,澀澀的味道混雜著眼淚充斥著鼻腔,,接下來便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咳到淚流滿面……
“慢點喝,,嗆著了”程偉哥起身,繞過白非,,拿起紙巾擦著我臉上混在一起的鼻涕眼淚,。
“怎么還跟個孩子似得”
“姐,沒人給你搶,,急什么,。”
我沒有說話是因為聲音不會偽裝,,只能通過劇烈的咳嗽來掩飾持眼里續(xù)不斷涌出的淚,。
“你們誰會唱歌,快去拯救下眾人的耳朵,,我快受不了了”
突然,,白非指了指依然抱著麥克不肯下來的醉漢說,大家的注意力成功被轉移,,但很顯然轉移并不合我意,。
“滿月姐會唱,以前沒少參加學校文藝匯演”老三說,,為了確保他的答案真實有效有特意問了我一句,。
“我沒記錯吧”
“沒記錯,是”我對此表示強烈認可,。
滿月自然不會在大家興致被點燃時選擇掃興,,再說這是她的優(yōu)勢,聰明的人當然會選擇利用優(yōu)勢乘勝追擊,。
看著滿月在大家的期待中怡然自得的走去,,我更是確信了多年來她在我心里根深蒂固的形象,其實白宇在醫(yī)院說給我的那些話,,用來形容她才更貼切,。
“那我給大家唱首容祖兒的小小”
小小,?我微征,,要不是因為我和她沒有過多的交往,我還真就懷疑她此刻的用意,。
因為這首歌是我歌單中唯一的一首且被單曲循環(huán)了無限次的。
它不僅代表了我青春,,更是我流年過往乃至時至今日里唯一的一段感情,。
這么多年,它隨著白宇在我心里占據了全部的位置,。
看來,,老天爺對我還真是別有用心啊,。
雖說是鄉(xiāng)村小舞臺,但滿月還是表現出了明星般的氣質與實力,,開口第一句,,原本喧嘩的人群,像是得到安撫的嬰兒,,變得全神貫注起來,。
老三更是嘖嘖有聲,嘴里的花生碎末都吧唧到我臉上,。
“真不錯啊,,白宇哥太有福了”
“惡不惡心,咽了在說話”
我的內心如萬馬奔騰,,強壓著要上去打他一巴掌的沖動,。
“你有些焦躁啊,小妞”
“你也太暴躁了吧”
老三和白非脫口而出,。
最終,,滿月的演唱獲得了眾人雷鳴般的掌聲,當然期中也參雜著一些小流氓們不懷好意的口哨聲,。
“我的心里從此住了一個人
曾經模樣小小的我們
那年你搬小小的板凳
為戲入迷我也一路跟
我在找那個故事里的人
你是不能缺少的部分
你在樹下小小的打盹
小小的我傻傻等”
“你用泥巴捏一座城
說將來要娶我進門
轉多少身過幾次門虛擲青春”
五年前,,白宇對著我許下了關于他和滿月的美好心愿,五年后他愿望成真,,成了彼此不能缺少的那部分,,而我卻因此虛擲了全部的青春。
王八蛋,,總有一天我要找個比你帥千萬倍又拿我當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