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離開之時
她伸出涼薄的手扯出令牌,,盯著映入眼簾的“巫”字,心中瞬間了然,。
冷哼一聲將令牌分毫不差的重新放回原來的位置,,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大陸分為星睿,、鳳欒和臨沂三塊,,每一國的皇室都有自己的代表色,。
星睿是紅色,臨沂是白色,,而鳳欒便是綠色,。
這也是夏思瑾在看到那塊通體碧綠的令牌的時候滿目冰霜的原因。
畢竟若是這鳳欒國的王上闖入了他們星睿的邊界,,可不是件小事,。
“漠雪,帶上紅燭去查看一下天山的結(jié)界,,再叫上箐藤去將天山里里外外地搜尋一遍,,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人趁著結(jié)界破開的空檔闖進來?!?p> 夏思瑾站在臺階上,,對著垂首俯身雙手抱拳的漠雪命令到。
“是,?!?p> 夏思瑾眼前,瞬間便沒有了人影,。
她走到右邊空曠的草地上的石椅上坐下,,滿眼復(fù)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屋里的男人眉頭皺了皺,,驀地睜開雙眼,渾身上下溢滿了戾氣,,黑色的眸子里充斥著殺意,。
看著周圍陌生的環(huán)境似乎沒有什么危險,便收斂了自己周身危險的氣息,,臉部棱角分明的線條也柔和了許多,。
他坐起身伸出手揉了揉有些酸脹的頭。
這是哪里,,我不是被國舅的人追殺逃到了星睿的天山嗎,,怎么又會在這竹屋里。
難道這天山雪女居住的地方,,那也就是說她也在這里,,莫非是她救了我?
這般想著,,男人轉(zhuǎn)頭透過那打開的竹窗看到了坐在那里撐著頭的夏思瑾,,唇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黑色的長發(fā)順著臉頰垂落下來,額前的碎發(fā)隨意的搭著,。紫色的瞳孔盯著前方的竹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中的冷意卻著實讓他有些意外。
他卻只是清淺地笑笑,,從懷中掏出一塊顏色鮮艷的凰形血玉放在枕頭上,,又轉(zhuǎn)頭看了看夏思瑾,眼眸中彌漫著藏不住的溫柔,。
他握了握拳,,轉(zhuǎn)過頭打開另一扇窗戶離開了。
小丫頭,,我又見到你了,,算算時間你也快回來了吧,這次,,我可是要定你了,!
屋外的夏思瑾似乎感覺到了什么,迅速跑進屋內(nèi),,入眼只有那塊血玉孤零零地躺在枕頭上,,正散發(fā)著微弱的光芒。
血玉上刻著一個“鳳”字,,那光芒一點一點地又悄悄消失。
她拾起那塊血玉緊緊的攥在手心里,,眼中帶著一抹戲謔,。
巫墨軒,你這鳳玉我就收下了,,但鳳欒國的后位我可要不起,,只是你到時候可別忘記,你這條命都是我救的,,人情我可是記下了,。
三年后
天山的竹屋前,那些三色堇和風信子早就已經(jīng)開出了嬌艷的花朵,,淡雅的香氣在空中若有若無地勾著鼻息,。
夏思瑾和雪女在石桌前相對而坐。
風吹落了一些已經(jīng)有點年歲的竹葉,,深綠色的細長葉子飄飄搖搖地落在石桌上,,竹林里發(fā)出沙沙的聲音。
雪女一身白衣端坐在那里,,手里端著茶盞,,微微啟唇吹著茶水面上的綠毛尖,余光睨了夏思瑾一眼。
可對面人只低頭擺弄著一片微黃竹葉,,雪女嘆口氣放下茶杯,。
“思瑾,十年時間已到,,你的生辰差不多也要到了,,你是時候離開了?!?p> 正在把玩竹葉的夏思瑾頓了頓,,沒有任何意外地輕輕點頭。
離開這里對她來說,,就好像是離開一個住了三天的地方一般,。
“嗯,我知道的,,今晚收拾收拾我明天就走,。”
說著,,夏思瑾松開手中的竹葉,,嘴角勾著一抹淺淡的笑容。
沒等雪女開口,,就自顧自地快步離開,,進了自己的屋子,且關(guān)上房門,。
她靠著門邊深吸了一口氣,,走到衣櫥邊去收拾東西,可手下動作卻一直慢吞吞的,,甚至偶爾還會愣神,。
雪女并沒有轉(zhuǎn)身去看夏思瑾,只是那眸子中的神采卻暗了暗,,她看著茶盞里青綠色的茶水,,在心中問自己。
我想讓她斷情絕愛,,可我都做不到,,又怎么能去強求她呢。罷了,,一切全看她的命數(shù)吧,。
星睿王朝
景洛澤高坐在龍椅上,看著桌上一大堆的明黃奏章,,只覺得越發(fā)頭疼,。
堆積在桌上的奏章無一例外,都是關(guān)于縉云河的災(zāi)情。這次災(zāi)情他也很著急,,但那些大臣全都只管上奏不管處理,,折子越堆越多,法子卻沒想出來一個,。
他在災(zāi)情爆發(fā)的第一時間,,就派出人員去轉(zhuǎn)移了災(zāi)區(qū)百姓。并且動用國庫銀兩,,給縉云河周邊地區(qū)送去了食物和衣裳,,可不知為何,效果并不明顯,。
他登基不過才幾年時間,,國庫并不充裕,出了這樣的事情他也很是為難,。
這些大臣一個比一個狡猾,,每天做出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上的奏章一個比一個多,。
結(jié)果一個個都把自家金庫守得嚴嚴實實的,,誰都別想拿走他們一分錢。
“幾年不見,,皇兄可是越發(fā)退步了,,縉云河的災(zāi)情都治理不好,真是落人口舌,?!?p> 景洛澤聽到大殿門口傳來的熟悉聲音,猛地抬起頭朝那處望去,,有些癡愣的目光對上大殿門口的那雙清冷紫瞳。
那身影一席雪紡白紗長裙,,雙手自然的垂落在身側(cè),,寬大的袖子遮住一雙十指如蔥的手,頭發(fā)高高地束在腦后,,一雙紫瞳里帶著淺淺笑意,,卻又不達眼底,唇角只負責勾起并不負責用情,。
“怎么,,皇兄莫不是已經(jīng)認不得我了?”
即使夏思瑾一身素雅,,卻依舊掩蓋不了她那一身的風華,。
景洛澤看著她,漸漸回過神來,輕咳兩聲有些尷尬地答到,。
“自然是認得的,,只是沒想到你會這么快回來,怎么也不派人傳個信回來提前說一聲,,朕好派人去接你啊,。”
“沒有傳信當然是因為皇兄國事繁忙不好打擾,,可是來了以后在書房等了半天也沒見著皇兄的人,,索性就懶得等了,好奇地來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困住了皇兄,,沒成想是趕上了災(zāi)情,。”
夏思瑾燦爛笑容下掩藏的到底是什么,,也只有她自己知道,,雖滿面的和善欲溫柔,可是肚子里打的算盤,,這些老臣們沒有一個人知道,,但那種強烈的不安卻讓他們每一個人都從心底里戒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