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顏良的抱怨
幽州,代郡,,高柳城縣廨府,。
一個身穿甲胄的三旬校尉疾步走進縣廨府,,直奔縣廨府后院,,路上遇到的文員,、屬吏,、甲士皆向其施禮:“見過顏校尉,。”
“嗯,!”
顏校尉踞傲的頷首示意,,腳步不停的朝后院去,逮著一個眼熟的侍從,,問道:“子惡可在院內,。”
“顏校尉,,主人正在練刀呢,!”
那侍從回道。
顏校尉直奔后院,,老遠就聽到呼呼的破空聲,,順著破空聲而去,就看到一個九尺有余的昂藏大漢身著短打正在練刀,,刀刀生風,,舞的是密不透風。
“好?!?p> 顏校尉大步邁進去,,大喝一聲,抽出腰中的龍雀大環(huán)朝那大漢劈去,。
那大漢頭也不抬的舉刀攻向顏校尉的要害,,顏校尉似知道他攻的路數(shù),,忙撤刀改路,。
二人一連交手數(shù)十合,一刻鐘的時間過去,,顏校尉突然跳出戰(zhàn)圈:“好了,,咱倆打個什么勁兒,某一路從馬城來,,累得緊,,快上肉上酒?!?p> 子惡已收刀,,道:“大兄,恩師說過:武藝一途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豈敢懈怠,?”
“知道你牙尖嘴利,,說不過你?!?p> 顏校尉上前摟著子惡的肩膀,,道:“某聽說你新納一門小妾,怎么也沒給為兄去信,,咱兄弟也好慶祝一下,。”
子惡笑著搖頭:“娶妾又不是大事,,大兄身為護烏桓校尉忙的很,,再者某本無意納妾,奈何成文正說的媒,,推辭不得,。”
“哦,!”
護烏桓校尉乃顏良,,跟他關系好到能稱兄道弟只有文丑,二人本同在護烏桓校尉營中,文丑因頭腦冷靜被操作成高柳令,,這不還娶了魏攸的族女,。
魏攸乃劉虞的心腹,自從魏攸說王玢數(shù)次救幽州,,儼然已成為王玢在幽州的代言人,。
劉虞一死,他立刻朝王玢靠攏,,自己逃至代郡,,驅趕走代郡太守,自立為代郡太守,。
“原來是成文正搞得鬼,,怪不得魏攸那滑頭敢自立為代郡太守呢?”
顏良徑自摸著短須,,絲毫不顧及文丑剛娶魏攸族女,,說完才道:“某的話是不是有些不妥?”
文丑笑而不語,。
成文正乃成廉,,成廉身份隱秘,這北疆的事沒他不插手的,,涉及到他的事還是不說的好,。
“去吃酒吧!”
二人沐浴一番又回到內宅,,都換了輕松的袍服分左右坐定,,酒過三巡后,文丑問:“大兄,,怎么有空來高柳,?”
朔方軍最忌諱兵為將有,大將私自勾連,,拉幫結派,,立小山頭。
文丑如果不轉文職,,恐怕就得調離幽州,。
“成文正來信,讓某去頹當一趟,,接個人,?”
顏良有些郁悶的道:“老子堂堂護烏桓校尉什么時候成押鏢的?!?p> 鏢局依附朔方商會而生,,如今在西北遍地開花,。
“成文正的事向來很復雜?!?p> 文丑對成廉諱莫如深,。
顏良也只是抱怨幾句:“可不是咋的,咱是啥也不敢問,,啥也不敢說,。”
文丑微微撇嘴笑,,那張丑臉稍顯溫暖,。
顏良說完成廉,又道:“你聽說沒有,,南陽黃忠撿了個大便宜,,單槍匹馬就攻下整個南陽,張翼德也在益州攻城略地,,關云長、呂奉先更是別提,,就連那宋仁孝也混了個河內太守,,唯獨你我兄弟沉寂在代郡數(shù)年,顆粒無收??!”
文丑聞言,喝酒的手一頓,。
武將,,誰不想馳騁沙場,誰又想蹉跎歲月,。
“你說明公是不是把咱們給忘了,?”
顏良又飲了一杯,眼神幽怨的道:“有時候面對劉虞的中郎將,,袁本初將軍的拉攏,,還真有些騷動?”
“大兄慎言,?!?p> 文丑的目光突然變得堅定起來,自平張舉張純后,,顏良文丑做了好幾年的冷板凳,,可越是如此越得謹言慎行,畢竟如今的他們都已娶妻生子,。
“某當然知道,,這不是守著你,又沒外人嗎?”
顏良見自己剛抱怨幾句就被文丑懟,,有些不舒服的暗忖:連牢騷都不能發(fā),,真是郁悶。
顏良郁悶的多喝幾杯,,文丑雖然不說話,,喝酒的頻率不比顏良慢。
“文縣令,,可在,?”
就在二人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的時候,,一個聲音響起,,接著就看到一個黑袍人徑直闖進來。
二人下意識抓起繯首刀,,目光犀利望向那黑袍人,。
黑袍人取下袍帽,一張黝黑滄桑,,臉上有道長疤的男人出現(xiàn)二人面前,,二人神情一松。
顏良驚呼:“成文正,,你怎么在這,?”
“顏校尉也在,正好省的某再去追你,?!?p> 成廉大剌剌走到一邊的席案上,端起一酒樽一飲而盡,,道:“不介意某討杯酒喝吧,!”
“不介意,”
文丑親自為成廉重新斟滿酒,。
成廉看著二人咧嘴一笑:“二位,,建功立業(yè)的機會來了?!?p> “什么,?”
顏良失聲,腳步控制不住的靠近成廉,,有些獻媚的為成廉端起酒樽,,努力擠出自以為最和煦的笑容:“文正兄,什么建功立業(yè)的機會來了,?!?p> 成廉接過酒樽一飲而盡,,瞅了二人一眼,將二人欣喜的神色盡收眼底,,放下酒樽取出一竹筒遞給二人道:“長安的旨意:以上谷太守張汛為平東將軍,,統(tǒng)領射聲衛(wèi)、禁衛(wèi)軍,、左右翊衛(wèi)出居庸,,攻其本部?!?p> “左右翊衛(wèi),?”
顏良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文丑,問道:“某沒聽錯吧,!子惡,,要不你打某一巴掌?”
文丑平靜的瞪他一眼,,成廉卻笑瞇瞇的道:“這要求挺奇特的,,要不某代勞?”
“還那是不必了,?!?p> 顏良渾身一顫,遍體發(fā)寒忙擺手,,開玩笑,幽州境的人誰不知道血色屠夫,,死在他手下的數(shù)以萬計,,據說當初檀石槐、和連皆死于他手,。
成廉只是跟他們開個玩笑,,隨即收起笑容,道:“射聲衛(wèi)統(tǒng)領麹義還在路上,,禁衛(wèi)軍及鮮卑狼衛(wèi),、匈奴鐵騎調度都需要時間,如今可用的兵力只有汝二人麾下萬人,,某不僅要他們野戰(zhàn),,更要他們攻城略地,你們能做到嗎,?”
“必須的,。”
顏良拍著胸腹保證,,開玩笑,,在這苦寒之地數(shù)年竟練兵了,,騎戰(zhàn)、步戰(zhàn),、陣戰(zhàn),、追擊戰(zhàn)、攻城戰(zhàn),,無不不被二人玩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