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襯衫,黑色的西褲,,配上一雙條紋拖鞋,,這一身裝扮說不出的怪異。
秦莫晗看到顏玉的時候只覺得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倒流了,,男人的襯衫扣子被解開了大半,,料子極好的襯衫雖然還貼在身上,但卻是卻穿著和不穿沒什么區(qū)別了,,男人的大半個胸膛就那樣袒露在外,,白皙的肌膚只和襯衫的顏色差了一個調(diào)子,,白的似乎要透明了,,那一雙拖鞋似乎不太合腳,,他走一步就要停下來踢踢腳穩(wěn)住那雙不太聽話的鞋子,,他的人依然好看,,只是此時卻多了些許的頹廢和狼狽。
她實在不認為自己在出來見顏玉這件事上,,猶豫不決,優(yōu)柔寡斷是件好事兒,,所以更不覺得自己出來見顏玉是件對的事情,,可是最終到底是什么讓她決定在這樣的黑夜里出來找顏玉呢?
她一遍遍的告訴自己是因為害怕孫盈盈的騷擾,,可是一遍又一遍的自我催眠之后,,她心里的悸動似乎又在宣誓著另一種可能,一種她不想承認,,更膽怯的不敢承認的理由,。
有風所以無云,,有月故而有星,,月明而星稀,,卻是一席好景,。
秦莫晗抬頭望望天,又拉長目光看看遠處在馬路上晃晃悠悠的人,,猶豫著還是從口袋里拿出了手機,,撥通了那個陌生的好嗎,。
電話里的彩鈴剛剛唱了兩句,,那邊就有人開口問她有什么事情了,。
“顏玉現(xiàn)在在霞妃路的蠱夢小家前面,,你來接他吧!”她想在這遇見顏玉未免有些太過巧合了一些,,雪城這么大,,她漫無目的的找他,本來就沒抱著找到他的希望,,可誰想到她的第一站竟然就在馬路上撈到他的身影了,。
“他可能不想見到我,你既然找到他了,,就好好照顧他吧,。”孫盈盈站在街邊的陰影里,,看著遠處步履虛浮的男人,,微微的斂眸,斂去了眼中僅有的情緒,。
聽著電話里一聲‘滴’音之后,,沒了動靜,秦莫晗皺起了眉,。他只是喝了酒,,看樣子像是喝多了,可是他是不是真的醉了呢,?
她倒是希望他是真的醉了,,這樣她今天做了什么,他都不會知道,可若是他沒醉呢,?她今晚要是照顧了他,,就是對于他的追求,采取曖昧不明的態(tài)度,,那樣就難免要讓他們彼此都難受了……
孫盈盈……還真是給她出了一個難題,。明明是要躲著的,可卻偏偏總有理由讓她在避與不避之間糾結(jié),,想來還是她的定性不夠,,所以才容易陷入這樣的掙扎之中。
一一翻看著手機通訊錄里的備注,,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她大學四年出了交過張銀一個男朋友之外接觸的異性幾乎為零,,僅有認識的幾個男人卻恐怕都幫不上她什么忙,她正猶豫著要不要打電話給炎叔,,讓炎叔來接顏玉,,卻突然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她好像記得顏玉說送她回學校之后要回去接顏儒的……
想著她到底翻著通話記錄,,好不容易找到了顏儒的電話,,這一刻她有些莫名的慶幸自己不是一個電話業(yè)務特別多的人,不然這要找起顏儒的電話只怕還是要費些力氣了,。
“顏儒,?你……回家了嗎?”彩鈴的聲音停了下來,,她知道是電話那頭的人接通電話了,,于是輕聲問道。
顏儒聽到聲音,,有那么一兩秒鐘沒有開口,,隨后不明所以的‘嗯’了一聲。
“你哥哥在霞飛路,,他有點喝多了,,你來接他一下吧!”
顏儒許久沒有開口,,他看著練習冊上的題不知道是在發(fā)愣還是在思考,,只是就在秦莫晗等的快要沒了耐心的時候,他突然問了一句,,“你為什么不他送回來,?”
送回去?秦莫晗皺眉,,佯裝著冷聲道:“對不起,,我沒有那個義務,。”
“你沒有那個義務,?你確實沒有那個義務,可是他是為了你喝的酒,,又是為了你從家里跑了出來,,你難道就不應該照顧他一下嗎?”
孫盈盈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秦莫晗疲憊的瞇了瞇眼,,轉(zhuǎn)身看著身后這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女人,咬了咬牙,。她和孫盈盈還有顏玉大概是有孽緣的,,不然他們這才分開多久,就又見面了,?
“你既然來了,,就把他帶走吧!到省的顏儒再來折騰一下了,?!鼻啬匣仡^瞥了孫盈盈一眼,隨手把電話掛斷了,,她就要走,,手腕上卻多了股力氣。
她低頭看著孫盈盈的手,,譏諷的笑了一聲,,這一個月來所有不順的事兒所帶來怒火一下子燃到了極致,“孫盈盈,,你覺不覺得你自己特別的可笑?。∧闶羌薏怀鋈チ藛??不對,!你是覺得顏玉交不著女朋友了嗎?你是不是閑的出了談戀愛就沒有別的事情可做,?你不管閑事兒是能死嗎,?你要是喜歡他你自己爭取就好了,你裝著圣母的模樣給我牽紅線算怎么回事兒,?你一個大姑娘家的能不能有點兒羞恥心,?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
她的話幾乎都是吼出來,,她忘了自己正在躲著某個人,,嚷過之后也絲毫沒有意識到,,她這樣大的動靜足夠引來那個已經(jīng)喝醉了的人。
顏玉聞聲望去,,馬路對面兩個熟悉的影子糾纏在一起,,他的眼睛里還是清明的,只是步子卻已經(jīng)不穩(wěn)了,。
這里是單行道,,馬路并不寬,這個時間車子并不多,,他想這應該能夠給他提供很大的便利,,但即使是這樣,他這個街道過得卻還是有些費力,,他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走起來有些費力,他心里清楚這大概是體內(nèi)的酒精起了作用,,這個時候他似乎應該找個地方停下來歇一歇,,可是他卻想要到馬路對面去,他要去保護那個人,,也要告訴孫盈盈以后專心做她的趙太太,,不要再多管他的閑事。
可是這身子卻有些不像他的了,,好像手腳都不受控制一樣,,他的大腦似乎還能思考,可是動作上卻好像總不能如他的意,。
顏玉站在秦莫晗和孫盈盈面前,,伸了伸手,他似乎是在摩挲著什么,,可是他的手下卻又是什么都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