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五年,,我連你說話的聲調(diào)都沒敢忘
連王浣這種人都能看出來陸寶兒跟劇中的角色有著極高的契合度,,可見他在塑造人物的時候是成功的。
畢竟,,沈明佳的形象從一開始就是他照著陸寶兒的樣子寫的,。
只是沒想到這么多年她還是跟以前一樣,鮮活到他一看到她那張臉心口就抑制不住的疼,。
陸寶兒雖然對霍羽繁不是很了解,,但記臺詞是作為一個演員最基本的素養(yǎng),長跟枯燥生澀都不是借口,,所以,,作為一個演員她連臺詞都記不住,也怪不得許痕不愿意用她,。
而提及這段時間與鄭氏集團的鄭少打得火熱的霍羽繁,,陸司言顯然對許痕也沒像一開始那么針對了。
兩個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聊著工作上的事情,,王浣跟陸寶兒也插不上嘴,。
王浣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陸寶兒也沒好到哪兒去,,此刻坐在許痕身邊無異于如坐針氈,。
找了個借口去洗手間,,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盥洗室,陸寶兒站在洗手臺的鏡子前打量著自己,,高挑的身姿,,細(xì)直的腿,細(xì)膩嫩白的天鵝頸,,墨緞般的長發(fā)自然披在身上,,隨著呼吸的幅度晃動。
只是視線落在眼角處,,看著那里白皙透亮不然任何雜質(zhì),,陸寶兒不由得的多看了兩眼。
快兩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可是晃眼看過去,還是很不習(xí)慣,。
只是現(xiàn)在這時候,,就算是再不習(xí)慣也要習(xí)慣。
陸寶兒的外形條件雖說用不上可以化妝打扮,,但女孩子誰不希望自己隨時隨地都漂漂亮亮的呢,,尤其她還是個藝人,,時刻保持得體清爽的造型裝扮與她而言也是最基本的職業(yè)素養(yǎng)。
整理好之后便從盥洗室出去,,然而她只顧著看腳下的路卻沒注意周圍,,才剛從里走出來,身邊便傳來一道閑雅清舒的聲音:“看來,,你真的把我忘得一干二凈,。”
許痕的聲音很好聽,,只是語氣里那道透著些許無奈的自嘲卻格外刺耳,。
“我一直都以為我們的相遇很深刻,現(xiàn)在看來,,好像是我癡心妄想了,。”許痕閑閑的倚在走廊墻壁上,,雙手隨意的插在口袋里,,清雋的眉眼里輕斂著幾分淡然而落寞的笑,視線落在她身上的時候滿是打量,,半天,,揚著嘴角嗤笑一聲,話說得無奈又隨意:“五年前,,英國博曼特莊園,,你的成人禮,你不會連這個都不記得了吧,?”
他說的輕描淡寫,,但與陸寶兒而言卻好像是從天而降一張密不透風(fēng)的網(wǎng)一樣,輕而易舉便將她壓得透不過氣,。
她咬牙勉強維持著冷靜,,努力想把話說的清淡隨意,但開口卻偏偏事與愿違:“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很重要嗎,?”許痕雙手微抱著肩膀,看向她的時候笑得卻是那樣的隨性美好:“還是說,,這些年在你心里,,我是誰,也一直很重要,?”
那個也字,,他咬的極重。
陸寶兒眸色漸沉,,咬牙沉默著,。
不重要,。
比起有些事情,五年前的博曼特莊園,,他是誰,,真的一點都不重要。
只是許痕的那些話,,就好像在她心里種下的一根刺一樣,,就那樣扎在那里,隨著她的呼吸若隱若現(xiàn),,所以,,現(xiàn)在她就連呼吸都是疼的。
然而說多錯多,,她寧愿咬死了什么都不說,,也絕對不會讓許痕有任何可乘之機。
許痕沒有從陸寶兒口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明顯有些失望,,微斂著眉眼輕笑一聲,才又緩緩道:“沒關(guān)系,,反正也不是什么愉快的經(jīng)歷,,我沒忘就行,更何況,,現(xiàn)在你人已經(jīng)在國內(nèi)了,,再想像以前那樣從我眼皮子地下無聲無息的消失……”
他抬眼看向她,眼底流轉(zhuǎn)著濃烈的警告與威脅,,最終,,看著她的眼睛,,沉著聲音,,一字一句道:“你想都不要想!”
陸寶兒咬牙笑著:“學(xué)長,,你多心了……”
以前她之所以能無聲無息的消失,,從來都不是以為她在哪里,而是她的背景已然深厚到只要她愿意她便能做到,。
只是那樣深厚的背景,,她顯然已經(jīng)失去了,否則也不至于淪落到借著一個毫不相干的人的身份生活,。
她其實很想問問許痕到底知不知道她是誰,,只是這樣明顯會讓人有跡可循的話,她寧愿爛在肚子里也不會宣之于口,。
然而聽見學(xué)長這兩個字,,許痕卻一下子笑出聲來了,。
好一會兒,懶懶的從墻壁上起身,,慢慢的走到陸寶兒跟前,,直到把她逼得退無可退,才垂眸看向她,,緩聲笑著:“叫學(xué)長多見外,?那天也不知道是誰一直纏著我一口一個Honey的叫著,左右現(xiàn)在沒外人,,你再叫一句好不好,?”
他修長的手臂輕而易舉的便將陸寶兒圈在懷里,清朗的聲音微沉著,,微微上揚的語調(diào)侵染著些許曖昧張揚:“五年,,我連你說話的聲調(diào)都沒敢忘,我還以為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遇見你了,,可是現(xiàn)在看來,,老天爺?shù)降走€是眷顧我的……”
“無恥!”陸寶兒冷眼看著他,,聲音里壓制著的憤怒也愈發(fā)不受控制,。
他看著她,她也看著他,。
只是相較于他的歡喜與期盼,,陸寶兒則更像是個被猛獸圍困在籠子里的小獸一樣,顫動著的眼眸里極力克制著的驚慌失措?yún)s顯得她格外的楚楚動人,。
所以,,那怕是罵他,他聽著也是開心的,。
也許,,他骨子里就是個無恥的變態(tài),否則五年前怎么會生出趁人之危那種下作的想法呢,?
其實這些年他一直在想,,如果當(dāng)初他沒有步步緊逼到讓她察覺到危險,而是好好的做一個救人的正人君子,,結(jié)果會不會跟現(xiàn)在不一樣,?
然而他現(xiàn)在也只能想想而已。
畢竟誰也沒那個能力改變一件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情,,就好像留在身上的傷疤一樣,,即便長出了新肉,也不可能跟周圍的皮膚融為一體。
就像現(xiàn)在,,明明見識過她這只兔子被逼急了咬人的時候,,卻總是忍不住想要看她亮出她的牙齒,哪怕是再被她咬上一口,,他也心甘情愿,。
只不過這一次,他得先準(zhǔn)備好籠子,,咬人可以,,但,不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