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天倫
看著面前似笑非笑的惠卿,,我的冷汗下來了。
“哎呀,!咱們的夫君大人辛苦了,!”她微笑著說道。
她是對著身后的瑤秋說的,。
此時的瑤秋,,正專心逗弄著手里抱著的一個孩子,瞄了我一眼對惠卿笑笑,。
不用說,,這孩子就是我的兒子“小魚兒”了。
我很尷尬的伸出手,,想要接過孩子,。哪知道孩子居然看著我怯生生地把頭埋在瑤秋肩膀,。
“小魚兒乖,快叫‘爸爸’,!”瑤秋撫摸著孩子的頭溫柔地說道,。
“真是的!”惠卿裝作氣呼呼地說道,,“這孩子連我這親娘都沒你親呢,!”
不過我從她嘴角的笑意上看出,她應(yīng)該是很享受有個人替她分擔(dān)的,。
“惠卿啊,,”一旁的妙靈挺著肚子說道,“咱這什么時候到頭哇,!我都快悶出病來了,!”
“很快了很快了!”惠卿笑道,,“十月懷胎嘛,!”
“啊~~”妙靈哀嚎道,“那咱不是要熱死了,!”
“別慌,,”惠卿嘿嘿一笑道,“這不還有咱們的夫君大人嘛,!”
呃……怎么感覺惠卿是意猶未盡地想看我笑話來著……
“倒是惠卿瑤秋你們怎么這么有空過來了,?”我連忙找了個自以為可以轉(zhuǎn)移視線的話題。
“你??!”這回開口的是瑤秋,“你都多久沒回過家了,?咱們還以為你又看中了哪個相好呢,!連孩子都不親你了!”
“冤枉啊各位夫人,!”我連忙解釋道,,“我這不都跟店里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么……不信你們問妙靈……”
“你可好!”惠卿瞪著我說道,,“妙靈懷上了孩子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家里說一聲,!”
額……這個確實我的疏忽……不好解釋啊……
“這樣吧,”慧卿瞄了我一眼——我禁不住打了個激靈——說道,,“咱們今兒就陪妙靈出去逛逛好了,!”
啥?要陪幾位大美女出去逛街,?這怎么聽都不像個好主意啊……
不過我可不會笨到顯示出一丁點兒的反抗來,。
“咱們的夫君大人啊,”慧卿微笑著看著我說道,,“就在家里逗小魚兒玩兒吧,!”
聽到這個我如蒙大赦,忙不迭地點頭,。
不過,,我怎么好像有點兒不祥預(yù)感?
我本來想叫祥子趕車,,不過慧卿說她們叫幾臺黃包車就好,。對此我也沒有什么疑議,于是吩咐了祥子去叫車,?!樽颖緛砭褪抢嚨某錾恚灰粫壕徒衼砹巳_車,??此菐讉€車夫的熟絡(luò)程度,他們以前應(yīng)該就認(rèn)識了的,。
瑤秋把小魚兒遞給我的時候,,這小家伙很是抗拒,不停地哭鬧,,最后還是我像抓樹袋熊似的把他給扯了過來,。
看見三位夫人興高采烈地手挽手出去的樣子,我苦笑著搖搖頭,。
小魚兒不停地哭,,還用小手不停打我。我對哄孩子啥的確沒啥經(jīng)驗,,只好學(xué)著在現(xiàn)代時看過的電視劇里那樣把他抱在肩膀上,,輕輕拍背安慰。
按以往電視劇里演的,,這樣一來小孩子很快就會止住哭鬧的,;但小魚兒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還是不停地放聲大聲哭,。
我想他是不是餓了,,試著拿了個饅頭喂給他,結(jié)果他根本不領(lǐng)情,。我又試著喂水什么的,,所有能想到的方法都試過了,最后實在沒辦法只好試著唱歌。
我一開口,,小魚兒好像很好奇似的停止了哭鬧,。就在我以為終于得計的時候,他忽然“哇”的一聲接著哭了起來,,聲音比原來更響亮了,,連店堂里的幾個伙計都被驚得在門口探頭探腦。
我的小祖宗??!你到底咋了這是?,?你想要啥能不能給老爹我一個準(zhǔn)信兒?。?p> 就在我手忙腳亂差點兒要喊“救命”的時候,,忽然聽見有人說:
“大少,,咋了這是?”
我抬頭一看,,說話的人居然是臧四娘,,她后面跟著飄紅——哦,現(xiàn)在叫“春紅”了,。
看來這小子的聲音穿透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強(qiáng)……
我像溺水抓住根稻草一般,,告訴了臧四娘這孩子哄不住。
臧四娘搖搖頭,,伸手把孩子抱過去了,。
也奇怪,小魚兒這次幾乎不怎么反抗,,甚至連哭鬧也止住了,。
“這娃兒是尿褲子啦!”她轉(zhuǎn)身對春紅說道,,“春紅你去我屋里把那幾塊褥子拿過來,。”
果然,,換過“尿布”的孩子不哭不鬧了,,在臧四娘的懷里“咯咯”笑起來。
臧四娘忽然嘆了口氣說道:“小紅那孩子現(xiàn)在不曉得過得還好不……”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她在人前表露感情,。
“干娘,,”春紅說道,“紅妹她上個月不是剛寄了信兒回來么,?”
干娘,?春紅什么時候認(rèn)了臧四娘做干娘了,?
不過她現(xiàn)在的神情,已經(jīng)沒有剛來時那種愁苦,,反而帶著一種滿足感,。她從臧四娘手里把小魚兒接了過來,輕輕拍著哄著,。
“那信兒寄出都是倆,、仨月前的事兒了!”臧四娘語氣平靜地說道,。
不過我知道她心里肯定沒有她表面看來那么淡然。
“董牧師人挺仗義的,,”我說道,,“小紅自己應(yīng)該能照顧好自己?!?p> 我記得小紅現(xiàn)在正在學(xué)習(xí)建筑,,就憑她那超強(qiáng)的記憶力,這應(yīng)該難不倒她,。
“咱也盼著她能夠找個好人家,,那咱這個做娘的也就安心了?!彼鋈挥肿匝宰哉Z地說出這么一句似乎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話來,。
一向強(qiáng)勢如臧四娘者居然此時多愁善感起來,我差點兒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紅妹子她那么優(yōu)秀,,”春紅很善解人意地說道,“一定可以的,?!?p> 臧四娘笑笑,過了一陣以后說道:“春紅你幫著大少看著點兒,,這小娃娃估計得餓了,,咱去弄點粥什么的?!?p> 看著她的背影,,我悄悄問春紅:“春紅,四娘她有沒有回信兒給小紅呢,?”
春紅搖搖頭道:“咱沒見著,,好像干娘每次看完信都放著,也沒見她寫過啥信,?!?p> 呃……按說臧四娘應(yīng)該會寫字……估計還是那副牛脾氣的緣故吧……
“這樣,”我小聲說道,“春紅你看找著機(jī)會,,幫我找到小紅在那邊的地址……呃……地名吧,!”
春紅點頭答應(yīng)了。
看來啊,,還是得我來當(dāng)這個“中間人”?。?
鐘樓番薯
民國十三年即1924年5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