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家為何要調(diào)換公主,,又為何要給娘娘下毒,?難道真是只為了鳳家的富貴而已?”
“大可不必,,畢竟這樣的事情極為冒險,?!比~思立低沉的應(yīng)道“但……鳳家沒有那個實(shí)力也沒有那個膽子謀反啊,他們的興起可是全靠陛下的提攜啊……”
容與露出了與她年級完全不相符的冷笑“若是……南王爺呢?”
?。,。?!
葉思立和王濤震驚的看了對方一眼,,而后開口,聲線低沉“南王妃是鳳家的女兒,,南王府和鳳家乃是姻親的關(guān)系,,交情甚篤……若是南王爺,倒是有這個可能,?!?p> “齊醫(yī)師明著是鳳家的人,其實(shí)卻是南王爺南絳的人,,而他解剖殺害如此多的人,,就是為了尋找煉制傀儡的法子,他們這是要對陛下下手??!”
“此事茲事體大,你是從何處得來的消息,?”
“知道這一切的途徑,,卻是不能與父親和師父明說……但是我保證,這一切絕對為真,!”
“無妨,。”葉思立擺了擺手,,這一切她是從何知曉,,已經(jīng)不重要了,況且容與所知道的途徑,,絕對不是正常的途徑,,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為好,。
“事情大概便是這樣,,娘娘被人下毒,我去牢獄審了審齊醫(yī)師,,得知解藥所在,,今日就去妙手堂取解藥,誰知齊醫(yī)師突然出現(xiàn)……”
“那墨焓可知曉此事,?”王濤問道,。
“他不知曉此事,,但他也不會多問的?!?p> “今日和我們說的這些,,萬不可向別人透露!”葉思立神情復(fù)雜,,又緩緩的道“不管你的身份如何,,你依舊是我葉思立的女兒,若是有一天,,你想做回你的公主了,我和你師父也會盡全力助你,,而如今……不是時機(jī),。”
“容與明白,?!?p> 葉思立在桌前踱著步,眉頭哦緊緊的皺成一團(tuán),,思索了片刻才出聲“這南城門的案子加上從妙手堂內(nèi)閣發(fā)現(xiàn)如此多的尸體,,已構(gòu)成大案,過兩日我和你師父會進(jìn)京覲見回稟,,那時你便和我們一同前去,,先把解藥給娘娘,往后之事,,須得從長計議,。”
王濤又重復(fù)了一遍“萬不可讓別人知曉,!即便是墨焓,,他若不問便罷了,若是問了便搪塞過去,?!庇诸D了頓道“既然處于如此身份,你肩上的膽子便很重,,從今往后,,我不會再將你當(dāng)做孩童,我會認(rèn)真教導(dǎo)你,,而你也須得刻苦練功,,才能保護(hù)得住你自己?!?p> 容與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便先回去了,?!贝耸疽夂螅隽碎T去,,慢慢走在回玉清閣的小路上,。
心中五味雜陳,十分復(fù)雜,,既對于今天發(fā)生的事情,,也對于父親和師父的態(tài)度。
齊醫(yī)師越獄,,墨焓受傷,,自己坦白一切……這一樁樁事擾得她心神不寧,她不知今日自己坦白一切究竟是對是錯,,也不知道坦白后自己將面臨著什么,。
她上一世便是個軟弱的人,以為經(jīng)歷那么多事情,,她便會變的堅強(qiáng),,沒有想到竟還是如此的脆弱,南王府根深蒂固,,而父皇母后還不知有她的存在,,復(fù)仇之路如此坎坷,究竟能否成功,?
前路如此迷茫,,她現(xiàn)如今還只是一個不滿五歲的孩子,該如何抵擋即將到來的颶風(fēng)暴雨,?
獨(dú)自坐在醉心池旁,,看著天上的月亮和水里的倒影,支著下巴發(fā)起呆來,。
“容與,,”一聲淡淡的叫喚在她背后響起,扭頭一看,,卻是墨焓,。
“你不是受傷了嗎?怎么能隨意走動還出了房門,?外面風(fēng)大,,池邊尤甚,你還是趕緊回房養(yǎng)傷吧,?!比菖c擔(dān)心的看著臉色蒼白的墨焓,想讓他趕快回房休息,。
因?yàn)樘焐淹?,墨焓不方便回靖安門,,葉思立便做主讓他在府內(nèi)住上一晚。
“我沒事……”墨焓搖了搖頭拒絕讓他回房這個提議“我有些話想和你聊,?!?p> 莫不是他要問今日之事?
容與低著頭沉默了片刻,,然后道“好,,不過我們得換個風(fēng)小的地方,就在那個亭子里聊吧,?!彼噶酥盖胺降男⊥ぷ印?p> 待坐在那里,,二人卻都沉默了,。
“你要聊的,是今日之事嗎,?”容與率先出口。
“不是,,”墨焓搖頭,,“……我想和你說我的事?!?p> “你說,。”容與松了口氣,,不是問今日之事就好,,結(jié)果下一刻,心又被墨焓的話狠狠的揪起,。
“我是從家中逃出來的,。”
少年沉浸在往事的悲傷中,,緩緩道來他的事“我父親是一個……嗯,,特別有權(quán)有勢有錢的人,可是在那之前,,他只是這份家業(yè)的繼承人之一,,而我外公家是另外一家顯貴人家,我娘看中了我父親,,我外公便傾家族之力幫我父親奪得了家業(yè),。”
“后來呢,?”
少年眸中閃過痛苦之色,,道“后來,,我娘在生我的時候去世了……是父親做的,因?yàn)樗幌胱寗e人說他是靠著我娘奪得的家業(yè),,之后,,父親打壓外祖父家,很快,,外祖父去世,,外祖父家徹底衰落?!?p> “那你呢,?你是在哪里長大的?”
“我,?”少年諷刺的笑了“我在我父親的后院長大的,,我要面臨著數(shù)不清的姨娘還有我那上面三個哥哥下面十二個弟弟的各種手段,從小各種欺辱從未間斷,,保護(hù)著我的只有我娘給我留下的嬤嬤,,她帶著我離開了那里。而她……也在前些日子去了,?!?p> 容與靜靜的看著墨焓,小手扶去他皺起來的眉頭,,又聽他道“容與,,我說出來這些不是為了讓你同情我,而是,,世間各有各的不幸,,我們現(xiàn)在可以有葉大人和王總捕的保護(hù),已是十分幸運(yùn),,我們要做的不是迷茫不是覺得前路飄渺不是自怨自艾,,我們要做的,只是瓦解掉心中的軟弱,,堅強(qiáng)起來,,保護(hù)自己,保護(hù)自己所珍愛的人,,這也是你為何要進(jìn)靖安門的原因,,不是嗎?”
“我不問你今日所發(fā)生的事,,我也不問你真正的身份還有目的,,要是你愿意說,我便聽,,你若不愿意說,,我便不聽,,但是只要堅定自己的信念,刻苦學(xué)藝,,才有回?fù)裟切﹤^我們的人的可能,。”
淚水濕潤了容與的眼眶,,看著這個只見過三次面的人如此關(guān)心她,,開解他,甚至不惜自揭傷疤,,心頭便涌上來一種難以明說的感動,。
“我明白了,真的很謝謝你,?!比菖c看著他笑了起來,又揶揄道“這可是我第一次見你說了這么多話呢,?!?p> 少年有些微惱的瞪了她一眼,耳根卻有些發(fā)紅,。
花園一片黑暗,,唯有淡淡的月色灑在一高一矮的兩個人影身上,似披了一層金紗,,悠遠(yuǎn)而又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