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崩系肋€未出門,,便被墨景蕭一扇扇倒在地,。
馬安遠急于求成,,不知從哪里找來了個半吊子道士,,修為是有,,卻只是最下層的,,只會布個結界而已,,還是最脆弱的那種,。
墨景蕭眼神慵懶,用破魔扇指著那老道說道:“你若還不滾,,禍及你,,別怪我?!?p> 馬安遠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抓住那老道的衣袖,,怎么也不肯放開。
“大師,,我可是花了重金請你來,,你不能這樣一走了之啊,!”
老道將衣袖里的錢全部掏了出來,,甩開馬安遠的手說道:“你也沒告訴我對方這么厲害?我可不想因為這點兒碎銀丟了老子的命,!”說罷,,跺了跺腳,繞開墨景蕭跑了出去。
墨景蕭一步一步的逼近,,馬安遠已經(jīng)無處可退,,他靠在墻角,聲音顫抖道:“大,,大俠,,我錯了我錯了,你饒了我,,你饒了我吧,。”他這副求饒的嘴臉,,真的是和他的寶貝兒子馬尚思一樣讓人厭惡,!
“我饒了你,那你告訴我,,誰饒了凌子遇,!誰饒了那些被你活活燒死的人!”
破魔扇一揮,,扇風在馬安遠臉上撕扯開一道口子,,他捂著臉,在地上痛的連連打滾,。
他捏起馬安遠的臉,,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放心,現(xiàn)在還舍不得就讓你這么死了,?!?p> 馬安遠被吊在院內,縣衙府院內地上一片狼藉,,盡是家丁與丫鬟的尸體,,他恐懼的看著墨景蕭,他悔不當初,,為何要去招惹這個惡鬼,。
“墨大俠,你饒了我吧,,你讓我當牛做馬,,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放過我吧,!”
“爹,!”
“老爺啊,!”馬安遠那半口氣的大兒子馬尚春與縣衙夫人被墨景蕭捆在一旁,。
墨景蕭左手忽現(xiàn)一團藍色火團,那火團越燒越大,最后竟直直的沖著馬安遠而去,。
被藍色大火包圍,,馬安遠傳來撕心裂肺的聲音,空氣中還伴隨著陣陣皮肉燒焦的味道,,縣衙夫人又暈了過去,。
呵,這個沒用的女人,,除了暈,,只會暈。
藍色的火名為地府之火,,被這種火焰燒死的人,,包括已死之人的尸首,魂魄會永遠被困在地府與陽界的交界處,,永世不得投胎轉世,,也算不上是孤魂野鬼,他們只會在自己死去的地方日日受著折磨,,死后不得安寧,。
縣衙府一夜之間被藍色的火焰吞噬殆盡,自此,,人們每到夜晚,,便會聽到從縣衙府傳來的陣陣哀嚎聲,持續(xù)一年,,除了每月月圓之夜,夜夜如此,,慢慢的,,這座富庶一時,繁華一時的安城就此湮滅,,城內的人不堪其擾,,走的走,散的散,,剩下的人寥寥無幾,。
墨景蕭懷中的玉佩忽然閃出一道白光,一個身穿藍白相間粗布衣的影子,,浮現(xiàn)在空中,。
只聞那影子開口道:“景蕭?!?p> 墨景蕭緩緩抬起頭,,看著那道影子。
“......子遇?”
這道影子居然是凌子遇的一縷魂魄,。
墨景蕭伸手去夠,,卻穿透了那縷魂魄。
他跪在地上,,看著凌子遇的魂魄,,他還是和他們最后見面那一次一樣,笑的那么溫柔,。
“景蕭,,放下吧?!绷枳佑隹粗笆?,心疼的說道:“放過自己,好好地去生活吧,?!?p> 墨景蕭流著淚搖頭,哽咽道:“子遇,。沒有你......我怎么能去好好生活,!你告訴我,我怎么樣才能救你,!我怎么樣才能救你?。。,?!”
凌子遇笑著搖頭,說道:“景蕭,,其實我一直在你身邊,,這一年來,我不斷的看著你自己折磨自己,,我舍了投胎輪回,,我在你心里養(yǎng)了一年,如今能夠再次見到你,,我也沒有遺憾了,。”
“你什么意思,?”墨景蕭起身,,想離得他更近一些。
“什么叫舍了投胎輪回,?”
“他放棄了輪回的機會,,只為再見你一面,。”從門外走出一個老道,,這人,,正是當初縣衙滿門被滅時臨陣脫逃的那個老道。
“是你,?你對他做了什么?。俊?p> 老道擺擺手,,急忙說道:“這可不關我的事,,是他自己要求的,他放棄輪回,,你是他生前的執(zhí)念,,需在你心里將養(yǎng)一年,他才方可有這一次見你的機會,,你還不珍惜,?”
看著凌子遇已經(jīng)有些若隱若現(xiàn)的魂魄,他沖老道大喊道:“有沒有什么辦法救他???”
老道搖搖頭,放棄輪回者,,自當灰飛煙滅,。
凌子遇突然上前,他雖然摸不到墨景蕭,,但是他看著他的眼睛,,說道:“對不起,是我沒有等到你平安回來,,就先走一步了,。”
墨景蕭淚眼模糊,,他死死盯著凌子遇,生怕下一刻他就會消失不見,。
想給他擦眼淚,,當凌子遇的手穿過墨景蕭的身體時,他稍微愣了愣,,隨后笑著,,說:“景蕭,能遇到你,,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一件事情,,我想和你去看河川,,登高峰,踏遍萬里江山,,想你教我修仙,,教我武術......下輩子,要記得我,,下輩子,,我去找你,可好,?下輩子,,一定要好好守著我啊~”
此刻,凌子遇將他的心事全部告訴了墨景蕭,,墨景蕭心如刀割,,原來他本就對自己有情,如若當初他奮不顧身不顧一切的將他帶走,,打暈也要將他扛走,,他們會不會,便不會是現(xiàn)在的這種際遇,。
他們身陷世俗,,被世俗的眼光所捆綁,那種只能埋在心底的感情,,一旦發(fā)芽,,便一發(fā)不可收拾。
凌子遇的魂魄已經(jīng)逐漸變得暗淡,,他快要消失了,。
“不要,子遇,,別走,,你別走!”墨景蕭想去拉他,,卻一直撲空,。
他笑著,最后一刻,,他想留給這個人最后的笑容,。
“景蕭,好好活著,,替我,,替我們?!绷枳佑鲂χ?,眼角落下一滴晶瑩,,隨后他的魂魄被風吹散,消失在這無邊的黑夜里,。
“凌子遇,!”
凌子遇,如若還有來生,,如若來生我們還能再相遇,,我定會用我的命,好好守護你,。
墨景蕭,,如若還有來生,如若來生我們還能再相遇,,我定會不顧世俗,,與你好好活過一回。
連駿南看著那消散的最后一縷魂魄的痕跡,,沉默良久后,,對阿蕪說道:“走吧?!毙睦锊恢呛畏N滋味,,他只是感覺胸口悶悶的,很難受,。
墨景蕭消失了,,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從那夜過后,,縣衙府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厲鬼哀嚎的聲音,,一切都歸于了平靜。
欒芷的尸身被發(fā)現(xiàn)在字畫鋪的廢墟旁,,她笑容安詳,,似乎是得到了解脫。
安城此時正是梅雨季節(jié),,雨中伴隨著微微酸澀的味道,,那座斷橋,似乎真的成了一座斷橋,,再無人踏足,。斷橋旁賣白糖糕的攤子凌亂不堪,街上霧雨蒙蒙,,似乎還能看到當初墨景蕭捧著剛出爐的白糖糕,,他的臉在白糖糕的霧氣中顯得若隱若現(xiàn),,凌子遇付完白糖糕錢后追上了他的步伐,。
“唔......”墨景蕭咬了一口白糖糕后驚喜的睜大了雙眼,。
“人間美味啊,!”
經(jīng)年一曲故人戲,,你我皆是戲中人。