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本來就很厲害,！”伊爾天真的笑著夸贊家姐。伊爾比雪諾小幾個月,，金色的短發(fā)配著有點(diǎn)蜂蜜色的皮膚,，俊俏而又健康。
“伊爾,，叫上你的父母,，今晚在我家的帳篷里慶祝一下?！备窭仔χ鴮ρ矍暗暮⒆觽冋f道,。
“是！格雷姑姑,！”伊爾開心的向河邊跑去,，父母應(yīng)該這個時候在河邊給自家的水袋灌水。
“我來幫您做飯吧,！姑姑,！”索亞美麗的臉龐粉粉的，看上去很可愛,。
“帳子里的東西都收拾好了,？”格雷知道索亞家的東西比自己家多出很多,，畢竟一家四口和她們家有所不同，光是日常的東西就非常多了,。
“呃……我也不清楚,。”索亞誠實(shí)的回答,，剛剛光顧著采果子,，并沒有注意到父母收拾到什么程度了。
“回去看看吧,。你家里東西多,，做飯的事情就交給我和雪諾吧?！备窭卓偸沁@么周全的考慮對方,。
“嗯！”索亞自幼跟著格雷,，對于格雷的體貼早就熟知,。索性答應(yīng)了格雷的要求，將果子交給雪諾就返回自己家的帳子,。
“多好的孩子呀,！”格雷目送著索亞回到帳子，對旁邊的雪諾說道,。
“索亞姐姐的身手敏捷可是咱們族里面數(shù)一數(shù)二的呢,！”雪諾附和母親的夸贊。只見格雷笑著搖了搖頭,，轉(zhuǎn)身回到帳子里去取處理魚的工具,。雪諾則是放下果子，跑到河邊打水準(zhǔn)備洗魚,。
就這樣,，母子二人配合的天衣無縫。一個清洗和打理,，母親親自下廚,。格雷將洗好的魚同泡發(fā)的蘿卜干燉在一起，又放進(jìn)去幾個野土豆,。鍋?zhàn)永锕距焦距降臒踔?，一會兒湯變得奶白色，魚和蔬菜的清香味道飄了出來,。格雷將大一點(diǎn)的魚洗好,，用漿果塞進(jìn)魚肚子里,，放在烤架上開始烘烤,。漿果中的糖分被開出來，清甜的味道充滿了整個房間。
“母親,！好香?。 毖┲Z提著幾只野兔子走進(jìn)帳篷,。
“是呀,！漿果烤魚和蔬菜魚湯！你拿的什么,？”
“我打了幾只野兔子,，一會配上蜂蜜烤來吃！”雪諾天真的笑著說,。
“好,！”格雷看著兒子的身手如此好，心情也跟著好起來,。
天色漸漸的暗下來,，各家的整理工作也都接近了尾聲?？諝庵虚_始彌漫著各種食物的香氣和嘻嘻哈哈的談笑聲,。索亞一家的整理工作也接近了尾聲，只待著明早天空魚肚泛白的時候一起啟程,。
“格雷姐,，我們今天又打擾了！”索亞的母親萊雯不好意思的帶著丈夫和孩子走進(jìn)了格雷的帳子,。
“哪里的話,，萊雯！我們這么多年一直相互照顧,，這點(diǎn)小事不算什么,！”格雷笑著站起來迎接老朋友。對于她來說,，萊雯雖然跟自己沒有血親,，卻是自己自幼一起長大的好姐妹。當(dāng)年雪諾的父親枉死,，萊雯放下自己家中的各種事物跑來照顧她和幼年的雪諾,。而萊雯的丈夫修塔則是親自手刃了殺害雪諾父親的兇手，在他們的鼓勵下,，格雷才重新打起精神照顧自己和年幼的雪諾,。
萊雯和格雷同歲，看上去也就四十歲的樣子,。身材高挑,，嗓音洪亮,，臉頰依舊是紅撲撲的。相比萊雯,，格雷常年被寒癥的病痛折磨著,，明顯蒼老了不少。雖然萊雯和修塔找了各種方式幫格雷治病,，包括族長也想盡力了辦法,，可是那奇怪的寒癥卻總是反反復(fù)復(fù)的，好幾年壞幾年,。日子久了,，格雷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病癥，倒也不以為然了,。
“魚湯真是太香了,！是不是修塔！”
“嗯,！格雷的魚湯在咱們族里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修塔贊同的說：“不過,，我們家的馕餅也是一絕,！”修塔笑著拿出萊雯自制的馕餅顯擺起來，惹得萊雯有點(diǎn)不好意思起來,，大家也跟著起哄或者哈哈大笑,。
“好了！好了都入座吧,！”格雷笑著開始給大家分盛魚湯,，烤好的魚肉和野兔子肉讓累了一天的人們饑腸轆轆。
“格雷姑姑,！格雷姑姑在嗎,？”族人甲的聲音在帳篷外響起。
“在,！請進(jìn),！”格雷蒼老的聲音回蕩在帳子里。
“姑姑,！”族人甲從外面探出頭來,，“族長讓我通知大家，今晚不要喝酒,，明早要早點(diǎn)出發(fā)的,！”族人甲和各個小伙子通知族人，免得喝多了明早耽誤行程,。
“好的,！我們知道了,！小伙子要不要也一起吃一些東西！”格雷起身拿起一條烤魚,，準(zhǔn)備遞給帳子外面的小伙子。
“謝謝姑姑,！我們剛剛吃過了,！”小伙子趕緊搖手表示感謝。
“拿著吧,！明早要很早趕路,，多吃點(diǎn)準(zhǔn)沒錯?！备窭锥嗄甑慕?jīng)驗(yàn),，對于年輕的孩子們，長身體的時候往往很容易肚子餓,。
“那就謝謝您啦,！”小伙子有點(diǎn)不好意思的接過烤魚，笑嘻嘻的離開帳子去其他地方通知,。
“姐姐您還是那么周全,。”萊雯對格雷說道,，旁邊的修塔和孩子們開始鬧哄哄的談笑著,。修塔很會講故事，所以很多孩子都愿意纏著他講故事,。
“都是同族的后代,，理應(yīng)如此?！备窭仔χo篝火里面添了些柴火,，晚上的氣溫很低，不燒些柴火取暖根本熬不過去,。溫暖的篝火映著兩個女人的面龐,，看上去倒是溫馨很多。
“雪諾真的是越長越像他爸爸了……”格雷欣慰的看著依偎在修塔身邊的雪諾說,，“謝謝你和修塔,，才讓雪諾像個男子漢一樣健康的成長?！备窭渍嬲\的對身邊的萊雯說道,，因?yàn)槿R雯和修塔常年的照顧，減少了雪諾成長時期因?yàn)楦赣H缺席帶給孩子的創(chuàng)傷,。
“你這樣說才見外,，你我一同長大,，還有什么可謝的?！比R雯有點(diǎn)不喜歡格雷這么客氣的口吻,。
“沒有見外，是真心的,?！备窭仔χ攘丝诓杷n老的臉上露出一些平和的笑容,，“我最近,，總是夢到雪諾的父親……”
“……”萊雯不知道怎么答復(fù)，值得靜靜地聽著格雷的訴說,。
“我總覺得,，我最近的日子快到了……”
“姐姐！你怎么總是說這種喪氣話,?！比R雯聽的心驚肉跳，鼻子不爭氣的有點(diǎn)微酸,。
“沒有瞎說,。”格雷安慰著拍了拍萊雯的手說,，“你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
萊雯看著眼前坦然的格雷,，感覺這一次是真的，鼻子一酸,，趕緊扭過身子去,，怕滑下來的眼淚讓丈夫和孩子們看見。
“雪……雪諾知道嗎,？”萊雯順了順氣問道,，只見格雷搖了搖頭。
“我沒有告訴他,?！?p> “那……”
“萊雯，你覺得我們家雪諾怎么樣,？”格雷突然嚴(yán)肅的問萊雯,。
“雪諾？當(dāng)然是個難得的好孩子,，心眼好,，腦子靈活。身手敏捷，為人也很有正義感,?！?p> “那……你覺得雪諾和索亞……”格雷有點(diǎn)暗示的問。
“你是說,？”萊雯反應(yīng)過來格雷的意思,，“只是索亞大雪諾五歲，這個……不知道雪諾是不是愿意,？”
“我問過,，他似乎很喜歡索亞?！备窭仔χf道。
“我不久于世,，希望你們能夠照顧好雪諾,。至于他和索亞，如果兩個孩子愿意,，希望你們能成全他們,。”格雷真誠的看著眼前的姐妹說道,。
“那是自然,，如果他們真心喜歡對，我們也一定全力支持,。不論如何,，我都會照顧好雪諾，就像照顧伊爾一樣,?！比R雯的回答也是那么的真誠，這讓格雷感動不已,。
就這樣,，熱鬧的歡聚之后，大家都各自回到帳子里休息,。漸漸的天空中顯得魚肚泛白,，東方的地平線上一團(tuán)紅色的光芒普照大地。寂靜的河邊開始逐漸有洗簌的人們,，大家起的都很早,，開始了起航前的最后梳洗。族長派幾個年輕人開始一家一家的叫醒,，準(zhǔn)備出發(fā)前的整頓,。漸漸的各個帳子里開始忙碌起來，牲口的叫聲和人們的交談聲融為一體,，熱鬧到不行,。
過了不知道多久,，“族長，都通知到了,！大家一會兒在空地上集合,！”幾個青年跑回來回話。
“嗯,。好,。一會點(diǎn)名確認(rèn)沒有人遺漏，我們就可以出發(fā)了,?！弊彘L不舍得看著這片生活了幾個月的地方，對這里多少有些感情,。只是突如其來的氣候變化讓他們不得不選擇新的地方扎營安家,，不然這里真的是一個絕佳的世外桃源。
過了一會,，全族的老少都集中在空地上,。族里的長老開始清點(diǎn)人數(shù)。大家將行李整理好后捆在馬匹或者駱駝上,，大家都顯出了些許的不舍,，有的人甚至當(dāng)場落淚。這個平原原本是他們覺得最合適的地方,，前方是大河,，河的對岸是廣袤無際的草原。后方是茂密的樹林,，林子里面的漿果和野味不斷,。野兔子和各種野味也是年輕人狩獵的最佳選擇，有了這片林子,，他們不再擔(dān)心夜晚寒冷而沒有合適的柴火取暖,；有了這片林子，他們的蔬果變得豐富起來,，各種野菜和野果子取之不盡,；有了這片林子，少男少女的幽會地點(diǎn)變得浪漫而豐富,，林中的探險給年輕人帶來了很多趣味性,。前方的河流然他們不必再為水源發(fā)愁，大家的衣服永遠(yuǎn)都是干凈的,，沐浴也不再變得奢侈,，就連自家的駱駝和馬匹也被洗刷的干干凈凈。
這片福地帶給這個游牧族太多美好的回憶，以至于當(dāng)他們要離開的那一刻,，覺得十分不舍得,。很多人有默默的垂淚，一些年輕的姑娘甚至直接放聲大哭起來,。
“族人們,！”族長也帶著不舍得情感開始講話，“我知道,，大家對這里都有留戀,。我也如此。只是,，現(xiàn)在的環(huán)境變化太大,，這里很有可能會成為肉食動物的棲息地。我作為族長,，不能讓我們的族人深處豺狼虎豹的危險之地,。所以，今天我們必須舍棄這片美好的地方,。我相信,，上天一定會賜福我們找到另一片更適合的土壤,?！?p> 大家爭先恐后的附和了族長的號召，格雷在場下看著年邁的兄長為族人的去留一直操心,，心中充滿了憐憫,。兄長自20歲繼任族長以來，他們的族群才得以不斷壯大,。隨著兄長的事無巨細(xì),，族里面沒有再因?yàn)檫w移的時候落下誰而發(fā)生爭執(zhí)。兄長讓族里最好的醫(yī)生選拔一些有天分的又心存善念的孩子教導(dǎo),，使族里的年輕醫(yī)生不斷的壯大起來,，逐漸的提高了族里人的壽命。
只是,，兄長也因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他的身體每況愈下，醫(yī)生說是因?yàn)椴賱谶^度導(dǎo)致的,。自打雪諾的父親死后,，兄長似乎總是覺得是自己的無能才導(dǎo)致妹夫的離世和胞妹的悲劇，所以一直心存愧疚的活著,。格雷也試著勸說過兄長,，但是總是以失敗告終。每到祭日，兄長都會不吃不喝來懲罰自己當(dāng)年的過錯,。這讓格雷和雪諾也是過意不去,。
就這樣，格雷坐在馬上靜靜地回憶著過去的往事,。最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大限將至,，她總是想起那些塵封的往事，如同河水一般在她的腦海里流過來流過去,。身后騎著駱駝的雪諾看著母親又在發(fā)呆,，不禁有些疑問，難道是父親的祭日快到了的原因,，才會讓母親這么失魂落魄,？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已經(jīng)向西方向前進(jìn)了很遠(yuǎn),。那片留戀的土地已經(jīng)看不見蹤影了,，雪諾和伊爾交流著，時不時看看旁邊的索亞,，她漂亮的眼睛紅紅的,，一看就是哭過的樣子。雪諾知道索亞喜歡那片土地,，其實(shí)自己和伊爾也是,。他和伊爾經(jīng)常在密林中比誰的身手好，那片土地,，確實(shí)給了他們太多太多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