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強被李明哲的一聲大吼嚇得一哆嗦,,他強裝鎮(zhèn)定地說:“警官,,我膽子小,,怎么會撒謊呢,!”
李明哲站起來走到他面前,俯下身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孩子身上有一樣重要的東西,,你把他留下了,,還對警方隱瞞了事實,,有沒有這事,?”
成強連忙站了起來搖著頭說:“沒有的事,!那孩子來路不明,怎么可能有那么貴重的東西,!”
“貴重的東西,?”李明哲雙眉一挑:“你把它賣掉了?”
小蘇趁機說:“成強,!你趕緊交待,,別等著我們把人證物證給你帶過來,到時候性質(zhì)可就不一樣了,!”
成強一聽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線崩潰了,,帶著哭腔說:“我說!我說,!我承認,,當時鬼迷心竅了,,那孩子帶著一條項鏈,,看上去象顆鉆石,我就給匿下了。后來,,有一對夫妻過來打聽孩子,,我就把那東西賣給他們了!”
“什么夫妻,,叫什么名字,,長什么樣子還記得嗎?”
“不知道名字,,只記得倆人一看就是有文化的人,,我隨便開了價,他們也沒有還價就買走了,,并且囑咐我不要說出去,。”
李明哲又問了一些問題,,看實在詐不出了才結(jié)束了談話,。
他馬上申請畫像專家遠程工作,將那對夫妻的畫像還原出來,。
任何將畫像輸入警方系統(tǒng)一比對,,結(jié)果出來了,這對夫妻男的叫江唯,,正是江騰龍的父親,!
李明哲對江騰龍這個名字記得很清楚,他的血型與飛龍和文靜是同種稀有血型,!
遺憾的是這夫妻倆在獨子去世后雙雙辭職,,下落不明。
李明哲還了解到江騰龍去世后心臟捐贈給了云飛雨,,繞了一大圈,,這條線終于連上了,顯然飛龍就是云飛雨的化名,,他用自己和江騰龍的名字各一個字組成了新的名字以紀念江騰龍,。
幾個人處理好成強的事情,涉水回到警務(wù)亭已是凌晨,,盡管穿著雨衣雨鞋也是渾身濕透,。
他們將濕衣?lián)Q下來搭在架子上,將桌椅一切可以用的東西都拼起來當床鋪,,疲憊地睡去,。
不一會兒整個警亭里鼾聲大作,可李明哲卻難以入眠,,他窩在警亭窗前的椅子上,,看著窗外的傾盆暴雨出神,。
據(jù)星城警方提供的信息,江唯是江山的哥哥,,夫妻倆與江山先后辭職與江騰龍的死亡有關(guān),。
難道說云飛雨替江山做事是因為他為他做了移植手術(shù)救了他的命?
云飛雨在移植手術(shù)后沒多久也失蹤了,。有個情況很微妙,,云飛雨的養(yǎng)父是星城警方的一位老警察。
這位同袍是秦峰的老上司,!李明哲想立刻給秦峰打電話了解清楚,,但他還是忍住了。太晚了,!讓老秦睡個好覺吧,。
他想,老秦應(yīng)該知道這種情況了,,但是他去夜歌鎮(zhèn)音訊全無,,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他又想起云飛雨在審訊室對他說的話,,似乎對文靜很了解,。
云飛雨當時很有把握地說:“除非她自己想回來,否則你找不回她,!”
這么一個與文靜生活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人憑著幾天相處就把她看透了嗎,?
這有些不合常理!或者他了解她牽涉進的是什么事,,而她別無選擇,。
江騰龍、云飛雨,、安諾,、程天宇、周錦南,、袁溪,、文靜……幾個人的形象輪番在他眼前閃過,后來加入了江唯夫婦,、江山,、那具無頭尸體……
項鏈、古樹,,站在崖邊望向大海的女孩兒……
他的頭漲疼,,眼睛干澀,疲憊不堪但是依然無法入眠,。
他試著把雜亂的人物形象全部趕走,,只留下文靜,。
文靜被領(lǐng)養(yǎng);遇到周錦南,,周死亡;遇到程天宇,,文靜死亡,;文靜被救活;遇到飛龍,,遭綁架……
文靜的過往從來都不尋常,,相比之下遇到張皓原本是最幸福的一件事,可張皓又意外失憶了,。
似乎與她有關(guān)的一切都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所控制著,。
從文靜的小說中推測,江騰龍很可能一早就出現(xiàn)在文靜的生活中,,只不過她沒辦法把他說出來,。當然,她說岀來也沒人會相信,,只是徒增煩惱,。
江騰龍是江山的侄子,已經(jīng)死亡,。而他的死亡帶來的是飛龍的重生,。為什么他的陰影始終籠罩在文靜心頭呢?
除非……
李明哲感到自己的想法已經(jīng)觸及了知識盲區(qū),,但他能肯定這一切始作甬者就是江山,。
如果從江山的角度來看,他侄子的死亡是一個引發(fā),。但他想不出安諾在其中的角色,。
從這些人出生的時間來看,文靜,、周,、程大約差不了幾天,之后是云飛雨和江騰龍,,最后才是安諾,。
死亡順序:周錦南,江騰龍,,文靜……
死亡的三人之中只有文靜被救活了,!而文靜飽受那倆人的困擾,先是周錦南,,在她死而復(fù)生后是江騰龍,。這可以從她的小說《如影隨形》開始的日期推測出來,。
他想來想去又回到了死胡同。從小說來看,,文靜并不認識江騰龍,,他像一個噩夢或者怨靈一樣不時在她眼前出現(xiàn),這是為什么呢,?
一個閃電在李明哲眼前突然浮現(xiàn),,接著巨大的響雷好像劈中了不遠處的什么東西,把他嚇了一跳,。
他站起身仔細觀察,,沒有發(fā)現(xiàn)附近有什么異常情況。
天空像個烏黑的穹頂,,把他困住了,。霧氣漸濃,他懷疑明天還能否從這小村里離開,。
他重新坐回椅子,,將腿擱在另一把椅子上,必須睡一會兒了,,即使閉目養(yǎng)神也好,,天亮了還有很多事要做。
眼睛剛閉上,,安諾的嘻笑聲響起:“你漏掉了最可能與我相關(guān)的地點,!”
他被突然驚醒,想起臨行前馮小鵬向他交了底兒,,那個馮兀鷹是他大哥……
他當時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大哥的名字,,看來他們有很多顧慮從未提及過,而隊里同事也沒誰提過,。
但他覺得張皓是知道的,,沒準兒已經(jīng)去了那里。他不禁有些感慨,,曾經(jīng)他們是無話不談,,可現(xiàn)在就好像隔著千山萬水那么疏遠。
當然,,這主要怪他自己,,是他主動疏遠張皓,寄希望于他能忘記文靜,,過上新生活,。
可細想一下,如果同樣的情況換成自己,,會不明不白地放棄尋找以往的記憶嗎,?
唉……
他收起沒用的感慨,,繼續(xù)剛才的思路,小丫頭是去夜歌鎮(zhèn)還是馮兀鷹那里呢,?
想了一會兒,,他得出一個推論:小丫頭會直接去夜歌鎮(zhèn)!因為她把他引到了馮兀鷹那里,,她知道他不可能不先去那里尋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