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夫君是個(gè)短命鬼
古依兒漫無目的的走在市集上,,縣衙給他們每人發(fā)了點(diǎn)盤纏,,可這點(diǎn)盤纏只夠吃飯。
一路上,,她都在心中苦笑,。
從小到大,就沒這么落魄過,。在另一個(gè)世界的時(shí)候,,看中什么都是大手一揮、金卡一刷……
如今,,不但無錢過日,,就連看到漂亮的東西也不敢上前。
這樣的天壤之別,,也真是夠讓人絕望的,。
“姑娘請留步?!?p> 聽到身后的呼喊聲,,她下意識(shí)的回頭,就跟以前聽到別人喊‘美女’時(shí),,總會(huì)情不自禁的回頭去瞧一眼,。
只見一名身著深灰色勁裝、腰佩長劍的年輕男子急步朝她跑來,,并伸手?jǐn)r住她的去路,。
“姑娘請留步?!?p> “有事嗎,?”她面無表情的問道。
“姑娘,,我們王爺有請,。”
“嗯,?”她立馬皺緊了雙眉,,眼神不解的盯著對方。
“姑娘,請隨我走一趟,?!蹦凶硬蝗菥芙^的為她引路。
“我不認(rèn)識(shí)你們家王爺,?!惫乓纼耗樕行╇y看。先不說面前這人是否是蓄意搭訕,,就沖她這身體的出生,,也不可能認(rèn)識(shí)達(dá)官顯貴之人。
正在這時(shí),,不遠(yuǎn)處走來一名紫色錦袍的男人,,背著手笑呵呵的招呼道,“這不是晉山嗎,?”
男子抬頭一看,,忙對他拱手行禮,“原來是太傅大人,?!?p> 他這口中的稱謂讓古依兒下意識(shí)朝紫袍男看去,頓時(shí)微微一愣,。
太傅,?
這男子估計(jì)也就二十來歲吧,居然是太傅,?
除了年紀(jì)讓她詫異外,,其容貌也讓她略感驚艷。這太傅大人不但長得年輕,,還生得唇紅齒白,、細(xì)皮嫩肉的,紫袍下散發(fā)出來的氣質(zhì)也矜貴文雅,,一看就不同凡響,。
“晉山,你怎在此,?你家王爺呢,?”
“回太傅大人,王爺此刻正在芙蓉居,?!?p> “那你來此為何?”
“小的是奉命請這位姑娘前去芙蓉居的,?!?p> “哦,?”聽他說完,紫袍男才扭頭朝古依兒看去,,狹長的眼角似莞爾般挑了一下,,“姑娘何方神圣,居然能讓堂堂的昭陵王親自召見,?”
他嗓音雖然溫潤好聽,,可問話中也帶著一絲調(diào)侃,。
然而,,這不是古依兒在意的,低著頭的她驀然僵愣,,完全是被那句‘昭陵王親自召見’給驚訝到了,。
這個(gè)攔路的人是昭陵王府的?
衙門那書吏不是說昭陵王府不會(huì)追問死者的事了嗎,?怎么又會(huì)在街上將她攔下,?
晉山看了看她破爛的衣裳,對紫袍男尷尬的笑了笑,,“太傅大人見笑了,,我家王爺是有要事請這位姑娘前去問話?!?p> 語畢,,他又對古依兒伸手引道,“姑娘,,請吧,,可別讓我們王爺?shù)染昧恕,!?p> 古依兒這次沒有再說一句話,,抬腳就朝他手引的方向走。
他們來京城就是向昭陵王解釋情況的,,眼下昭陵王要見她,,應(yīng)該是有疑點(diǎn)沒弄清楚,她走這一趟也是應(yīng)該的,。
他們一走,,一名小廝打扮的人走到紫袍男身側(cè),好奇的盯著古依兒的背影,,“大人,,昭陵王素來不近女色,怎么會(huì)派親信來請這位姑娘,?瞧她穿著破爛,,城東破廟里要飯的都比她好看,。”
紫袍男一手拍在他腦門上,,帶著笑聲斥道,,“不近女色不代表不想女人,說不定昭陵王就好這一口,!”
小廝摸著額頭直抽嘴角,。昭陵王要有這種癖好,不得把全京城的人笑死,?
…
跟著那叫晉山的男子走,,古依兒也沒多心。
她人又窮,、穿得又破爛,,對方是堂堂的王爺,難道對她這種人還有非分之想不成,?
她被帶到一處偏僻的宅院,,從外面看就似一處普通的民宅,進(jìn)去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里面景色別具一格,。
花園涼亭假山都有,,而且打理得美輪美奐,看得出這里的主人是個(gè)很講究的人物,。
東西兩面是成排的廂房,,他們繞過涼亭和假山,進(jìn)了一間寬敞的客堂,。
在跨進(jìn)門檻的時(shí)候,,隨著典雅的氣息撲面而來,她腳步猛然收住,,目光受驚般的瞪著正前方主位上的男人,。
對方一身黑底金邊的錦袍,宛如一尊雕像,,高貴又不失威嚴(yán),。
這都還不算什么,,最主要的是他大白天的居然帶著一張黑色面罩,,下巴到額頭被遮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只露出一雙漆黑又充滿深沉的眼睛,。
還不等她開口,,領(lǐng)她前來的晉山走過去,語帶驚訝的問道,,“王爺您這是,?”
座上的男人臉都沒側(cè)一下,,只是漆黑的眼珠子朝他的方向移動(dòng)。這一眼,,暗含警告,,讓晉山立馬低下了頭。
古依兒才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聽那手下的話,,好像很驚奇這位王爺?shù)拇虬纭?p> 她也很驚奇,大白天的戴著面具,,這位王爺可是長得很丑,?
回過神,她走到堂中央,,低著頭問道,,“不知王爺叫我來有何吩咐,?”
“大膽,,見到王爺還不下跪!”見她站著說話,,先前還客客氣氣請她來的晉山突然嚴(yán)厲的喝道,。
跪?
古依兒抬頭看向他,。
“跪下,!”見她不為所動(dòng),晉山抬手指著她膝蓋,,像是要教她如何做,。
古依兒咬了咬后牙,僵硬的跪了下去,。
不等座上的面具王爺開口,,她低著頭主動(dòng)交代起來,“想必王爺是為了怡豐縣死人的事召見民女吧,?縣里的衙役已經(jīng)向京城衙門的張大人說得很清楚了,,肖書吏也將死者的情況記錄在冊,也是肖書吏讓我們離開的,,他說此事昭陵王府會(huì)處置,,不需我們再過問。王爺把民女叫來這里,,可是還有什么地方不明白的,?”
她一口氣說完,只等座上的男人發(fā)問,。
然而,,除了感覺到一雙很強(qiáng)烈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外,,座上的男人一直都沒出聲。
她眉頭輕蹙,,這昭陵王該不會(huì)是個(gè)啞巴吧,?
偷偷的抬了一下眼皮,只見座上的男人紋絲不動(dòng),。她只瞄到他脖子處就沒再往上瞄了,,上面只是一張面具,沒什么可看的,。
她耐著性子等他出聲,,直到等到她膝蓋有些發(fā)疼才聽見座上傳來低沉的嗓音。
“你叫何名字,?”
“民女叫古依兒,。”
“今年多大,?”
“十七八左右,。”
“……”
問話的男人突然又沒了聲,。
可旁邊的晉山卻不滿的斥道,,“放肆!王爺問你話,,你敢不如實(shí)作答,?”
古依兒抬頭朝他看去,也略帶不滿的道,,“民女是孤女,,自幼吃百家飯長大,從來就沒人告訴我自己是哪年哪月生的,,你們要民女如何作答,?”
“這……”她的話一下子把晉山給堵住了。
座上的男人似乎也沒有不滿的情緒,,抬手示意,,晉山恭順的低下了頭。
“你可有與人婚配,?”
“……”這問話,,把古依兒問得瞬間懵逼。她把視線從晉山身上轉(zhuǎn)移到他臉上,,面具下那雙黑眸深沉得猶如不見底的溝壑,,根本窺視不出他問話的目的。
“王爺問你話呢,!”因她不禮貌的直視,,晉山又忍不住訓(xùn)斥她,。
“我……”古依兒回過神,臉色開始變冷,。對方不僅盤問得細(xì)致,,連隱私問題都不放過,這是要做何,?
“回答本王,。”男人并沒有因?yàn)樗牟粷M而放棄這個(gè)問題,,低沉的嗓音中多了一絲逼迫,,加上他渾身尊貴無比的氣場,讓人想忽視都不行,。
“民女成過親,,不過夫君是個(gè)短命鬼,隔天就死了,?!惫乓纼旱拖骂^幾乎是咬著牙回答的。
鬼知道自己嫁的是一個(gè)什么男人,,反正那男人已經(jīng)跑沒影了,,現(xiàn)在她等于是活寡婦,想怎么說都無所謂,,壓根不怕那個(gè)男人回來找她算賬。
“短命鬼,?”男人的嗓音突然變得冷硬起來,,黑底金邊的錦袍下也突然散發(fā)出冷冽的氣息。
察覺到他情緒有變,,古依兒好奇的又抬起頭,,觸及到他深沉的眼眸中翻涌的冷氣,她兩條彎彎的柳眉皺成兩條毛毛蟲,。
別說她,,就一旁幫腔的護(hù)衛(wèi)晉山都扭頭盯著自家王爺看,很是不解,,“王爺,,您問她這些做何?”
他沒看錯(cuò),,他家王爺居然動(dòng)了怒,。
他不明白,人家死了丈夫跟他們王爺有何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