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洗盤二人組
“哼!兇巴巴的給誰看??!還提著我?一點(diǎn)也不知道什么叫尊重人,!”白憶籬一路上學(xué)著蘇向榆那死板的冷臉,憤憤不平踢了一腳腳下的石子,。
“哎呀,!什么東西砸我?”前方在街邊買皮毛的大叔皺著臉,,捂著腦袋,。
“咳咳!??!今天天氣不錯(cuò)哦!”見大叔向她看來,白憶籬緊忙撇過臉,,吹著口哨,。
看著天空不斷的飄雪,大叔見鬼似的看著某人,。
許久,,找到一家飯館,白憶籬進(jìn)去點(diǎn)了兩個(gè)小菜,。沒多久菜便擺上桌子,,白憶籬邊吃邊聽隔桌再聊江湖八卦。
吃飽了,,喊來小二結(jié)賬,。可是搜了半天,,也不見得搜出一丁點(diǎn)銅板來,。
看著小二漸漸古怪的神色,白憶籬假呵呵的,,“那個(gè),,沒帶錢……”
小二一副了然的樣子,和柜臺上敲著算盤的掌柜相視一眼,。
漸漸到了正午,,飯館里人多了起來,小二端著標(biāo)準(zhǔn)化的小臉迎接的客人,。
經(jīng)過后廚時(shí)沖著里邊喊,,“你兩快點(diǎn)啊,!盤子都不夠了,!”
看著里邊加快洗碗速度的兩人,搖搖頭,,就被人叫走了,。
香氣四溢的后廚里擺著快有小山高的碟子,碟山里是兩個(gè)擼起袖子埋頭苦干的人,。
偷偷的巧了一眼外頭,,發(fā)現(xiàn)小二沒來,白憶籬停下手中的活,,癱坐在板凳上,。
“哎!小付,。小二不在,,可以休息一下了,。”白憶籬感覺兩只手都不受自己控制的在抽動(dòng),。
看著眼前身著青竹色素衣的男生放下手中的碟子,,舉著抽搐的雙手,與白憶籬無奈一笑,。
這位散發(fā)著讀書人般氣質(zhì)的人,,名叫付文博。
在白憶籬沒錢付賬被扣在后廚以工抵飯后不久來的,,理由跟白憶籬一樣,,沒錢付賬。
“白姑娘,!你說我們還要洗多久,,他們才能放我們走啊,!”付文博半蹲看著火熱的廚房,。
看著越來越多的菜報(bào)上來,付文博覺得這么洗下去手肯定會廢掉的,。
“不知道,!看現(xiàn)在店里客人這么多,怕是沒那么容易放我們走,?!卑讘浕h甩了甩酸痛的手,,忽地與路過的掌柜對視,,渾身一激靈,,緊忙喊上付文博洗碟碗。
掌柜走進(jìn)來,,喊走小二幫白憶籬他們搬一些碟碗到廚房里,還不忘讓白憶籬他們洗快點(diǎn),。
“哼,!這個(gè)奸商,,就怕是請不到人來幫工才趁詞壓榨我倆的!”付文博對著掌柜的背影就是一頓亂舞,。
看不下去的白憶籬認(rèn)命的坐會硬邦邦的板凳上,,拿著絲瓜布認(rèn)認(rèn)真真的洗著源源不斷送進(jìn)來的碟碗筷。
心里默默流淚,!覺對不可以被任何熟人知道,自己有這種沒帶錢被扣下洗碗的過往,。
會丟臉丟大發(fā)的,!
“對了,,白姑娘,!你說你是京都人?”付文博接過白憶籬推過去的那堆碟子,。
白憶籬看著碟子上粘著的油粒,用力擦也擦不掉,。皺著眉頭,,跟那個(gè)油粒杠上了,“啊……是??!怎么了?”
怎么就擦不掉呢,!我就不信了,!
見對面的白憶籬因?yàn)椴恋佣汲啥冯u眼了,,付文博抿嘴無聲笑著,。
“沒事,!就是問問,,我家里這幾天也準(zhǔn)備移去京都了,。”把洗好的碟,、碗和筷子分類好,,準(zhǔn)備洗下一堆的付文博,,瞧見白憶籬還在擦那個(gè)碟子,,伸手拿過輕輕一擦就擦掉了。
“……”
死死的盯著他手里的絲瓜布,,白憶籬遞過自己手中的,,“換一個(gè)!”
“哈,?哦!”把自己手中的絲瓜布跟白憶籬的交換了,,“誒,!白姑娘。京城里有沒有什么好玩好吃的地方?。俊?p> “京都最不缺吃喝玩樂的地方,。你每走幾步,,就可以看見一家酒樓。每走十幾步,就是聚集在一起的茶店鋪,,再走幾步,,就是布莊和器具莊,?!?p> 還有移動(dòng)的冰糖葫蘆,!
好久沒吃了,!想念冰糖葫蘆!
“哇,!這么繁華的,?”付文博眼里充滿了向往。
“不過我家里窮,,也不知道能不能再京城待下去,。”付文博想到在家待著的妹妹和年邁的叔叔,,忍不住嘆氣,。
我家里什么都沒有,該如何是好??!
“沒事!”白憶籬活動(dòng)活動(dòng)了胳膊,,繼續(xù)跟盆里的盤子斗爭,,“京都里什么都不缺!最不缺的就是富人和窮人,?!?p> “……白姑娘說話好實(shí)在啊,!哈哈,!”付文博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而白憶籬反應(yīng)過來他在是什么后,,懊惱死了,?!安缓靡馑?,我剛剛只注意盤子了,,有些沒掌握分寸,?!?p> “沒事沒事,!我不在意這些,。”
過了許久,,兩人把送來的全部餐具都洗完了,。正休息一會兒就被小二叫起,,“你們倆跟我過來,掌柜找,?!?p> 付文博驚恐的看著白憶籬,跟著她悄悄道:“白姑娘,!你說掌柜找我們干什么,?我們都洗了一天盤子了,不會還要我們怎么樣吧,!”
想了想付文博的話,,白憶籬搖搖頭,,“應(yīng)當(dāng)不會,!”
“那喊我們干什么,?難不成還給我們發(fā)工錢,?”付文博拉住白憶籬的衣袖,,后者皺眉看著他,他尷尬的松手打哈哈,。
“掌柜,,人帶到了,。”小二小聲對著認(rèn)真算賬的掌柜,。
“嗯!你先去忙,。”小二走后,,掌柜放下手中的筆,對著白憶籬和付文博說道:“今日二位來小店吃飯卻無錢付賬,,我想著讓你們以工抵飯,。今日來的客人許多,,辛苦你二人了?!?p> 掌柜從柜子里拿出兩袋銀兩對著他們說,,“今日洗的盤子足以抵扣你們的飯錢,,這是抵去飯錢的工錢,。拿了錢,,就早些回去吧!時(shí)候也不早了,?!?p> “不是吧!真被我說中了,?!备段牟@喜萬分的接過掌柜手中的錢袋,打開看了一眼,,“哇,!多謝掌柜的,!”
白憶籬猶豫一會也接過來,,她并沒有打開,,只是看著掌柜。
“小姑娘怎么了,?”掌柜和善的笑著。
搖頭,,白憶籬也回以一笑,,“無事。只是沒想到掌柜竟會這般,?!?p> “哈哈!”掌柜順著自己的山羊須,,“我呢!雖然是生意人,,但還是有自己的一套是非利弊的,?!?p> 舉著手中的錢袋搖了搖,白憶籬拿出一塊木牌放在柜臺上,,“多謝掌柜,。”
說完,,便拿起小二還給她的披風(fēng)離開了飯館,。
付文博見白憶籬走了,也追了上去,,“白姑娘,一起?。 ?p> 小二看著慢慢走遠(yuǎn)的二人,,關(guān)上店門。見掌柜吃驚的端詳著手中拿的木牌,。
木牌就是用普普通通的木條制成的,,正面上用清秀娟麗的蠅頭小楷刻著尤溪兩個(gè)字,牌底吊著墨綠色的冰蠶絲,。
“掌柜,,這是什么,?”小二見掌柜那副震驚的模樣,,很是疑惑,。
“是,,是司事令,?!蹦弥?,可以去請祭司做任何不超規(guī)矩的事,。
“司事令,?什么呀,?”小二看著發(fā)呆的掌柜,,搖搖頭,沒得到回答便走了,。
而掌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慶幸了,,因?yàn)樽约旱暮靡馐盏竭@么一份大禮。
有些黑紫的天還在下著雪,,白憶籬伸手去接著飄下的雪花,。
手心密密麻麻的傳來涼意,。
“白姑娘,!你現(xiàn)在要去哪里?。俊备段牟┛粗O聛斫友┑娜?。
白憶籬看著白茫茫的天,明明是晚上,,可卻因?yàn)橄卵┫駛€(gè)白日一般,。
“不知道啊,!”回過頭看他,,“你不回家?”
“???我就是看你一個(gè)姑娘家不放心?!备段牟桶讘浕h撫去發(fā)頂?shù)难?p> “沒有必要,!”不知道她指的是留下來陪她,還是幫她撫去發(fā)頂?shù)难┻@件事,。
“回去吧,!我走幾步就到了,。”看著他,,白憶籬恍然覺得眼睛有些模糊,。
她知道,睫毛上的雪融了,。涼入了眼里,。
“嗯,那,,好吧,!白姑娘,你一個(gè)人要小心??!我們京都見!”付文博對著與他反方向走的白憶籬揮手,。
白憶籬沒什么太大的反應(yīng),,可付文博就是不死心一直喊。無奈之下,,白憶籬轉(zhuǎn)過身去揮手,,“知道了!趕緊回去吧,!”
看著被雪花覆蓋住快變成雪人的付文博,,白憶籬心里一怔。
心想,,雪下的是越來越大了,!
“說好啦!白姑娘,!京都見,!”說完,白憶籬便看不見他了,。
風(fēng)雪交加著,,白茫茫的雪地中,,她身上藍(lán)色的披風(fēng)格外顯眼,。
“怎么覺得,他是個(gè)傻子呢,?”
看著越來越大的雪,,白憶籬緊忙往山莊走,“哈秋~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