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皇宮,,張居正第一時間就派人去查了關(guān)于地瓜和玉米的事情,事實上調(diào)查起來根本就沒什么難度,。這些東西原本朱翊鈞也沒瞞著,,皇莊那邊找人一打聽就明白了。
張居正頓時松了一口氣,,這件事情就這么被定了下來,。
土地發(fā)賣和新種子的事情很快就傳開了,最先的拍賣自然是從順天府開始,。不限士紳,,不限宗室和勛貴,,感興趣的人不是一點點,于是京城就熱鬧了,。
在這個是時代,,土地是最重要的生產(chǎn)資料了,加上新種子也足夠吸引人了,。
有人還發(fā)現(xiàn)其他的地方也有人種植土豆和地瓜,,只是沒被推廣開,但是產(chǎn)量的確很驚人,,于是買土地便再一次被推上了風口浪尖,,無數(shù)的勛貴和宗室都想把自己的田買回去。
對于這件事情朱翊鈞就交代給戶部和張鯨去操辦了,,放出有人種植過新種子的消息之后,,朱翊鈞就沒再關(guān)注過這件事情,。
在買賣土地吵得如火如荼的時候,,朝廷開始議論另外一件事情了,那就是全國的土地清查,。
自從完成了勛貴和宗室的土地清查,,大家都知道全國的土地清查根本就無法阻擋了。這件事情再一次被提起來,,上奏折反對的人都很少,。
張居正認為這件事情要趁熱打鐵,趁著臨時衙門還在,,開始找一個省份試行,。
紫禁城,文華殿,。
內(nèi)閣大臣,,六部尚書齊聚,這一次為的就是探討關(guān)于全國土地清查的事情,。有沒有必要的問題,,根本不在今天的議題之內(nèi),今天的議題只有一個,,那就是在哪個省份試行,。
“這一次的清查,軍隊的屯田也要算在內(nèi),,軍隊開墾的荒地,,一律不準混入有司開墾數(shù)內(nèi),以免滋擾,,單獨成冊,?!睆埦诱戳艘谎鄱▏陀麄儯乳_口說道,。
軍隊的屯田也是一個大麻煩,,這件事情早晚也要解決,朱翊鈞點了點頭說道:“如此甚好,!”
“關(guān)于在哪一省開始清賬田地的問題,,臣以為在江西最為合適?!睆埦诱@一次沒給其他人說話的機會,,直接就說出了他心中所想,那就是江西,。
“臣以為單一一省略顯單薄了一些,!”申時行想了想,開口說道,。
“南方江西可以,,臣以為當在北方選一省,這樣南北各一省,,有個比照,,也好辦一些?!?p> 申時行的話讓不少人都點了頭,,兩個省一起來的確是一個不錯的想法。
朱翊鈞轉(zhuǎn)頭看向了張居正,,笑著問道:“先生以為如何,?”
“回皇上,臣以為可行,!”張居正沉吟了片刻,,點頭說道:“北方這一省,臣以為當放在山西,,山西是屯田大省,,位置有很重要,臣以為放在山西比較合適,?!?p> 這一次眾人都把目光看向了張四維,山西可是他的老家??!
張四維卻是面色絲毫不變的說道:“那就山西吧!臣也覺得山西合適?!?p> 第一批清查的兩個省就這樣定了下來,,山西和江西,朝廷再一次陷入了忙碌之中,。
到了萬歷九年十二月,,這兩省的清賬土地也完成了,江西奏報:全省六十六州縣官民塘池原額外,,丈出地六萬一千四百五十九頃五十四畝,。
查出南豐縣各佃糧租田四萬七千三百石,武寧縣未賣沒官田三百七十一畝,,通行認價出賣,,得銀三萬六千四百九十兩。
這份奏報上來之后,,朝廷正式開始在全國展開了土地清賬,。
最先完成的省份是山東,山東撫按何起鳴,、陳功首先奏報該省清丈結(jié)果:全省軍民屯糧地,、民地,原額總計七十六萬三千八百五十八頃,,丈出地三十六萬三千四百八十七頃,。
屯地原額為三萬六千九百一十五頃,丈出地二千二百六十八頃,。
到了萬歷十萬,各省份的奏報也全都送到了京城,。
萬歷十年三月初六日,,遼東巡撫周永泰丈出屯地八千九百零三頃五十余畝,屯糧十九萬九千八百四十余石,;科地,、米地二萬四千一百八十八頃七十余畝,科糧地米九萬零九百余石,。
萬歷十年五月初九日,,戶部復(fù)廣西巡按郭應(yīng)聘奏經(jīng)清丈該省田糧,除補足國初原額外,,多余官民田七百六十八頃八十七畝,,該糧三千八百九十八石。
張居正府邸,。
已是深夜,,張居正依舊坐在書房里面忙碌著,臉上的神情時而輕松,時而嚴肅,。
張敬修從外面走了進來,,將父親的燈挑亮了一些,見父親抬頭看自己,,這才開口說道:“父親,,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該歇息了,,事情總是忙不完的,。”
慈愛的看了一眼兒子,,張居正笑著說道:“快了,,快了,各省的土地清賬已經(jīng)完成了,。今年的稅收肯定能好很多,,加上這兩年新作物的推廣,朝廷的太倉存糧以夠十五年支用了,?!?p> “國庫存銀也有四百多萬兩,為父的事情就快做完了,?!?p> 看著父親斑白的頭發(fā),張敬修有些鼻子發(fā)酸,,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孩兒祝父親早日完成心愿,!”
這幾年,父親是如何的忙碌,,是如何的操勞,,張敬修全都看在了眼里。
“為父在寫一份奏折,,關(guān)于減免歷年拖欠錢糧的,。”張居正見兒子的樣子,,笑著說道:“這一次清賬過程中,,故意拖欠錢糧的,大部分已經(jīng)追繳了,?!?p> “剩下那些實在追繳不上來的,他們是真的繳納不起了,?!?p> “朝廷現(xiàn)在寬裕了,我就想請皇上免了這些人的賦稅,不能逼著他們活不下去??!”說道這里張居正笑著說道:“罷了,那就明日在寫,,我這就休息了,,你也睡去吧!”
紫禁城,,乾清宮,。
雖然是深夜了,可是朱翊鈞也沒睡,,站在窗口看著天空中的月亮,,朱翊鈞面無表情的靜思。
萬歷十年了,,自己來到大明也十年了,,從一個十歲的小皇帝,長到了二十歲,,成為了大明的少年天子,。
握了握拳頭,朱翊鈞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張鯨,,給朕拿一壺酒來,,朕睡不著了,對月飲酒也算是不錯的事情,,喝一點,,沒準就睡得著了?!?p> 這一夜,,朱翊鈞喝醉了,被太監(jiān)抬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