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路,卻樂在其中,,偶然闖進轉(zhuǎn)角處不知名的老店,文房墨寶,,古玩茶具,她挑了幾盒日本淘來的線香,,古色古韻,,不解上面的日文詩,但從此屬于她便是她意,。
之后她久不久會在家點上線香,,泡一壺茶,自飲自醉,,她從前不知道原來飲茶也會醉,因為從不會獨自一人飲茶飲到忘卻時間,,安靜得太久,總是想不起來要想的人,要想的事,,所以,,醉也就醉了吧。
她有時也會抽上一兩根煙,在喝茶的時候,,一口茶,,一口煙,她學會從煙火一頭吸煙霧,,還學會模仿男人的聲音想象自己擁有著男人一樣的喉結(jié),,念杜拉斯的情詩,,念到一半會將書扔下,,披頭散發(fā)跪坐在地上,,一邊抽著煙,,一邊用手沾滿野薔薇精油從腳踝游過雙腿內(nèi)側(cè),一路前行,,上達高峰,下至深海,,線香的味道絲絲縷縷纏繞熱茶的水霧氣,,飄飄欲仙。
然后安然地睡一覺,。人醒來后,茶醒了,,夢醒了,,一切都醒了,。線香與香煙,只?;覡a,余香未盡,,壺中茶仍溫,,希望無處不在。
她的工作并不如意,,生活也并不理想,,每天孤寂沉默,,迎著朝陽出門,,踏著余暉歸來,,陪伴她的食物與音樂都對她產(chǎn)生了深刻眷戀,,她把這些變成了一個習慣,,包括思念。
聽說沒有安全感的人或者活在套子里的人出門會常備晴雨傘,,她夜晚睡覺會鎖上雙重的鎖,,但是她卻從不習慣帶傘,她搞不懂這座城天氣的喜怒,,被早晨的陽光曬上了了許多斑,在幾個未看天氣預報的傍晚被說來就來的大雨打得落花流水,,差那么幾步就到家了,她快要被氣炸,,冒雨奔跑,,被雨水打得寒冷,疼痛,,清醒,,但跑著跑著突然哭了起來,。
她突然覺得這座城市特別陌生與殘酷。
她心中開始積攢怨氣,,積攢到了某一天不知道因為了什么,突然辭職拿起東西便走了,。
往后的日子里她則是反復地投簡歷,,等待,面試,,再投簡歷,,再等待……她厭倦又無可奈何,疲倦又無法放棄,,像一根刺在手上,,找不到,,拔不開,,卻一直在那里,在那里隱隱作痛地發(fā)癢,,用盡全力以折磨告示存在,。
她身上有一種毀滅性的美,,飛蛾撲火,把自己逼到絕境,,之后發(fā)現(xiàn)新的生機,,一種強悍又臨涯的生命力,。
她感覺自己的心情快要糟糕到極點的時候,,路過賣盆栽的攤販,買了一株茉莉,,放在自己床頭。夜里茉莉的芬芳襲人,,她在失眠的夜里醒來,,感動到淚流,。
她想起可以徹夜聊天的人,,從天黑到天光感覺多好,,天荒地老也開出繁華來,記得那樣的暖色與溫情,,只是忘了那人什么模樣,到四點時又會忽然想起川端康成來,,“如果說,一朵花很美,,那么我有時就會不由地自語道:要活下去!”
她看著茉莉,,茉莉說,你陽光點,,我需要陽光的。
如何答應你,,我的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