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康帶著呂婉茹出了簪花樓,,直奔東城去買白糖糕,。
東城與西城大不同,西城書卷氣重,東城風(fēng)塵味濃,。西城若是雅的象征,,那東城就是俗到了骨子里,。
這里青樓林立,,相互競爭,透著股水火不容的味道,,競爭手段也是越發(fā)的惡劣,。尋常青樓都是找一些老鴇龜公出門拉客,而這里竟讓許多粉黛佳麗在大街上站成一堆堆,,看到穿著打扮的路人似乎有些富貴的,,就貼身去黏住,然后往青樓里跩,。
而且這些青樓與那些地痞流氓間也有些見不得光的往來,若遇到外鄉(xiāng)露財?shù)墓痈?,招進(jìn)窯子里,,乘著纏綿之際,老鴇就會讓這些地痞流氓摸進(jìn)房間里偷錢袋,,然后私下四六分成,。有著妓女幫忙打著掩護(hù),這等手段是十次九靈。
雖然這些青皮無賴喜好拉幫結(jié)派,,但在這豫章郡城,,始終沒什么大氣象,沒一個手腕狠辣一點的人物能拉起一桿大旗,。也就造成了這東城地段的小混混大都與青樓綁在了一起的局面,,這些好吃懶做的潑皮也樂于如此,在這種煙花風(fēng)塵之地,,銀子總歸比外面是來得簡單,。
陳康剛剛踏入東城的范圍,脂粉香氣便撲鼻而來,,小腹內(nèi)一股暗火就不自覺的開始灼灼燃燒起來,,他賊眉鼠眼的在街道上掃視著,一會兒瞧一眼這家青樓女子的半個白嫩肉球,,一會兒瞅一眼那家青樓女子豐潤的翹臀,。
這里完全就是他這家伙理想的安家之地。
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的相處,,呂婉茹如何不知道他是何種人,,但她今天并沒有像往常那般對陳康是拳腳相加,只是安靜的與他并肩而行,,只要他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過去了,她也不屑去與這些庸脂俗粉去爭芳斗艷,,這樣只會臟了自己的身份,。
如今的陳康穿著雖然不顯寒酸,但也不是很顯富貴,,只是一般的家仆打扮,,但舉手投足間卻是十足的官家風(fēng)范,畢竟跟著司空鳴耳濡目染這么久,,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總歸會染上一些衙門氣息。
這讓許多想要上前拉扯陳康的柔美女子望而卻步,,生怕一不小心惹到了哪位大官人的親信,,而且與他隨行的姑娘,一身武者打扮一臉的冷漠,,想來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家伙,。這些常年在床上與各界人士打交道的妹子,早已是被打磨得心機(jī)深沉,,察言觀色更是爐火純青,。
忽然,陳康眼珠子打量街道的時候,突然開口道:“誒,,你說,,要是我們以后在這里買間房子住下來怎么樣?”
因為呂婉茹臉比較黑,,聽了陳康這話,,臉?biāo)查g就紅得跟個熟透的殷桃似的,紅得發(fā)紫,,雖然陳康平時不說,,他的言下之意莫不是把呂婉茹當(dāng)成了自己的妻子了?
心中欣喜了小半晌,,呂婉茹才板著個臉回答道:“煙花柳巷有什么好的,,你看這一個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差我們涼州的民風(fēng)差遠(yuǎn)了,。況且,,我憑什么要跟著你住,?一沒訂婚,,二沒成親的?”
她無非就是想要陳康許她個名分,。
聽了呂婉茹的話,,陳康皺皺眉,一臉理所當(dāng)然的道:“哪兒有什么為什么,,為了救你我挨了那么多刀子,,你難道不是我的扈從?”
呂婉茹一口氣差點沒有憋上來,,涼地的彪悍勁瞬間表露出來,,一把揪住陳康的肋下,使勁揪了一爪,,疼得陳康是大叫一聲,,斥罵道:“我說你個臭娘們,就你這潑辣德行還想成親,,我呸,!誰愛要,誰要,!”
陳康剛剛說完,,又被掐上了一爪,疼得是齜牙咧嘴,,抬手就要打,呂婉茹卻向前一步,瞪眼望著他,,仿佛在說“你敢,!”母老虎氣勢讓陳康瞬間蔫兒了下來,到底曾經(jīng)是個大小姐,,與尋常家的女子氣勢都不一樣,。
陳康無奈的長嘆出一口氣,陰陽怪氣的道:“我真特娘的燒香遇見鬼了,!”
聽見他這么明顯的挖苦自己是鬼,,呂婉茹抬起腿朝他屁股上就是一腳,惡狠狠道:“還會不會說人話,?”
陳康毫無脾氣的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接著說道:“唉,該老子背時,!”
這對活寶打鬧間,,就已經(jīng)看見了賣白糖糕的店面,店面前是門庭若市,,一大堆人簇?fù)碇谶@兒買糕點,。
出門時他就向簪花樓的小廝們打聽了一番,看來這便是這城中最好的店,,無疑了,。
擠進(jìn)扎堆的人群里,好大半天,,陳康才領(lǐng)著一斤白糖糕從人群中擠兌出來,,剛剛出來,一個壯漢推搡了陳康一把,,剛剛買到的白糖糕就掉在了地上,,陳康氣憤的抬頭望了壯漢一眼,只見他虎背熊腰,,一身的腱子肉似乎都是被千錘百煉而來,,顯得黝黑。
他背對著店面,,直勾勾的望著陳康,,面目兇惡,滿臉都寫著“你敢把老子怎么樣”,。
本來是黃紙包好的,,撿起來就沒事了,人在他鄉(xiāng),,陳康也不想惹事,,便彎腰下去撿,,不等陳康彎腰撿起來,一只大腳就踩在了糕點上,。
一旁的呂婉茹自然是把這一幕看在了眼里,,她把腰間的刀往下壓了壓,時刻準(zhǔn)備拔刀,。
這時,,一旁的馬車上傳來一個高而尖銳的聲音:“小姑娘,別做傻事,!”
呂婉茹充滿敵意的望去,,只見一輛豪華的馬車停于青石路上,四匹棗紅色駿馬頭若博兔,,眼如銅鈴,,耳小圓蹄,身上的肌肉一塊一塊的盡顯其威武雄壯,。馬車車廂上錦繡,、珠簾、鈴鐺是應(yīng)有盡有,,車后跟著兩隊家仆,,盡騎白馬。
這明顯的王家規(guī)制,,讓呂婉茹一驚,,這陳康什么時候招惹上哪位王爺了?
呂宛茹從挑開的珠簾中看見一俊俏公子,,想必就是所謂的王爺了,,而這時的陳康挺腰站了起來,他怒目的望著大漢,,咬牙切齒道:“我去你娘的,!”
說著一記雙龍貫耳,直撲大漢的雙頰,,大漢兩手不費吹灰之力的便抓住了陳康的雙腕,,徐徐的向著兩旁掰開,待看清楚陳康猙獰的臉后,,大漢毫不留情的一腳踹在陳康的胸膛,,陳康整個人倒飛而出,重重的摔在青石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