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宓方才抬步進入逍遙樓,就見蟬衣匆忙迎了出來,,將宋宓帶入閨房關閉房門之后,,蟬衣無不關心的說道:
“主子如今正是爭奪大理寺丞的關鍵時間,怎么還來逍遙樓,?”
宋宓笑了笑,,她如今在京城眾人的眼中,做官之后雖然收斂了很多,,但依舊是個放浪不羈的公子,。
如果她忽然約束自己,那么她的野心未免太過明顯,,只會將自己推到風口之上。所以她如今要做的,,不是顯示自己的能力,,而是讓其他人失去做大理寺丞的機會,不得不推舉她出來,。
“無事,,我心中有數(shù)。倒是你這里,,有什么消息嗎,?”宋宓揉了揉蟬衣柔順的青絲,笑道,。
和一直高冷且御姐的嫵裳不同,,蟬衣是小家碧玉的感覺,雖然嫵媚,,但總多了些溫柔的味道,,她才會忍不住摸了摸。
蟬衣的臉色染上了許緋紅,,還是正色道:“屬下正要傳消息過去,,嫵裳姐姐傳信過來,有一位大理寺外遣司直在唐州病逝了,,恐怕大理寺要再外遣司直過去接手,?!?p> 從申州離開之后,宋宓便打通了京城逍遙樓和申州怡紅樓的消息往來,,并適當了拓展了消息延伸地,。
聽見蟬衣的話,宋宓心中一緊,。大理寺丞之位空缺,,留在大理寺的幾位司直虎視眈眈,如果這時候被外遣,,等于被迫放棄……
而且被外遣的大理寺司直去核查各地案件的,,如果查什么冤假錯案,得罪了什么不該得罪的人,,恐怕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離開了逍遙樓,宋宓連忙回到府中,。怡紅樓的消息傳的很是及時,,這時候有司直病逝的消息還沒有傳回大理寺,她必須要提前請病休,,這樣外遣此事才不會落到她頭上,。
吩咐小廝給自己放了一桶冷水,在小廝怪異的目光之中,,宋宓進去沐浴,。
“嘶——”一只腳踏入了木桶之中,宋宓不由哆嗦了一下,。真冷啊……
雖然已經(jīng)春末夏初,,但是天氣依舊微寒,正是容易受涼的時節(jié),。強忍著把自己整個泡進了木桶之中,,宋宓咬著牙,忍受著冰寒,。
如果她前腳病休,,后腳外遣司直病逝的消息傳來,恐怕會有人懷疑她別有用心,,來探查她的病也說不定,。
所以她必須要病,這個病不能好的太快,,萬一病好了司直還沒外遣,,她這番冷就白受了,這個病也不能好的太慢,,好的太慢她就失去了大理寺丞的競爭資格,。
翌日,,大理寺少卿接到了宋宓的告假折。折中言明宋宓因為夜間受寒而身體不適導致臥床,,恐怕要休假多日,。
多日,是幾日,?大理寺少卿雖然不悅,,但是總不能強迫一個臥病在床的人處理公務吧?只能準了,。
清晨大理寺少卿才準了宋宓的折子,,正午大理寺卿便收到消息,大理寺外遣司直病逝,,需要再外遣司直,。
大理寺卿沉著一張臉,將大理寺眾人召來宣布此事,,要求再推舉一個司直出來,。
聞言,幾個司直都對視一眼,,眼中的情緒不言而喻,。說是再推舉一個人,但是比司直高的大理寺丞已經(jīng)空缺了,,比司直低的又不可能勝任,,最終還是從司直中選擇的。
掃了一眼,,白凈蔡司直狀似無意的說道:“外遣此事,宋司直初來乍到,,應該多多鍛煉,,此事他勝任再好不過,不過……咦,?宋司直人呢,?”
經(jīng)過蔡司直一提醒,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才來沒幾天的宋司直并不在人群中,。
大理寺少卿皺眉,出列向大理寺卿稟明:“宋司直今晨臥病,,請假多日,。”
說完,,不等大理寺卿開口,,大理寺少卿自己覺得不妥,。怎么就那么巧呢,宋大人為官沒幾天就病了,,而且他才病,,就有差事過來了,還是最有可能落到他身上的差事,。
聽見大理寺少卿的話,,大理寺卿沉吟。大理寺官員休假之事,,多是由大理寺少卿管理,,他也不好多說什么,但如今情況有些棘手,,一個處理不好,,便會失了人心。
“這樣吧,,姚司直你去宋司直府上一趟,,代替大理寺探望宋司直一二,他的病究竟怎么樣了,?!贝罄硭虑湔f道。
姚司直是司直之中最為公正的一個,,卻也因為說話直做事直得罪了不少人,,導致在司直的位置上蹉跎了十幾年。
“下官領命,?!闭f罷,姚司直轉(zhuǎn)身便走,。說是探望,,不過是看看宋宓病的怎么樣了,如果病的輕,,外遣之事還是要落在她頭上,。
姚司直從大理寺領命探望自己的事情,從姚司直一出大理寺,,宋宓就得到了消息,。
“阿嚏——!”宋宓狠狠的打了一個噴嚏,,拿著厚厚的被子把自己裹的粽子似的,,一面吩咐道:“來人!端藥,!”
在外面奉命伺候的小廝聽見這句話,,險些嚇哭了,。只聽說主子抗拒喝藥的,哪里聽說主子一碗一碗要藥喝的,?
但是宋宓的命令他也不敢違抗,,只能將半晌午熬好的藥剩余的藥湯端了進去。
擺擺手示意小廝出去,,宋宓看著床頭的那碗藥,,悄悄起身,將藥均勻的灑在了房間空隙中,,不多時,,臥房里飄起濃郁的草藥味。
做完這一切,,宋宓將湯碗朝床頭一扔,,繼續(xù)將自己家裹了個嚴實,在被褥中不停的顫抖著,,似乎冷極了,。
春末夏初,宋宓抱著隆冬時間的被褥蓋在身上,,沒過多久額頭就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不過不是生病的冷汗,是捂出來的,。
不多時,,姚司直大步走了進來。
聽見沉穩(wěn)的腳步聲,,宋宓心下有底,,連忙裝作昏昏沉沉的模樣。
一進臥房,,撲面而來的就是濃郁的中藥味道,,似乎是常年臥病在床的人房間內(nèi)才會擁有的味道。
姚司直不由得緊皺眉頭,,在小廝的陪同之下,低聲喚道:“宋大人,?”
宋宓蹙眉,,細眸微闔,似乎沒有聽見,。
“你家大人這是怎么回事,?細細說來?!币娝五禌]什么反應,,姚司直轉(zhuǎn)身問那個跟進來的小廝,。
小廝苦著一張臉,似乎也不知道怎么說:“我們家大人一直不要人照顧,,似乎是夜間被褥滾落,,大人涼了一夜,加上大人自小身體便不好,,因此第二天就高燒不退,,昏昏沉沉的?!?p> 聽見小廝的話,,宋宓在心中叫了一聲好。這簡直是神助攻,,如此一來,,姚司直恐怕就沒有疑惑了吧。
靜靜的站在床邊看了宋宓許久,,掃了一眼宋宓床頭的空藥碗,,姚司直叮囑道:“好好照顧你家大人,叮囑他喝藥,?!?p> 說罷,便離開了,。
感受到姚司直離開了,,宋宓安心的閉上了眼。至于喝藥,?生個病不容易啊,,怎么能輕易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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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s故虞
ps: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漏更了,,這就補上……(尷尬臉.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