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過天蛾人吧,?”鄧天炎說,。
他拿出手機點開一張照片,。
“是有聽說過啦,,不過那不是假的嗎?”林紫榕說,。
她撩起發(fā)梢,,眼神游離于窗外。
“真的存在啦,,我有證據(jù)哦,。”
說完,,鄧天炎把手機往林紫榕的臉上湊,。
屏幕上是一張奇異的人形生物圖片,圖片中的生物沒有脖子,,頭部與身體直接相連,,手臂是一雙巨大的翅膀,猩紅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鏡頭,。
關(guān)于這種生物的名字,世界上不同的地區(qū)對其都有不同的叫法,,但是這之中只有一個最受人們認可和普遍使用的名字,。
天蛾人。
自上世紀以來,,世界各處一直都有關(guān)于天蛾人的目擊報告,。但一直都沒有確鑿的證據(jù)證實這種生物的存在,所以大多數(shù)人以為它是假的,,是某些人為了炒作而虛構(gòu)出來的生物,。雖然也有不少生物學家聲稱這樣的生物不可能存在于地球,,但還是有許多人相信天蛾人的存在。
“感覺好惡心,?!绷肿祥耪f。
“......”
看到女孩如此反應,,鄧天炎只好收回手機,。兩人的話題就此中斷,一時間鄧天炎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沒事的話我就先走啦,,高考加油哦!”林紫榕說,。
她拍了拍鄧天炎的肩膀,,揮揮手離開教室。
“那么快,,那,,那拜拜......”鄧天炎輕輕揮手,用林紫榕無法聽見的聲音說,。
他嘆了口氣,,又過了好一會兒,他也走出了教室,。
鄧天炎,,男,十八歲,,孤兒,。優(yōu)點沒有,心地善良勉強算一個,,缺點也沒有,,就是有點缺心眼兒。
今天剛好是高考的前一個月,,照慣例學校會允許部分學生休學學習,,也就是回家自由復習,備戰(zhàn)高考,,而鄧天炎恰好在被允許的名單內(nèi),。
按照鄧天炎的設想,這么一個如此隆重和值得紀念的日子,,必定是要和自己的戀人或者說是暗戀的人一起度過的,。比如說跟喜歡的人在放學后聊聊天,彼此相互鼓勵一起加油,;再比如在見證三年歲月的教學樓里,,亦或是操場上對自己喜歡的那個女生進行表白,。
但設想歸設想,計劃出來的時候就不一樣了,,他保留了大部分的內(nèi)容,,比如說在教學樓里進行表白,其他的要么因為經(jīng)費不夠,,要么就怕被巡查的老師抓到,,就都刪掉了。
不過鄧天炎的計劃已經(jīng)連同他的那些富有建設性的設想一起泡湯了,。
計劃原本進行得很順利,,可就是這么一個艷陽高照的晴天卻突然出現(xiàn)了一大片的積雨云,它們待在城市的上空,,許久都沒有散去,。那些云雨就好像吊垂在頭頂?shù)倪_摩克利斯之劍,隨時都有落下并使得自己變成落湯雞的危險,。
鄧天炎搖搖頭,,心想自己還是早點回家吧,這場雨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下,。
他雖然是個孤兒,,但也還是有個可以被稱得上是“家”的地方。不過在那個家里住著的,,只有鄧天炎一個人,。
十二歲前,鄧天炎在孤兒院長大,,與其他被父母拋棄來孤兒院的嬰兒不一樣,,鄧天炎是那種一出生就連著臍帶獨自在荒野外,是死是活全由天決定的類型,。
如若不是一個拾荒者發(fā)現(xiàn)鄧天炎那微弱的啼哭聲,,想必現(xiàn)在世界上也不會有他的存在了。
但就是這么莫名其妙由來,,十二歲的那年,,鄧天炎被自稱是他親戚的人找到了,而且還莫名其妙的繼承了一大筆的財富,。不過鄧天炎并沒有因此變成富二代,,他沒那個命,那個所謂的親戚在揮霍掉鄧天炎所繼承的財產(chǎn)后便失蹤了,,并且還落下了一大筆黑債務。
好消息是那些黑債務并沒有影響鄧天炎的生活,,他還有地方可以住,,而且那債務人也沒有為難鄧天炎,,只是告訴鄧天炎,錢的事情可以讀完書找到工作再還,。
走了好一段時間,,鄧天炎來到樓下。
樓表面的淡紅色墻貼早已大面積的脫落,,無數(shù)的電線從四面八方的連接到這棟樓里,,電線之間相互交錯,塑料袋,、廢棄的衣物等各種各樣的垃圾被夾在那些電線之間,。
這棟樓是上世紀末期蓋的,雖然對于一個建筑來說,,二十多年的時間并不長久,,但因為這棟樓的建筑模式相對落后,也沒有物管或其他現(xiàn)代化小區(qū)該有的管理機構(gòu),,導致缺乏專業(yè)人員的維護,,這棟居民樓早已破爛不堪。
鄧天炎走上樓梯,。
可還沒等他走出幾步,,陣陣寒意便從他的后脊襲來。
他轉(zhuǎn)過頭,,樓梯空無一人,。
“是衣服的原因嗎?”
鄧天炎的T恤已經(jīng)濕透了,,他穿的是商店里大減價買的純棉衣服,,這種衣服平時穿著很舒服,然而一旦濕水,,衣服就會粘在身體上,,讓人很不舒服。
鄧天炎又看向窗外,。
雨勢不大,,但是下的很密,給人的感覺好像有一層輕紗在空中隨風飄蕩,。因此與其說那是雨,,不如說那更像是霧。
“滴答,,滴答......”
點點細雨敲打樓外的鐵皮屋檐,。
那聲音仿佛有著什么魔力,吸引著鄧天炎的視線一直看向樓外而沒有移開,。
“滴答,,滴答......”
聲音低沉,,那并非是來自樓外的聲音。兩種聲音混雜在了一起,,一高一低,,一大一小,極不協(xié)調(diào),。
這詭異的聲音將鄧天炎從意識的邊緣拉了回來,,然而此時他的呼吸已經(jīng)變得極其困難,甚至連意識也漸漸模糊,。
鮮血從鄧天炎的嘴里涌出,。
鄧天炎這時才感覺到從自己腹部傳來的那劇烈的痛感。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腹部被三根羽毛狀的東西刺穿,,那些物體的表面有道道的凹口,血液正不斷的從那些凹口里流出,。
鄧天炎想大聲求救,,想打電話叫救護車,但此時的他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給束縛了身體,,無法動彈,。
從來沒有感受過的疼痛使鄧天炎無法站立,他身體的每次晃動,,哪怕是一小下的呼吸,,鄧天炎都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皮肉正在被撕扯。
他被迫跪倒在地,,頭無力的垂在樓階上,。
失血過多造成的體溫下降令鄧天炎的身體不斷的顫抖和抽搐,他的意識在他抬頭的時候就已經(jīng)崩潰,。
許久,,連痛感也漸漸模糊了,鄧天炎用盡最后的力氣抬起頭,。
走廊的盡頭,,站著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人影。
我......還不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