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貞的母親年輕的時候遠嫁到西部偏遠地區(qū)，三十多歲才有了元貞,。為了元貞能獲得良好的教育，在元貞7歲的時候就把他送到外公外婆家,。退休前外公是大學教授，外婆是單位的會計,。隔代親,，外公外婆對元貞的教育除原則性問題嚴格外，其他都很寬松,。元貞就是在這樣一個經(jīng)濟和教育都很寬松的環(huán)境下長大,。元貞下了車，又看到那個熟悉的院落,。外公外婆在這個小院子里住了一輩子,，無論是在大家一窩蜂賣掉小院搬走還是現(xiàn)在小院價值很高，都沒有想過搬家,。家人在一起住著舒服就行,。元貞背著一個小肩包，提著一大包零食和飲料走進小院就聞到鹽水鴨的味道,，外婆做的鹽水鴨是元貞最愛吃的,。元貞走進廚房，看到白發(fā)蒼蒼的外婆正在灶臺忙著,，元貞看著外婆的背影,，沒有立即叫她。外婆老了,，動作遲緩，耳朵也背了,?？戳艘粫懡辛艘宦曂馄?。外婆轉(zhuǎn)過身看見元貞,，急忙放下手里的炊具，顫巍巍的邊走邊說貞兒回來了,，一把把元貞抱住,，元貞輕輕的一用力就把外婆抱起來了，外婆說：“快放下,，我這把老骨頭可經(jīng)不住你折騰,。”又說：“回來也不提前打個電話,，不過我猜你這幾天就該回來了,，你看，鹽水鴨子都煮好了?！痹懛畔峦馄?，打開鍋蓋就要抓鴨子，外婆打了一下他的手：“先去看外公,?！?p> 元貞先到自己的臥室放下東西，然后繞過院子到一個單獨的房間,。這間房子是外公年輕的時候在同事和鄰居的幫助下自己動手建的,，當書房用。院子里有些凌亂,，元貞想明天就先把院子收拾利索,。外公沒有在書房，而是坐在書房外的躺椅上,。外公從來在家里也是穿的整整齊齊,，但元貞知道現(xiàn)在的外公已經(jīng)不能自己穿衣服了，每天都是外婆給他穿衣服,。外公老年癡呆癥越來越重,，短期記憶越來越差。元貞走到外公身邊,，蹲下來拉外公的手,，這只手在元貞小時候曾經(jīng)是他整個世界，現(xiàn)在已經(jīng)瘦骨嶙峋了,。外公睜開眼睛看到元貞,，慢慢說：“貞兒放學了?！痹戫樦夤f：“剛放學回來,。”“在學校搗蛋了沒有??？”“沒有，如果搗蛋了老師不是就叫你去了嘛,，老實著呢,。”“你可要給我爭口氣,，外公是大學教授,，每次都被小學老師訓的像小學生一樣。害臊啊,?！薄盃帤饽?，外公，以后再也不會有人訓你了,，都是表揚你的,。”
一家三口吃晚飯的時候,，外公經(jīng)常把飯漏到外邊,，外婆邊嘮叨邊給外公收拾干凈：“看看，和小孩一樣,?！?p> 晚上元貞一個人在自己的臥室，對小佳的思念如窗外夜色一樣濃的化不開,。近午夜了,，元貞依然輾轉(zhuǎn)反側(cè)的睡不著,，于是起來打開電腦給小佳寫信,。
這時小佳在火車上也一樣難以入眠,。距離把好的放大,，不好的也變成了好。那好又隨時間的流逝不斷壯大起來,，大的容不下不好,。那好本只是霧,，現(xiàn)在聚攏成了云,，吹不散,，一時卻也成不了雨，只管沉沉的籠罩了心,。已經(jīng)過了午夜,，小佳拿起手機，看到有一個新郵件,，打開看是元貞發(fā)來的,。
“小佳，不知你到哪兒了,？這里窗外漆黑一片，就想你的窗外是怎樣的景致,。我們的距離越來越遠,，我的寂寞也在彌漫。想你在我身邊,，這樣心才能安住,。晚上和外公外婆一起吃飯，不知該怎樣逗他們開心,，就想如果你在必能幫我解決這難題,。沒料到會在家里感到冷,，蓋上被子，被子也是冰冷冷的,，就想如果有你在我身邊,，就必不會覺得冷了。你冷嗎,？蓋了被子嗎,？那被子和你身邊所有的人和物多幸運，能和你在一起,?！?p> 元貞的信在小佳籠在心頭的云里打了雷閃了電，把那云催化成了雨,，打濕了夜,。她想回信，一時又不知說什么好,。心情卻似雨后天晴,，即使在黑夜里也一樣陽光明媚。幸福和痛苦其實一樣讓人疲倦,，她不禁睡著了,。
第二天元貞起的很早，但外婆還是做好了早飯等他,。吃過早飯收拾庭院的時候,，他把有些生氣的雜草殘枝，還有躲在角落沒有被陽光融化的零星殘雪,，都小心翼翼的保留著,，讓小院即使在冬季也一樣充滿生氣。收拾好庭院后又出門買了紅燈籠和空白的撒金星紅聯(lián)紙,。在樹上和門廊上掛好燈籠,，寫了對聯(lián)貼在門口。上聯(lián)：天地無情生萬物,，下聯(lián)：方寸之間慶有余,。橫批：斗轉(zhuǎn)星移。弄好這些就到了正午,，午飯的時候外婆告訴元貞他的父母晚上到,。元貞的父母一般每隔一年回家過一次年。去年已經(jīng)回來過了,，按說今年不該回來,。但這話是問不出口的。下午無事,，元貞一邊思念小佳,，一邊疑惑父母的來,，書讀不進去，也不想出門,。
晚飯要等父母到了一起吃,，到了八點多天已經(jīng)黑了，元貞聽到院門響,，起身出去看,，正是父母進來。元貞依稀記得剛把他送到外公外婆家,，父母親走后自己哭鬧的情景,。但在一年后再見到母親的時候，他已經(jīng)躲在外婆身后不敢貿(mào)然上前與母親親近了,。他知道父母把他送到外公外婆家是為他好,，他在外公外婆家里得到的教育要遠比在父母身邊好，即使親情也可能比在父母身邊獲得的更多,。在心里他感激父母,，可感激不能取代親情。元貞走過去和父母客氣的打招呼,，母親看到元貞眼圈就紅了,，上來抱他，元貞輕輕的拍母親的背當回應(yīng),。晚飯的時候母親不停的給他夾菜,，元貞只是客氣的應(yīng)付著。元貞知道他的客氣是寫在臉上的,，這客氣可能比不客氣還更傷母親的心,，可他也只能做到這些了。晚飯后父親到客房休息,，母親和外婆在廚房說話,，元貞回到自己的臥室。又想小佳究竟到哪了,，他在掛在墻上的地圖上查看,。地圖是上初中的時候掛的，很舊,。他在腦子里計算速度和時間,，判斷小佳現(xiàn)在的位置，繼而又覺得無聊,。小佳沒有回信,，元貞寧愿相信她是沒有看見,。正無聊有人敲門,，他趕緊拿起一本書,，然后去開門。果然是母親,?！翱磿兀俊蹦赣H問,?！笆牵衲昃彤厴I(yè)了,，要準備畢業(yè)論文和答辯,，還要找工作，遞簡歷,，怕時間都不夠用,。”母親有些尷尬,，如果是以前,，這段母子對話就基本要結(jié)束了?！罢夜ぷ饔心繕肆藛?？”母親問?！斑€沒有,，走一步看一步吧?！薄斑@里工作不好找吧,。”母親問,?！斑€行吧?！薄坝信笥蚜藛?？”母親繼續(xù)問?！皼]有,。”元貞的口氣已經(jīng)明顯的不耐煩了,?！鞍嗬餂]有好姑娘嗎？也別太挑了,?！蹦赣H似乎察覺不到他的不耐煩,，堅決的要把母子對話進行到底?！昂玫目床簧衔?，差的我看不上。您坐了一天的火車,，一定累了吧,，早點休息吧?！痹懸呀?jīng)沒辦法再掩飾不耐煩了,，但母親似乎還是看不出來?！皨尣焕?，媽想和你說會兒話?！痹懶能浟?，就當自己是砧板上的魚肉，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赡赣H又不說話了，只是看著他,。這讓元貞更覺得受不了,，只好找客氣話說：“您身體還好吧？”“媽身體還好,，就是最近老咳嗽,，感覺胸悶，這兒的醫(yī)院醫(yī)療條件好,，想順便來這兒看看,。沒啥事，你休息吧,，媽也累了,。”
第二天一大早父親和母親就出門了,。元貞還是沒心思看書,，就給黃斌打了個電話。電話一通黃斌就接了,，問元貞干嘛呢,，元貞說無聊，黃斌讓他在家等著，一會派車去接他,。中午父母沒有回家,，元貞也沒有問，下午黃斌派的車到了,，元貞給外婆說去同學家?guī)滋欤馄耪f早點回來,，元貞答應(yīng)了,，上車走了。
天擦黑的時候,，車到了亨通大酒店門口,。這是一家五星級酒店，據(jù)說是外地領(lǐng)導最喜歡入住的酒店之一,，同時,，這也是黃斌家的家族企業(yè)之一。元貞不只一次來過這,，司機告訴元貞黃斌在老地方等他,。他讓司機走了，自己進去,，上到七樓的酒吧最里面的一個包間,，推門進去，黃斌一個人在里面獨飲,。黃斌招呼元貞坐下,，然后用對講機叫服務(wù)員拿了一份晚餐進來。元貞吃完,，服務(wù)員把餐盤端走后四個花枝招展的小姐推門進來,，黃斌讓元貞先挑，元貞搖頭,，于是黃斌就隨意安排兩個陪元貞,，兩個陪自己。元貞看著黃斌和幾個小姐喝酒唱歌跳舞,，自己始終提不起精神,，坐在沙發(fā)上小口的喝著啤酒。這些刺激非但沒有讓空虛和寂寞消減,，反而越來越重,。坐了一會實在受不了，就對黃斌說：“你自己玩吧,，我想休息了,。”黃斌幸災樂禍的看著元貞，遞給他一張房卡,。元貞到房間沖了個澡,，躺在床上睡不著。正別扭的時候收到小佳短信：已經(jīng)到家了,，一路平安,，勿念。昨天就看到你的信了,，想立即就給你回信,，卻一時想不出要說什么了，語言似乎真的很貧乏,，總是言不盡意,。你還好嗎？替我向外公外婆問好,。
元貞一夜睡得安穩(wěn),，第二天很精神。與黃斌一起吃早飯的時候說：“父母來了,。我想一會就回去,。”黃斌說：“不急,，早晨帶你去個地方,，然后送你回去?！倍顺赃^早飯,，坐車到市郊。車在一座高大的建筑前停下,，黃斌招呼元貞下車,，站在車前，黃斌指著那座建筑問元貞：“知道這是哪兒嗎,？”元貞說不知道,，黃斌說了一個金融證劵公司的名稱。元貞說：“你帶我到這兒什么意思,，你知道我對朝九晚五坐辦公室不感興趣,。”“我知道你對坐辦公室不感興趣,，可有一個辦公室的座位你肯定感興趣,。”“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又知道,，說說看,?！痹懶χf?！安俦P手,。”黃斌看著元貞的表情繼續(xù)說：“把蕓蕓眾生的喜怒哀樂操控在自己的手里,，讓他們哭就哭讓他們笑就笑,，有沒有一點上帝的感覺？”元貞笑不出來了,，看著黃斌說：“你能讓我在這里操盤,？”“不能，我也不會拿自己家族的企業(yè)開玩笑,，能不能坐到那個位子上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不過我能讓你在這里應(yīng)聘一個適合大學畢業(yè)生的崗位,?！秉S斌說?！澳氵@個人做事一向是喜歡一箭雙雕,，說說吧，還有什么目的,?！薄斑@個就別明說了，親兄弟也需要一些默契,?！秉S斌說?！昂?，就先這么說了?！痹懻f完,，坐上后面一輛跟著的車，讓司機送他回家,。
回到家已經(jīng)中午了,，家里人都在客廳聚在一起，見元貞回來都停下話頭,。外婆看著元貞,，眼睛有些浮腫。母親看著元貞,，面容憔悴,。父親坐在角落低頭吸煙，外公坐在沙發(fā)里一臉茫然。元貞感覺氣氛不對,，本能的反應(yīng)是躲到自己房間去,，但又覺得不合適，于是在外公旁邊的沙發(fā)上坐下,，也不問,，只等著下文。外婆帶著哭腔說：“貞兒啊,，有個事要給你說一下,。”母親接過話說：“還是我說吧,?！蹦赣H看著元貞接著說：“媽媽這次回來主要是來看病的，前一段時間覺得不舒服,，去縣醫(yī)院檢查,，懷疑是肺癌，這次回來就是確診一下,?！痹懸埠屯夤粯樱悬c茫然的說：“那就到醫(yī)院去看啊,?！蹦赣H說：“已經(jīng)去醫(yī)院看了，這里的醫(yī)生也懷疑是,?！笨丛戇€是一臉的茫然，母親還安慰道：“沒事,，醫(yī)生讓住院詳細檢查,，應(yīng)該是誤診?！?p> 元貞回到自己臥室后為自己的冷漠感到羞愧,，那是自己的母親啊?？伤执_實并沒有天塌地陷的感覺,。他覺得裝出一副悲痛欲絕的表情是更大的不尊重，不論是對母親還是對自己,。盡管如此,，他還是覺得羞愧。下午元貞主動去找母親,，要陪母親一起去醫(yī)院,，母親說已經(jīng)預約好了明天一早去醫(yī)院,。第二天一大早，元貞就陪著母親去了醫(yī)院,。先辦了住院手續(xù),，又陪著母親到病房安頓好，再到醫(yī)院各醫(yī)技科室去做了一大堆的檢查,，母子倆在一起整整一天直到晚上,。日落西山，母親幾次催促元貞回去,，元貞不肯,。母親拗不過，也著實累了,，躺在病床上睡了,。元貞看著母親蒼老的臉，遲到的心痛漸漸清晰起來,。自己曾經(jīng)在這個女人的身體里孕育了十個月,，血脈相連。那些兒時模糊的記憶隨著心痛的感覺也一點一點清晰起來,。他記起自己生病的時候母親背著自己去醫(yī)院,，打針的時候自己哭,，母親也陪著自己一起抹眼淚,。那些塵封的記憶繼而又加重了心痛，而最讓他心痛的還是自己的忘記,，他從沒有想過去回報這個孕育了自己,，也一定是最愛自己的女人，現(xiàn)在他不知道還有沒有這個機會了,。他想抓住母親的手,，把臉埋在母親的手里，把眼淚滴到母親的手上,，又怕驚醒了母親,。他悄悄的站起來走出病房，走到醫(yī)院的院子里,，撥通了小佳的電話,。
“小佳?！?p> “嗯,。”
“休息了嗎,？”
“沒呢,?！?p> ......
“你怎么了？”
“沒什么,?！?p> “究竟怎么了？”
.......
“怎么了,？”
“母親病了,。”
“重嗎,？”
“可能很重,，但還沒有確診?！?p> ......
“那就別太擔心了......”
......
“好,，你休息吧?！?p> “好,，你也早點休息?！?p> 小佳掛斷電話后徹底的凌亂了,。元貞的信在給她帶來短暫的快樂之后把思念無限的放大了。她知道自己已經(jīng)愛上這個大男孩了,，至于為什么她說不清,，也不想再去追究為什么了，她只想早點見到他,。而現(xiàn)在就是這個大男孩最需要自己的時候,，她沒辦法讓自己再繼續(xù)矜持下去了。小佳到書房去找父親,，父親看到小佳進來,，親昵的詢問有什么事。小佳一下不知該怎么說,，父親看著小佳手足無措的樣子,，又問：“戀愛了？”小佳點點頭,?！耙驳皆撜剳賽哿说哪昙o了，爸爸也相信你的眼光,?！薄八F(xiàn)在需要我?！毙〖延行┬邼?，可還是鼓起勇氣說了,。“那就去吧,，總是要有付出的,。”“對不起,，爸爸,，本應(yīng)陪你和母親的?！薄皼]關(guān)系,，日子還長呢。你也總是要離開父母的,?！?p> 兩天后，當小佳在電話里問元貞在哪個病房的時候,，元貞很吃驚,。元貞說了病房位置，掛斷電話后想去找小佳,，又怕走岔了,。就到電梯口等著。一會小佳從電梯里走出來,，元貞上前接過小佳手里拎著的水果,，有些不知所措。小佳用手摸摸元貞的臉說：“傻了啊,，走啊,?！痹憥е〖褋淼侥赣H的病房,，向母親介紹了小佳，母親高興的向小佳伸出手,，小佳走近拉住元貞母親的手,。小佳與元貞的母親聊天就像一個可愛的鄰家女孩，與元貞認識的那個冷靜睿智的小佳判若兩人,?？粗赣H由衷的快樂，元貞非常感激小佳,，自己做不到的小佳都替自己做了,。
好消息也似乎被小佳一起帶來了，當天下午主治大夫通知基本可以排除是惡性腫瘤,，只是一般的肺部良性結(jié)節(jié),，可以辦理出院了,，但還需要定期復查。一家人高興的不知道說什么好,，外婆讓元貞晚上把小佳請到家里提前吃一頓團圓飯,。家宴上大家都一致把小佳當家人對待了。吃過晚飯元貞送小佳回賓館,，小佳對元貞說明天就回去了,，元貞不舍，提議第二天帶小佳去周邊的景點看看,。小佳猶豫了一下說：“一直想去沈園,，據(jù)說冬季的沈園晴雪很美?！痹懻f：“沈園離這里不遠,，坐火車不到兩小時的車程，我們明天就去,?！?p> 第二天一大早，小佳回到元貞家和元貞的家人道別,，二人一起乘火車去紹興,，中午就到了沈園。適逢前一天下了一天的大雪,，沈園里游客不多,。二人對這座園林里的故事十分清楚，對陸放翁和唐婉的詩句也都能倒背如流,，信步在園中走著,，即使晴空萬里，憂傷還是漸濃,。元貞的憂傷來自陸放翁和唐婉的悲劇愛情故事,，但在憂傷之余還是能揶揄一下：“放翁能橫戈躍馬抗擊金兵，卻做不了自己婚姻的主,，違背不了父母之命,，盡然羞答答的在一紙休書上簽上了大名，辜負了唐婉的一片深情,?！毙〖训膽n傷則是從心底里生出來的。她承認自己戀愛了,，可這愛情與她想象中的似乎不一樣,，盡管她也不知道愛情究竟應(yīng)該是什么樣。更重要的是她對元貞的了解,，這是一個自強不息同時也非常自大的大男孩,，如果時運相濟,，也具備一飛沖天的能力。但以小佳的閱讀經(jīng)驗,，這樣的男人在一定的階段大多缺乏溫度而不乏冷酷,。而這種冷酷似乎現(xiàn)在就能在元貞的身上感覺到，哪怕元貞正在溫情脈脈的看著自己,。小佳現(xiàn)在的心情就像《大話西游》里紫霞仙子臨終前說的那句話：我猜得到這開始卻猜不到結(jié)局,。兩個人在陸游和唐婉詩詞唱和的題壁前久久駐足，陸游那筆走龍蛇的字令元貞胸中英氣勃發(fā),，看著身邊唇紅齒白,、青春俏麗、楚楚動人的小佳,，脫口而出：“不負如來不負卿,。”小佳轉(zhuǎn)頭看了元貞一眼,，幾乎要落下淚了,，她想到的是這句詩的上一句“世間安得兩全法?！?p> 晚上兩個人在車站分手時久久的擁抱在一起,，小佳憂傷的情緒平復了很多。既然猜不到結(jié)局就不去猜了,，既然愛了就認認真真的去愛吧,。
分別總是比相聚多，新年之后父母就要回去了,。元貞送父母去車站,，在站臺上元貞第一次認真的擁抱了母親，他在心里下決心一定要把父母接到身邊,，讓父母享受天倫之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