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風撫摸著公孫婉兒的臉,,含情脈脈道:“活著,,至少還有相見的可能,還有念著她的人。都死了,,那她在這世上,真的是來去如風,,真正意義上的消失無蹤了,,什么都未曾留下,也無人再會記得她,,愛著她,,戀著她,念著她了,?!?p> 柳如風停頓片刻,滿是柔情,,滿是憐惜的說道:“生與死不過是一念之間,,而我只想讓你做活著的人,讓我不要應了如風之名,。婉兒,,請原諒我的自私?!?p> 公孫婉兒聞言淚流,,悲戚道:“如風,我按你之言活著,,可是,,我們何時才能相見?”
柳如風輕輕的為公孫婉兒拭去眼角的淚水,,聲音無限溫柔,,憐惜至極道:“可是,,你過得并不快樂,也并不幸福,,你讓我如何能心安,?”
公孫婉兒直視著柳如風,悲戚道:“沒有你,,我有何快樂,、有何幸福可言,?唯有如此,,你才不舍得離我而去?!?p> 柳如風聞言將公孫婉兒緊緊擁入懷中,,憐惜道:“婉兒,你真傻,,我該拿你怎么辦才好,?我怎么才能放下你安心離去?”
此時,,洞外響起清脆的女聲:“閣主,,慕容宮主和南宮少主走了,慕容宮主留下話說,,‘八月十五,,月圓夜,朱雀樓前,,把酒臨風,,無論何時,她等你,!’”
公孫婉兒被女聲驚醒,,臉上的淚水還未干,而柳如風依舊躺在冷冷的冰棺內,,一如往昔毫無生氣,。
公孫婉兒淚眼婆娑的隔著冰棺撫摸著柳如風的臉,聲音中不禁透露著失落,,傷情,,卻也充斥著涼薄冷情,“落蘅,,進來吧,!”
洞外的女子恭敬答道:“是,閣主,?!?p> 女子進入洞中,,看到公孫婉兒伏坐在冰棺旁的樣子心疼萬分:少年華發(fā),紅顏枯骨,,她執(zhí)著一身紅衣,,只因心愛的人曾對她說過,待到一切塵埃落定之時,,便娶她為妻,以他之姓,,冠她之名,,從此,恩愛不疑,,相守一世,。
公孫婉兒打破她的思緒,聲音低沉傷感:“蘅兒,?!?p> 商落蘅詫異的看著公孫婉兒,傷情的說道:“姐姐,,你好久不曾喚我蘅兒了,。”
公孫婉兒嘆息道:“是呀,,五年了,,你也未曾再喚過我,姐姐,?!?p> 商落蘅無奈道:“自五年前那一場決戰(zhàn),你情傷至今,,而我也只想讓你遺忘過去的一切,,重新開始,那才是他和我們所樂見的,?!?p> 公孫婉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無奈道:“她的時日無多了,,她轉身離開之際,我看見她吐血了,??墒牵琅f苦苦堅持,,以靈力強行壓制,。我知她的性格,,便裝作沒看見,只怕朱雀樓之約,,只是,,她想與世作別罷了?!?p> 落仙鎮(zhèn)
古樸的村落,,繁華熱鬧的街市,在街頭的盡處有一家醫(yī)館,,名曰‘旭日醫(yī)館‘,,象征著新生和希望。
若說這座醫(yī)館甚為神奇,,是三年前一位云游的醫(yī)者所建的,,而這位醫(yī)者十分神秘,來到落仙鎮(zhèn)三年了,,別說見其面貌,,就連其是男是女亦不可知,只知其醫(yī)術高超,。醫(yī)者每次為人診斷時都隱在白縵之后,,不露真容,不說言語,,只是開方抓藥,,藥到病除,譽為‘神醫(yī)‘,,備受落仙鎮(zhèn)族民的愛戴和稱頌,。
走進醫(yī)館,館內布置的十分簡單卻又不失雅致,。
夜已深,,卻還有一人未眠,站在窗前眺望,,獨自生嘆,。
一襲白衣似仙,輕紗覆面,,雖看不清容顏,,但是掩不住眼中的傷情,月落影長,,顯得更加清冷,。
白衣女子關上窗,在書桌處坐下,,又打開白天收到的信件,。
信件上,,字字娟秀,自成風格:
“雪兒,,數(shù)日前,,冰兒來琴閣了,她自知大限將至,,求我待她故去后,,請我為她留下南宮,并邀八月十五中秋夜,,朱雀樓,,月圓人團圓,只怕是她要與世作別了,。”
——公孫婉兒留筆
輕紗女子看著手中的信件喃喃自語道:“冰兒,,天池一別,,至今已是整整五載了,我烈焰巖底浴火重生,,你還是逃不開死亡的劫嗎,?而我已無顏見你,烈焰焚身,,火毒染遍周身,,每逢月圓,毒發(fā)入骨,,只怕,,我們今生再無相見的可能了?!?p> 白衣女子將信件輕輕的放在書桌上,,自己則趴在書信上,閉上眼,,輕眠,,淚落,不再言語,。
琴閣禁地
公孫婉兒負手立于柳如風的冰棺旁,,商落蘅亦站在她的身后,聲音清脆而溫暖:“姐姐,,夜深了,,早點休息吧!”
公孫婉兒轉過身,,看著商落蘅無奈的說道:“蘅兒,,每逢月圓之夜,,雪兒火毒發(fā)作,痛不欲生,,生死一念間,。冰兒之約,時值中秋月最圓之時,,也是雪兒火毒最盛之時,,能不能挺過,尚難定論,。思及此處,,無心安睡。
每逢月圓之時,,雪兒都會來到這,,以千年寒冰抵御火毒侵襲。而今冰兒相邀,,雪兒雖不能與之相見,,斷然也不會錯過這最后的一別,更不會讓他們知道她還活著,。若離開此地,,月圓之夜,雪兒可否能抵擋得住火毒的侵襲,?”
商落蘅無聲嘆息,,不答反問道:“姐姐,你可會去,?”
公孫婉兒看向冰棺內的柳如風,,傷情道:“會去,但不會相見,,我只會隱于暗中,,讓冰兒看到我,她便可安心了,,知我會履行承諾,,我又可方便照顧雪兒?!?p> 商落蘅看著公孫婉兒說道:“姐姐,,請允我一同前往,我自幼便習冰寒之法,,若我將此處的冰種取出一半,,打入雪兒宮主體內,也許可以幫她緩一緩火毒噬心之苦。只要及時將冰種復原,,于他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說完,,商落蘅又將目光投在冰棺內柳如風的身上,,眼中滿是堅定和執(zhí)拗。
公孫婉兒隔著冰棺撫摸著柳如風的臉,,無限柔情的說道:“只要他們都無礙就好,。”
公孫婉兒側臥在冰棺上,,閉上眼,,復又淡然的開口說道:“蘅兒,你知如風對我的重要,,請你為我守好他,,他好,我便安在,?!?p> 商落蘅聞言不再強求,滿是堅定的說道:“好,,我會守好他,只要我在,,他便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