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約莫十五六歲的年紀(jì),,身穿藏藍(lán)色錦衣,,袖口微微束起,,腰間環(huán)著一根琳瑯玉佩帶,,墨色的發(fā)在身后輕揚(yáng),眸中帶著幾分笑意,,一雙劍眉斜斜向上,像極了安定侯,只是臉龐還帶著幾分稚氣,。
陸明溪微微揚(yáng)眸,露出個笑來,,
“二哥,?怎么,你又逃課,?”
來人正是二哥陸明澤,,那日承恩伯府事后,她緊接著發(fā)了高燒,,把一家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去,,而后.....安定侯竟然忘了自己還有個兒子被吊在后院的楊樹上,直到一天后才發(fā)現(xiàn),。
那時陸明澤差點(diǎn)也只剩半條命,,安定侯差點(diǎn)沒被夫人給打死......
不過這家伙自小被教訓(xùn)慣了,生命頑強(qiáng),,配了兩副風(fēng)寒藥,,喝了兩蠱雞湯,睡了一覺便又是活蹦亂跳了,。
相比之下,,倒是顯得陸明溪柔弱的很。
陸明澤聽到陸明溪這句話,,微微擰了擰眉梢,,做出一副無辜之色,
“怎么能夠說是逃課呢,?二哥這是怕你病還沒養(yǎng)好太過郁悶,,所以特意來陪你的,。”
陸明溪早就摸透了這位便宜哥哥的性子,,打著哈欠道,,
“到底是特意來陪我還是借著陪我逃課,二哥心里應(yīng)該是清楚的很,?!?p> 陸明澤聽罷打開自己手中的玉扇,微微扇風(fēng),,帶起自己身后的黑發(fā)輕揚(yáng),,一副騷包樣,
“都一樣,,糾結(jié)這個做什么,?”
反正他爹不在家,也不知道他借故逃課,,這就夠了,!
陸明溪挑了挑眉頭,
“所以,,來找我做什么,?”
陸明澤一屁股坐在了她的面前,毫不客氣的拿起了桌上的云片糕吃起來,,
“能干什么,,還不是怕你這幾日生病在家里憋壞了,你放心,,外面那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我爹都給你壓下去了。天天在家里不是吃就是睡,,我看你都快成豬了,。”
陸明溪也拿起桌上的云片糕來,,斜了斜眸子,,懶懶問道
“怎么,你有好玩的地方,?”
是有點(diǎn)無聊,,自打醒過來開始就扮病秧子,也該活蹦亂跳了,。
她上輩子雖說占著這個北魏國師的名頭,,可天天做的卻是將軍的活,一天閑散日子都沒過過,,天天在西北打胡軍,,苦寒的很,。
這幾天待在安定侯府的除了吃就是睡,雖說閑的發(fā)慌,,可如此閑散舒服的日子,,倒是她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陸明澤啪的一聲合上了扇子,,眸中含笑,,搖晃著腦袋道,
“你二哥是誰,,能沒好玩的地方,?”
陸明溪微微挑眉,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陸明澤拿扇子指著她的腦袋,,
“傻了吧,真是生病病糊涂了,,今天三月三上巳節(jié)你都忘了,?”
陸明溪聽著微愣,
“上巳節(jié).....”
看她呆愣的樣子,,琉畫也笑了起來,
“小姐你還真是病糊涂了,,今早兒大小姐來的時候還說讓你等她回來,,今晚帶你出去透透氣呢?!?p> 陸明溪這才恍然想起來,,早上陸明瀾來的時候她還沒起床,說的什么她也沒注意聽,,就是模糊著答應(yīng)了,,原來是這事。
陸明澤聽罷又要挖苦,,卻是讓陸明溪搶了先,,搖頭晃腦,煞有其事道,,
“原來如此,,二哥,我有約了,,那你還是約別的姑娘去吧,,畢竟咱倆是兄妹,我這出去給你撐場面也不合適??!”
陸明澤聽著一下子跳了起來,,
“陸小三你想什么呢!你二哥我這是怕你憋壞了才來找的你出去玩,!別人約我我都沒去,!用你給我撐場面!,?”
陸明溪緊接著湊上前來,,眨了眨眼睛道,
“那么說有姑娘約二哥,?”
“當(dāng)然......”
陸明澤說著驟然閉了嘴,,瞪了陸明溪一眼,舉著扇子就要打她,,
“好你個陸小三,,又想套我話?!?p> 陸明溪不為所動,,彎著眼睛將手里的云片糕一口吞掉,沒心沒肺道,,
“我可沒有,,是二哥你自己說的?!?p> 陸明澤瞪了她一眼,,氣呼呼道,
“一肚子壞水,?!?p> 陸明溪眸子彎彎,
“彼此彼此,?!?p> 天色漸晚,陸明溪晚飯后帶著琉畫走到門口,,陸明瀾已經(jīng)在那兒等著她了,,身邊還有陸明澤那家伙。
許是安定侯夫人不放心兩個姑娘出去,,讓他也跟著,,不過陸明溪心想,讓陸明澤跟著,,還是添亂的居多,。
陸明澤對著陸明溪招了招手,
“陸小三,趕緊的,,就你慢,。”
陸明溪對他拉了個鬼臉,,兩三步跳到陸明瀾身前,,
“大姐?!?p> 陸明瀾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走吧!”
“恩,?!?p> 陸明溪挽上自家大姐的手臂,兩人一起上了馬車,。
看著陸明溪這副裝乖樣,,陸明澤對著她冷冷一哼,做作,!
安定侯府離這朱雀大街不遠(yuǎn)但也不算近,,只是兩個姑娘家,總不好拋頭露面的在外面走,,便也只能坐馬車了,。
馬車未行,陸明澤便是一屁股坐在了馬車外,,混不在意,。
老洪在候府養(yǎng)馬趕車慣了,也是習(xí)慣陸家這幾個孩子的秉性,,并未在意,。
魏楚兩國雖于邊境摩擦不斷,,但總體來說也算是太平,,盛京更是繁榮富庶。
三月三上巳節(jié)又稱女兒節(jié),,這一天不管是深閨里呆著的大家小姐還是小家小戶的姑娘,,都會出來逛著玩,若是有相中的郎君,,便會繡花包,,打瓔珞相贈,若是兩人看對眼了,,亦是免不了成就一段上好姻緣,。
也趁著這個名頭,街上也熱鬧起來,各個商家店鋪爭先恐后的掛滿燈籠,,將小攤鋪到了街道上,,有甚擺攤猜字謎的,雜耍的,,應(yīng)有盡有,。
又因著三年一度的春闈在即,盛京城多了些許年輕的讀書人,,這也是讓女兒節(jié)更加熱鬧起來,。
夜色漸深,雁鳴湖上的畫舫相連,,在水中央撐起一個巨大的平臺,,絲竹聲聲,歌舞慢慢,。
湖周圍落座著不少酒樓,,世家子弟或是富商才子們落座于高樓之上,看著這邊的歌舞表演,,也居高臨下的看著路過的姑娘,,若是碰上看對眼的少不了是一段才子佳人的美談。
雁鳴湖旁,,人聲鼎沸,,竟是將幾人給擠散了。
陸明溪與陸明澤被擠到了湖邊,,距離陸明瀾有一段距離,。
從未經(jīng)歷過這么擁擠的人群,陸明溪瞅著縫隙向著陸明瀾的方向去,,
“大姐,,這里太擠了,咱們?nèi)P(yáng)月樓的雅間吧,!”
還是在那上面舒舒服服的坐著吃東西的好,。
陸明瀾聽著掩唇笑了笑,
“還知道擠,?我還以為你沒玩夠呢,。”
陸明溪三兩步擠到她的身旁,,笑道,,
“大姐你又挖苦我?!?p> 陸明瀾聽著笑了笑,,對著身旁的書墨交代道,
“書墨,在這兒等著,,二少爺過來的時候告訴他我與三小姐去了揚(yáng)月樓,。”
陸明澤離他們兩人還有一段距離,,在湖邊許是碰到了同窗,,好似是聊了起來。
書墨應(yīng)聲,,姐妹兩人便是向著揚(yáng)月樓走去,。
只是一邊走著,人群越發(fā)擠了起來,,連琉畫也不知所蹤,,陸明溪微微皺眉,心中有種不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