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是否睡了太久,?以至于醒來后才發(fā)現(xiàn)弄丟了最愛的人。
看得出師兄和師弟他們有意相瞞,,無論怎么都問不出沫兒的去向,,并且天修大多數(shù)弟子都不知內(nèi)情。無奈之下使用了幻馭術(shù),,才從師兄的內(nèi)門弟子口中得知,,他們在我昏睡的這段時間,以褻瀆師尊的罪名將沫兒逐出了天修,,心中萬分焦急,。
“師兄,原來你在這??!”月華衣著華麗,處處彰顯著女帝的華貴,。
“師妹啊,,有事嗎?”被困在那魘境許久,,無力掙脫,,多虧月華請來圣物,付出了百年功法將我喚醒,,這份恩情自當銘記,。
“沒事,就是遠遠看到師兄在這,,便來看看,。師兄……是有心事嗎,?”
不知怎的,依稀想起了月華曾經(jīng)對我說過的話,,她說總有一日沫兒會離我而去,,也總有一日我會知道自己并非真的六根清凈。
如今都被月華言中,,所謂斷情絕愛,,也只是因為沒有與我愛的人在一起吧!
“千年前那場屠殺,,我們都錯了,。仙界、人界,,都對不起離陌,。卻沒有一個人去向她道歉,魔族的千千萬萬條性命,,我們難道不應該去彌補些什么嗎,?”很久沒有與月華這樣赤誠相談,又也許,,她可以為我分擔……
“魔生來就是邪惡的,,師兄不必憐憫他們?!蔽彝?,月華向來憎很邪族,她不會明白我的,,還是不讓她知道沫兒就是離陌為好,。
“我已經(jīng)恢復的很好,師妹政事繁忙,,就不必常常來天修探望了,。”
“師兄又要趕我走嗎,?”原本意氣風發(fā)的月華因為我的話而顯得有些沮喪,。
如今老人王已故,月華主動請得木澤休書一封,,獨自來到人界打理事務,,著實不易。
“沒有,,天修永遠是你的家,,想來就來便是?!焙唵蔚囊痪湓?,就讓笑容重新回到了月華臉上,。
月華回來了,就好似她從來沒有離開過,,一切似乎都恢復了往昔的模樣,。放眼山下,戰(zhàn)事已停,,百姓重整了家園,,仙、人二界也逐漸恢復了生機,,大家都很安好,,只是我的沫兒,你到底去了哪里,?為何隱去了仙蹤,,讓我無處可尋?是迫于宮長宇的糾纏,,被他藏在了妖界,?還是你放不下殷小樓,與他在冥界雙宿雙棲,?不禁心間一陣酸楚,久久難以平復,。
偶有一日,,聽聞坊間傳言說,嗜血天魔離陌重生,,得神族后裔木澤青睞,,已經(jīng)入主神域,不久將主宰天下,。
怎會有如此傳言?。侩x陌,、木澤……難道沫兒真的在神域?。?p> 有了消息,,一刻也等不及,,移形換影便來到了神域,果然看到一眾鬼,、妖正在朝拜,。
殿中女子,輕紗華服,,墨發(fā)如瀑,,一雙眸子比那天上的星辰還要璀璨,,眉心紅蓮如烈火般,灼痛了我的心,。是她嗎?。?p> 不會的,!沫兒身在仙境日夜熏陶,,純凈的像那清晨的凝露,又怎么會再度入魔???可我為什么會感到心慌?是不信她,?還是對我自己沒有信心,?難道這些年來的言傳身教,最終抵不過一個前世嗎???
木澤從殿后走來,與沫兒并肩齊坐,,他們相視一笑,,竟宛如相敬如賓的夫妻。沫兒與他,,何時這般熟絡了,?
這一幕使我隨即想起了千年前,在充滿了血腥味的天魔祭法陣里,,木澤與風華絕代的離陌也曾這樣對視,。
當年木澤受九重天主之邀前來助陣,目的是誅殺天魔,。然而離陌卻如飛蛾撲火般的,,一次又一次想要將木澤拉出陣外。
離陌重傷時,,那哀怨的雙眸深深的刻在了我的心里,,充滿了失望和無助……
九重天主收陣時,地動山搖,,那力量把旁人都給震了出去,,隨之一道刺眼白光,將整個法陣籠罩,,久久不退,。自此,他們都以為我?guī)煾负碗x陌同歸于盡了,。
看著此刻殿中端坐的二人,,心中甚感不悅,。
“跟我回去?!辈活櫛娙梭@異的眼神,,我現(xiàn)身神殿。
“師……神尊來了啊,,既然我已被逐出天修,,又如何再隨你去?”沫兒口氣陌生,,一臉無所謂的神情,。
“欲加之罪,回去我自會解釋一切,?!彼麄冋f沫兒褻瀆我身,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若要論罪,,我才是該被驅(qū)逐流放的那個。
“神尊當我是什么,?是被天修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兒嗎,?”沫兒眼中露出一絲不屑,難道她真的厭煩了天修嗎……
“沫兒乖,,別鬧了,。”我像她兒時那般,,拉起她的手想要離開。
突然手中一空,,沫兒已經(jīng)被木澤攬進了懷中,,瞬移遠去,他的背影如此眼熟,!此情此景似曾相識,。
“玄乙,你也不要太過份了吧,!”木澤轉(zhuǎn)身,,依然緊緊摟著沫兒的腰。
“你想怎樣,?”無論如何,,今日我定要帶沫兒離去。
“不想怎樣,,就是覺得,,她的去留,,是不是得看她自己的意愿呢?”木澤看著沫兒,,沫兒也任他摟著,,那一眾妖魔鬼怪開始起哄,逼我怒火中燒,。
“這由不得她,,今日她必須跟我走?!碧釟?,一招過去,打散了那對看似親密的碧人,。
木澤一個釀蹌,,隨即皺眉怒道:“看來你在別人家撒野的行徑已經(jīng)成了習慣,可惜這是神域,,容不得你這般胡來,!”
木澤說罷便從沫兒頸間扯下一物,抵在指尖,,起勢做施法狀,。
看那物,形似美玉,,圓潤剔透,,內(nèi)有經(jīng)絡隱隱流動,竟像極了天體中的繁星,。隨著木澤的神力流轉(zhuǎn),,石中忽現(xiàn)電閃雷鳴,忽而又似萬丈霞光,。
“圣天令?。俊蔽殷@呼出口,。
“玄乙神尊不虧見多識廣,,這正是將你喚回現(xiàn)世的,圣天令,?!蹦緷梢蛔忠活D,方才的怒火不覺間已煙消云散,,唇邊只剩下意味深長的微笑,。
原來那將我喚醒的圣物,是可以號令宇宙萬物的圣天令!可是月華又怎么會帶著圣天令來,?這圣天令又是如何出世的,?我似乎察覺到不妙。
千年前的天魔祭,,千年后的黑衣人,;六年前我與沫兒重逢,六年后我愛上了自己的徒弟,;一切的一切,,似乎全是被設計好的局,而我們所有人都是棋盤上的黑白子兒,,木澤才是這下棋的人,。
“沫兒,快跟我走,!”雖然還有一些事沒想明白,,可我卻知道圣天令出世意味著什么,我絕不允許沫兒走上離陌的路,!
并不是我對邪族有什么偏見,,而是這世間根本就容不下。沫兒若是真的帶著圣天令坐在了那個位子,,就成了天人二界的公敵,,屆時真的難說天魔祭之事會不會重演。
“若是我不呢,?”沫兒的倔強用錯了地方,,現(xiàn)在不是鬧別扭的時候!
“那我就把你綁回去,!”我幻出捆仙繩,,無論如何,得先把沫兒帶出這虎狼之地再說,。
一只靈獸突然從沫兒懷中竄出,,化為獅虎模樣,呲牙咧嘴沖我撲來,,我運氣凝神,一掌將它擊落在地,。
“青豆,!”沫兒撲倒那獸身旁,看它受傷嚴重,,傷心不已,,回頭狠狠的盯著我,那眼神陌生的很,,令我心生寒意,。
可惜我也不能顧忌太多,,靈獸會自行痊愈,可是沫兒卻萬萬不能留在這里,,我拋出繩索,,精準的套住了沫兒,捆仙繩發(fā)揮了功效,,大大削弱了沫兒功法,,令她動彈不得。
之前一直在殿中觀望的宮長宇和殷小樓閃身上前,,將沫兒與我隔了開來,。
“神尊如此可就過份了!”率先開口的是殷小樓,,做回了冥王,,真是完全變了模樣,這性格與我曾經(jīng)的二徒相差甚遠,。
宮長宇接著道:“黎丫頭為你失去了大半的功力,,而你此時卻舍得用捆仙繩來傷害她,你不會真的以為為你運功催動了圣天令的是月華吧,?”
“什么?。俊蔽疫@才想明白,,原來那日躲著跑掉的婢女真的就是沫兒,。
就在這時,沫兒忽然表情痛苦,,她央求我今日別帶她走,,還讓我快點松開她,趕緊離開這里,。
“聽到了嗎,?她不愿意跟你走,別白費功夫了,?!蹦緷梢浑p深眸似笑非笑。
“沫兒,,做錯了事是該承擔后果,,可錯的是我不是你!你聽話,,跟我走,,若你不想回天修,我們就去別處,讓我與你一起承擔好嗎,?”我不愿放棄,,就算綁也要將她綁走,哪怕會損害她的身子,,日后我定會精心照料,,助她復原。
“不……你走,,快走?。∧銈兌甲?!”沫兒身體極度的不適:“誰來幫我松開,,啊……”
“沫兒,你怎么了,?”我想抽身過去,,卻被他們緊緊擋著,沫兒扭曲著身子,,額間的紅蓮閃閃發(fā)光,,是離陌!是她回來了,。
“不,,不會的!”我驚訝的望著沫兒的墨發(fā)生長,,逐漸變成湛紫,,她的雙瞳閃出璀璨的光。
“若她成魔,,也方便清理門戶,。”清理門戶……天主的聲音一遍遍出現(xiàn)在腦海,,揮之不去,。
究竟哪里出了問題,導致沫兒入魔???誰來告訴我!
不覺間,,心血已凝出誅邪劍,,牢牢的嵌進手心,與骨肉相融,,我竟別無選擇!原來天主怕我心慈手軟,萬一出事會不舍得對愛徒動手,,竟在我體內(nèi)種下了符咒,,如天魔重生,我必會誅之,。
“快帶她走,!”這時的我,多希望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可以趕緊帶沫兒離開,,可惜已經(jīng)由不得他們了。
誅邪劍封印著天主的功力,,震懾著在場的邪族,,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大開了殺戒。只是想帶走我的沫兒,,卻為何演變成了這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