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二人正親熱地說著一些體己話,大丫鬟雅棋走了進來,,稟告道:“娘娘,,郡王回來了,給郡主帶了一車禮物,,請娘娘示下如何安置,。”
徐王妃一怔一喜,,道:“煦兒回來了,,不是說還要兩天才到嗎?怎么提前了,。他人呢,?怎么不來見我?!?p> 雅棋回道:“奴婢不知,,郡王沒有進府,是李昭帶人送的東西回府,?!崩钫颜歉哧柨ね踔旄哽闵磉叺馁N身侍衛(wèi)。
徐王妃面色有些不虞,,責怪道:“剛剛回家也不知道休息一下,,就往外跑,要是被他父王知曉了,,又不知該如何受罰,。”說罷想了一下,,又道:“讓周管家派人去給我尋回來,就說是我說的,,晚飯前見不著人,,就滾回應(yīng)天去,別回來礙我的眼,?!?p> 雅棋屈膝應(yīng)道:“是,奴婢即刻去通知周管家,?!?p> 這邊徐王妃拉著女兒去看兒子朱高煦從應(yīng)天帶回來的禮物,那邊周管家親自安排了數(shù)十個家丁出去尋人,。
而此時,,在北平城最繁華的街道蘇州胡同里面的“福壽樓”中,,朱高煦正與好友聽曲擲骰、飲酒作樂,。
做東的是左護衛(wèi)指揮僉事張玉的次子張翊,,作陪的還有中護衛(wèi)千戶丘福次子丘柏。
張翊字助之,,較朱高煦年長一二,,丘柏字峻節(jié),卻是與朱高煦同歲,。三人因父輩交往密切,,從小便是相識,巧的是三人又均是家中嫡次子,,便在心態(tài)上也是親近許多,。朱高煦去應(yīng)天求學(xué)之前,便常與他二人一處玩樂,。
這一年朱高煦初封郡王,,才回了北平,這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怎能不重視,,便派了人一路捎回消息,,剛進了城便把人劫了來這“福壽樓”。
這“福壽樓”雖是酒樓,,卻是雅趣之地,。因朝廷端正吏治,明令限制官員出入花街柳巷,,但這達官貴人總得有個消遣之地,,便應(yīng)運而生了這些既可供人飲宴又可消遣娛樂的酒樓。
“福壽樓”的前堂平日招待散客,,后庭院則被分割成幾個獨立的院落,,每個院落中亭臺樓榭、假山池沼,,移步易景,,雖小卻是精致,倒像是把那蘇州園林從江南搬到了北平,。
此刻眾人坐在這雅院之中,,面前放置著幾案,上面瓜果點心,、肉食美酒,,自有仆從伺候。前方戲臺上正唱著一曲《西廂記》,,那飾演崔鶯鶯的女子扮相頗為出眾,,身材高挑,、面若桃花,在場的公子哥兒都不由得看直了眼睛,。
待聽的那女子唱道:“恨相見得遲,,怨歸去得疾。柳絲長玉驄難系,,恨不倩疏林掛住斜暉,。”眾人都拊掌叫好,。朱高煦喝的有些醉意,,指著那女子說道:“唱的好,,給本王賞,。”
一旁的張翊揮了揮手,,便有侍立的仆從端著托盤朝那戲臺走去,,不多一會兒,,便見那臺上的戲子跪倒在地磕頭謝恩。
朱高煦哈哈大笑道:“還是這北平府呆著舒坦,,在應(yīng)天干什么都有人管著,、都有人盯著,太不自在,!”
朱高煦口無遮攔,,張翊可不敢跟著附和,連忙撇開話題說道:“郡王這回回來要呆多久,?可是還要回去應(yīng)天,?”
朱高煦有些意興闌珊,嘆道:“我妹子的及笄禮過后,,便是離春節(jié)不遠了,,那時定是要去應(yīng)天朝賀的,估計我就又要留在那邊了,?!?p> 張翊看他郁悶,朝丘柏使了個眼色,。丘柏會意,連忙說道:“郡王無需煩惱,,如今既然回了北平,,快樂一天便是一天。今日咱們酒宴盡興,,過幾日張大哥安排了狩獵活動,,南苑那邊養(yǎng)了許久的野鹿,、狐貍,正是圍獵的好時候,,定讓郡王盡興而歸,。”
他二人與朱高煦相處甚久,,自是知道朱高煦愛好什么,。果然,朱高煦聽的狩獵,,眼睛都亮了起來,,大笑道:“甚好、甚好,,助之,,峻節(jié),那到時候可要與我一較高下,,不要當縮頭烏龜喲,。”
三人說的興起,,又讓人取來骰子,,完了個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