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陽光之下,山間再也找不到一絲云霧,,萬物都是那樣懶懶散散的、靜好的各居其位,。
有如春天和煦微風(fēng)輕輕起,,狗尾巴草隨之晃蕩,蓬松而柔軟,,卻又盡現(xiàn)俏皮,。
以前只要路過狗尾巴草,不知是哪兒來的本能,人總會忍不住順手扯一根,,拿在手上好玩,。
俞夢然也不例外。
一根淺黃的狗尾巴草握在手中,,一會兒向左擺動,,一會兒向右擺動,擺著擺著,,那飽滿如麥穗的橢球草頭就進了她嘴里,。
司空順:“......”腦袋有點問題吧。
感覺到并不好吃的俞夢然皺眉又吐了出來,,然后手一松,,任憑狗尾巴草落在地上,化作滋養(yǎng)土地的天然肥,。
她站起了身,,拉了單反的帶子——此時單反已回到司空順手里。
“跟我...走”,,俞夢然毫不客氣的出聲,,隨即像牽著小狗一樣拉著司空順慢悠悠的踏著野草下了小山坡。
石板路已被樹蔭敷上了陰涼,,敞開了門的房屋內(nèi)更顯陰暗,,可帶來陰森感的不是房屋本身,而是失去了人氣的空蕩,。
若是人聲鼎沸,,此處還能有些旅游的既視感,哪怕只有幾個老人閑閑的倚坐在旁邊也好,。
駕輕就熟的,,俞夢然帶著司空順穿過了小巷,來到她的“餐廳”里,。
“吃...飯”,,俞夢然又指了散落在地上的各類零食,然后隨手拆開一包餅干,。
第一塊餅干堪堪才呼吸了一口人世間的新鮮空氣,,就馬上將要粉身碎骨...
喀嚓聲久久沒有到來,若是小餅干長了眼睛,,就能看到俞夢然眼中的呆滯,。
像是水滴滴落在湖面,雖然沒有什么影響,,卻能激蕩漣漪,,誰也不知道那漸漸擴散開去的波紋能走遠到何種程度,。
小餅干上印著一個可愛的小熊輪廓,在模糊的記憶里,,一堆火光前,,也有那么一個一模一樣的舉在手上,隔著篝火,,對面還隱隱綽綽的坐著一個人影,。
一滴眼淚倏然落下,司空順正巧抬眼看見,,剛想詢問,,卻又見對方的神情快速恢復(fù)正常。
“咔嚓,!”小熊餅干斷了頭,。
司空順想走其實也沒有辦法,礙于實力,,他只能跟在俞夢然身后,。而她也似乎一點不擔(dān)心他會突然逃跑。
兩人又到了充斥著變異魚的湖邊,。有不少魚的骨架落在岸邊水草上,,司空順神情一正,抱著相機仔仔細細的拍了起來,,他老早就想拍這個了,,可始終沒有機會進來。
有淡淡的綠光在手掌上生發(fā),,這一次,,他用的不再是之前那個雞肋強化,而是控制著岸邊植物,,一點點伸展舒卷了草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大并將魚骨托了起來。
司空順的表情已經(jīng)變得專注極了——即便是此刻來個喪尸,,他也不會注意到,。
等他的視線一寸寸“撫摸”過魚骨,看著那神奇鈣質(zhì)變化所造就的獠牙,,而后,,有拖拖拉拉的腳步聲靠近...
那個喪尸幾乎已經(jīng)是站在他身后了伸了手想抓撓了,他才回過神來,,還沒來得及施放異能反抗,,也就“噗通”一聲,直接喪尸被俞夢然直接踹下了湖,。
這次的喪尸與先前的倒霉蛋完全不同,。
他既沒有招來瘋狂的變異魚,也沒有笨拙的被困在湖里的淺灘里,。
只手腳并用地實施了“爬”的動作,,就輕松上了岸。
——是佟叔,。
佟叔已經(jīng)成為二級喪尸,,身上特化的變異使他額頭和手腳都覆蓋了部分鱗片,脖頸上的口子也完全的打了開來,,形成一幅魚腮的樣子,。
司空順相信,這只喪尸已經(jīng)有能力在水下游泳,。只怕喪尸分類里就又要多出一個“潛泳者”,。
......
被群尸簇擁著的老喪尸與站在司空順旁邊的俞夢然中間,只有一個佟叔隔著,。
老喪尸的精神波動明顯激烈,,嘴角也不由自主的淌了口水,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指揮著喪尸們往司空順撲去,。
然而下一瞬,,這樣的精神指揮就被另一種無形的力量打斷了——威壓。
威壓是什么,?
是一種能量形式上的震懾,。
就好比知道原子彈在面前爆炸的威力,所以極盡小心地去對待,,抱以天然的畏懼一樣,。
靈智不足的喪尸們的服從只會有一種情況,那就是遇到了高一階的精神系喪尸異變者,。
可凡事總有例外,,一旦有更高階的能量體能壓制指揮者,那么這些喪尸就無法聽從精神者的操控,。
這是生物本能,,本能的趨利避害,本能的服從更能帶領(lǐng)和延續(xù)他們生命的存在,。
不過,,終究是術(shù)業(yè)有專攻,非精神異能的高階威懾者無法掌控其他喪尸,,最多讓其脫離控制一段時間,。否則,光憑高階的資質(zhì)就可以滿世界的帶小弟自立為王了,。
說到底,,人和喪尸之間存在著似乎無可救藥的深溝——由病毒塑造出的新的生物,,帶來了由血淚構(gòu)筑成的深刻矛盾,一方是流離,、躲藏,、害怕和恐懼,如同所有被天敵搜覓而東躲西藏的獵物一般,;另一方則是聽從本能,,將自己當(dāng)成新的物種、成為天然的掠食者,。
......
老喪尸的精神波動一顫,,可鮮美的食物當(dāng)前,又逐漸趨向了憤怒,,它向著俞夢然催動鏈接的精神鏈條,,既是張牙舞爪地質(zhì)問從屬,又有強硬地試圖控制她的意味,。
俞夢然雙眸微瞇,,顯露出不快。
她早就很清楚自己是不能接受“吃人”的,。
現(xiàn)在的她沒有辦法思考吃人問題的哲學(xué)合理性,,她的思考能力還恢復(fù)得很緩慢,便是以直截了當(dāng)?shù)谋灸芟埠眯惺隆?p> 既然不爽了,,這種不爽在體現(xiàn)上也很明顯,,碾壓式的威壓以完全調(diào)動散發(fā)的能量形式,一下劍指老喪尸,!
一時間,,老喪尸的精神力量像受驚了的蝸牛眼睛,一下子回縮焉了,,與此同時,,它眼中飽含畏懼。待到俞夢然收回威壓,,才訕訕的操控著一眾喪尸離去,,又遠遠的懟在鎮(zhèn)門口觀望。
......
司空順被俞夢然留在了鎮(zhèn)上,。
與其說是留,,不如說是軟禁。
她對基地的認知還沒有回籠,,目前只是覺得司空順讓她有危險的感覺,,所以得把他留下來當(dāng)人質(zhì)。
對于司空順來講,,喪尸被制住了不敢吃他也算是因禍得福,,畢竟現(xiàn)在他可以光明正大,、隨心所欲的觀察和拍攝任何他感興趣的東西。
只能說唯一不方便的是電量,,以及...黎迴他們會發(fā)現(xiàn)自己徹夜未歸,。
感受到包里揣著的小巧黑色機器隱隱約約的凸觸感,司空順并不認為自己被救是件好事,,甚至可以說是,是對他來說最壞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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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樓桃梟
前幾天反饋一直不溫不火的,,加上時間比較緊,寫得心情平平,,但系,!今天看突然發(fā)現(xiàn)有大佬投了16推薦票,開心到飛上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